晨露还未散去,张软软已经将洗净的衣物晾在院子里。水珠从衣角滴落,在地上留下深色的圆点。她踮起脚尖挂最后一件衬衫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来吧。”解雨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衣架,轻松地将衬衫挂到晾衣绳的最高处。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立领衬衫,袖口卷起两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谢谢。”张软软向后退了半步,与他拉开距离。解雨臣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让她想起那些在解家大宅里见过的名贵香炉。
解雨臣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晨光中打量她:“昨晚没睡好?”
张软软下意识摸了摸眼下,齐小宁退烧后睡得安稳,她却因为纷乱的思绪几乎彻夜未眠。“还好,小宁已经不烧了。”
“今天我要去盘口查账。”解雨臣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里面是安神的药材,放在枕边能助眠。”
香囊用的是上等苏绣,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张软软接过,说道:“太贵重了,我……”
“自家配的,不值什么。”解雨臣打断她,唇角微微上扬,“晚上想吃什么?我回来时顺便带些食材。”
张软软正想回答,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张陶陶领着双胞胎从厨房那头跑来,三个孩子脸上都沾着糕点屑,显然是刚偷吃过厨房里的点心。
“妈妈!解叔叔!”齐小宁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小脸红扑扑的,“陶陶哥哥会变魔术!”
张陶陶站在两个孩子前面,手里捏着一片槐树叶。他神秘兮兮地将树叶合在掌心,吹了口气,再展开时,树叶竟然变成了一只精致的纸鹤。
“哇!”双胞胎齐声惊叹,小手拍得啪啪响。
张软软和解雨臣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这不是普通的魔术把戏。张陶陶手中既没有藏好的纸鹤,也没有任何替换动作,树叶仿佛真的在他手中发生了转变。
“陶陶,谁教你的?”张软软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的眼睛。
张陶陶歪着头想了想:“梦里学的。”他乌黑的眼睛亮得惊人,“爸爸说,这是最简单的。”
解雨臣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能再变一次给我看看吗?”
张陶陶点点头,又摘了一片树叶。这次解雨臣看得真切,当孩子合拢手掌的瞬间,他的指缝间确实闪过一丝微光,快得几乎像是错觉。纸鹤再次出现时,翅膀上甚至带着树叶本来的脉络。
“了不起。”解雨臣轻声说,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他看向张软软,无声地传递着某种警告。
张软软的心跳加快了,她知道解雨臣在想什么。张家的血脉能力正在陶陶身上觉醒,而且还变异了,变异的速度远超预期。这已经不仅仅是张家人长寿的血脉了!
“孩子们,去洗手准备吃早饭吧。”她强作镇定地说,看着三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向厨房,才转向解雨臣,“这正常吗?”
解雨臣摇摇头,他顿了顿,“得告诉吴邪和二爷。”
张软软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模糊的梦,青铜门开了一条缝,有双熟悉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