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懒,黑瞎子在阳台晾衣服,婴儿服小得像玩偶装,在他掌心轻飘飘的。张软软走过去,递给他一个木夹子。
“下个月双胞胎两周岁了,”她看着晾衣绳上并排的几件小衣服,说道:“到时候把小花叫回来一起吧。”
黑瞎子叼着衣夹,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抖开一条印着卡通恐龙的小裤子,突然笑起来:“记得陶陶第一次穿这条裤子,尿得能养鱼。”裤脚还留着淡黄色的奶渍,怎么洗都褪不尽。
吴邪的声音从厨房飘来:“谁把我熬的梨汤喝了?”他举着空碗说道,“给陶陶润肺的!”
黑瞎子迅速背过身,假装专注地整理衣架。张软软看见他这模样,这人偷喝从来不加掩饰。
傍晚时分,解雨臣打了电话回来。“孩子呢?”他问,声音裹挟着嘈杂的车流声。
“吴邪和瞎子带着在客厅玩呢。”张软软说道。
解雨臣和张软软说了几句,他身后有人催促着。他皱眉回了几句,又和张软软说道:“我争取后天回来。”
电话挂断后,张软软发现黑瞎子站在玄关暗处,手里捏着个皱巴巴的烟盒。然后把烟盒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夜里哄睡时,张陶陶突然又发烧起来了,张软软在药箱里翻找体温计。
黑瞎子抱着张陶陶在客厅踱步,哼着走调的摇篮曲。孩子滚烫的额头贴着他脖颈,呼吸灼热。张软软递来退烧药,看见他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抓痕,是白天宁宁长牙时咬的。
“我来吧。”吴邪接过孩子,他摸出个小喷雾瓶,往陶陶枕头上喷了两下,“洋甘菊纯露,助眠的。”
凌晨,退烧的陶陶终于睡着了。张软软瘫在沙发上,发现茶几下层塞着一本幼儿护理大全,书页间夹着解雨臣的名片当书签。
附件袋里空空如也,她想起上周收拾行李时,黑瞎子顺走的几张光盘,当时还以为是音乐呢!没想到是育儿视频?
后半夜的客厅,张软软蜷在沙发角,身上盖着吴邪找出来的针织毯,毛线扎得脖子有点痒。她睁眼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水晶串子上还沾着下午齐小安扔上去的饼干渣。
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的,手里捏着个没削皮的苹果,咔嚓咬下去的动静在寂静里格外响。
“睡不着?”他把苹果递过来,齿印歪歪扭扭的。
张软软摇摇头,瞥见他胳膊上又添了新的淤青,是下午和吴邪抢着抱齐小宁时,被婴儿围栏的金属角磕的。那围栏贵得离谱,边角却做得糙,黑瞎子当时骂了句脏话,转头就找砂纸把棱角磨圆了。
“瞎子。”她忽然开口,“你说小哥出来的时候,能认出小安和小宁吗?”
黑瞎子啃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含糊道:“认不认得出都是他侄子。”他和张起灵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兄弟。
他往婴儿房的方向瞥了眼,门留着条缝,能看见吴邪坐在小床边打盹。
天快亮时张软软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全是青铜门吱呀转动的声响。醒来时身上的毯子滑到地上,茶几上多了杯温牛奶。吴邪在厨房煎蛋,油星溅在瓷砖上,他哎哟一声,接着是锅铲敲铁锅的脆响。
吴邪为了抱得美人归也是尽力了,煲粥什么的简单,难不倒他,但是煎蛋什么的,他真的和这油犯冲,经常弹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