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抱着小宁在阳台晒太阳,那小子不知怎么醒了,正揪着黑瞎子的墨镜腿往嘴里塞。“祖宗,这玩意儿不能吃。”
“吴邪煎的蛋能吃?”张软软走过去,接过小宁颠了颠,这小子昨晚没闹,此刻精神得很,小手拍着她的肩膀,跟拍西瓜似的。
“他往里面撒了三勺糖。”黑瞎子摸出块干净的纱布,替小宁擦口水,“说是给孩子补能量。”话音刚落,厨房传来鸡蛋糊锅的焦味,吴邪嗷地叫了一声,紧接着是水龙头哗哗的水声。
早餐桌上果然摆着黑乎乎的煎蛋,边缘卷得像炭块。吴邪一脸无辜地把盘子推过来:“闻着香就行。”他自己先叉了一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又偷偷吐在纸巾里揉成球。
齐小安坐在宝宝椅里,举着塑料勺子手舞足蹈。张软软给他喂米糊,这小子最近学会了摇头,勺子递过去就偏脑袋,粥糊蹭得满脸都是。黑瞎子拿着湿巾凑过来,趁小安张嘴笑的瞬间,一把把勺子塞了进去,气得小安抓住他的手腕就咬,牙印比宁宁的还深。
“这俩小子,随谁呢?”吴邪看着打闹的一人一娃,突然笑出声。他昨天刚买的育儿书上,某一页被折了角,标题是如何应对幼儿咬人行为,旁边有黑瞎子用红笔写的批注:揍屁股!
正说着,解雨臣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刚开完会,“陶陶怎么样?”他问道。
“凌晨退的烧,刚醒,在掰吴邪的拖鞋。”张软软转过头去,果然看见陶陶抱着只蓝色的拖鞋,掰得正起劲。吴邪嗷地扑过去抢,俩人滚在地毯上。
解雨臣在那头无奈地叹气,“我让助理买了批进口的磨牙棒,下午到。”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你们别太累,不行就找个育儿嫂。”
“找育儿嫂?让人家看你家这几位活宝拆家?”黑瞎子凑过来,对着手机说道,“昨天齐小宁把你那瓶82年的红酒给扒了,洒得地毯上跟命案现场似的!”
解雨臣的眉头瞬间拧起来:“黑瞎子,你再让他碰我酒柜试试。”
“试试就试试。”黑瞎子嬉皮笑脸地应着,解雨臣在那头气笑了,说等回来非把黑瞎子的墨镜掰了。
挂了电话,吴邪抱着张陶陶去换衣服,这娃刚才在抢拖鞋时,把粥糊蹭了满后背。
将事情都忙完,几人带孩子们去院子里晒太阳,齐小安非要自己走,还前往高处走。黑瞎子跟在后面,弯腰弓背,随时准备捞人。
张陶陶坐在草地上玩皮球,突然指着远处的滑梯喊:“爸爸!”
张软软的心猛地一揪,那滑梯旁站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身形有点像张起灵,正弯腰给一个小孩捡气球。她看见吴邪的背影僵了一下,拳头紧紧地握着。
黑瞎子不动声色地挡在陶陶身前,把孩子抱起来,笑着说:“那是叔叔,不是爸爸。”他的手轻轻拍着张陶陶的背。
齐小安和齐小宁猛地往前跑,大概是把那男人当成了谁。吴邪快步追上去,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转身往回走,脸色不太好看。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只有几个孩子在玩着拨浪鼓。张软软看着吴邪的侧脸,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她突然想起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出他刚认识张起灵时的照片,那时他脸上还有婴儿肥,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跟现在判若两人。
“晚上吃饺子吧。”快到楼下时,黑瞎子突然开口,“我买了虾仁馅的,陶陶爱吃。”
吴邪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他把小安和小宁放下来,牵着手往楼道走,孩子的小手被他拉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