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孩子们睡午觉，张软软在厨房帮黑瞎子择菜。他剁肉馅的动作很利落，刀背敲在案板上，咚咚地响。
“吴邪呢？”张软软问道，客厅里没动静。
“在阳台打电话。”黑瞎子往肉馅里撒盐，“估计是跟小花说上午的事。”
张软软走到阳台门口，听见吴邪压低的声音：“……不是故意的，陶陶认错人了……嗯，我知道计划不能停……他那边有消息了吗？……好，我盯着。”挂了电话，他对着栏杆站了很久，最后点开相册，里面是张起灵的照片，背景是长白山的雪。
“饺子包好了喊我。”他转过身，眼睛有点红，却努力挤出个笑。
张软软没说话，递给他一瓶冰可乐。拉环拉开的瞬间，气泡嘶嘶地涌出来，像吴邪藏不住的心事一样。
傍晚包饺子时，齐小安非要凑热闹，抓着面团往嘴里塞。吴邪把他架在肩膀上，让他用小勺子往面皮里填馅，结果这小子全填自己嘴里了，弄得满脸都是面粉。黑瞎子举着手机拍，笑得直不起腰，说要发给解雨臣看看他这个小吃货。
张陶陶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有模有样地捏着饺子，其实就是把面皮揉成了球。他突然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面团：“给爸爸留着！”
空气顿了一下，黑瞎子赶紧说：“对，给爸爸留着，等爸爸回来就煮。”他往陶陶嘴里塞了颗草莓，转移了注意力。
张软软看着吴邪，他正低头给小安擦脸上的面粉。灯光照在他头上，能看见几缕白头发，是这今年才冒出来的。
吃晚饭时解雨臣又打了电话过来，说他明天就能回来，机票已经订好了。“给孩子们带了礼物，”他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些，“小安的挖掘机，小宁的拨浪鼓，陶陶的超人服。”
“你咋知道陶陶想要超人服？”黑瞎子抢过手机，“我上周带他逛街，他盯着奥特曼看了半天。”
“软软给我发消息了。”解雨臣笑了，“她说陶陶喜欢那个。”
张软软瞪了黑瞎子一眼，这家伙上周根本没带陶陶逛街，他是自己去买墨镜，把孩子扔给了店员。
挂了电话，饺子刚出锅，热气腾腾的。吴邪给孩子们分饺子，特意挑了几个陶陶包的面团球，放在他碗里：“尝尝我们陶陶做的。”
陶陶咬了一口，皱着眉头吐出来说不好吃，大家都笑了。
黑瞎子突然说：“等哑巴张出来，咱们包顿大的，酸菜猪肉馅的，他以前爱吃。”
“他还爱吃红烧鱼。”吴邪接话，夹了个虾仁饺子给小宁，“到时候让小花请客，他现在最有钱！”
“那得让他穿上次那件粉色西装，”张软软笑着说，“抱着小宁拍照，上次那张太模糊了。”
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墙上的全家福还空着一角，等着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此刻，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景象，或许团圆早就开始了，就藏在这些乱糟糟的日常里。
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出个苹果，这次洗干净了，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到张软软面前。“吃点。”他说，“明天小花回来，又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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