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正试图从齐小安嘴里挖出半块巧克力，这孩子趁乱又偷吃了一块。“习惯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做任何事都要有预案。”
黑瞎子闻言嗤笑一声：“预案？你预案里有双胞胎同时拉肚子这一项吗？上周那场面，啧啧……”
吴邪立刻捂住耳朵：“别提了！我正在吃饭！”
客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孩子们被新玩具吸引了注意力。张陶陶穿着超人服在沙发上蹦跳，披风扬起又落下。
齐小安趴在地上研究挖掘机的机械臂，齐小宁则专注地把棒棒糖在拨浪鼓上蹭来蹭去，制造出黏糊糊的声响。
解雨臣松了领带，靠在沙发上看他们玩。黑瞎子不知何时溜进了厨房，传出冰箱开合的声音。
“喝什么？”他的声音混着玻璃瓶碰撞的清脆响声传来。
“冰水就行。”解雨臣回答，低头查看邮件。
黑瞎子拿着饮料回来，递给解雨臣一瓶矿泉水，自己开了罐啤酒。“这次还顺利？”黑瞎子灌了口啤酒问道。
解雨臣点点头，目光扫过客厅：“比看孩子轻松。”吴邪正跪在地上帮齐小安组装挖掘机的电池。
“陶陶退烧后没再反复吧？”解雨臣突然问道。
“没了，就是胃口不太好。”张软软回答，“今早只喝了半碗粥。”
解雨臣皱眉，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本子记了几笔：“我约了儿科专家，下周带他去看看。”
黑瞎子的啤酒罐停在半空：“又约专家？上次那老头不是说陶陶体质特殊，检查不出什么吗？”
“这位是新的儿科教授，专攻免疫系统。”解雨臣平静地说，目光一直停留在张陶陶身上。孩子正在尝试用披风擦鼻涕，被他及时制止。
吴邪终于装好电池，挖掘机发出轰隆隆的模拟音效。齐小安兴奋地尖叫一声，操纵机械臂挖起一堆积木，然后全部倒在吴邪头上。黑瞎子笑得差点呛到，啤酒泡沫溅在衬衫前襟。
“活该！”他幸灾乐祸地说道，伸手帮吴邪拍掉头发上的木屑，“谁让你昨天教他分享的。”
张软软注意到解雨臣的行李箱侧面口袋里露出一角相框。她抽出来一看，是他们在游乐园的合影。照片里黑瞎子戴着米奇耳朵抱着双胞胎，吴邪拿着棉花糖，解雨臣则一本正经地打着太阳伞。她和张陶陶坐在旋转木马上，陶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相框背面还有行小字：陶陶第一次坐旋转木马。
“带着这个出差？”她晃了晃相框。
解雨臣接过相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酒店房间太冷清。”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像在自言自语。
厨房里突然传来计时器的滴滴声。“烤饼干好了！”吴邪跳起来往厨房冲，差点踩到齐小宁的拨浪鼓。黑瞎子摇摇头，跟过去抢救即将烤焦的饼干。
“饼干来啦！”吴邪端着一盘形状各异的饼干出来，有的焦黑如炭，有的还是面团状态。黑瞎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几块完美的星星饼干，明显是偷偷藏起来的成功品。
“我做的恐龙！”张陶陶抓起一块勉强能看出形状的饼干宣布。
齐小安立刻丢下挖掘机扑向饼干盘，被黑瞎子一把拦住：“洗手去！”他拎着两个孩子往卫生间走。
解雨臣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阳台接听。透过玻璃门，张软软看见他的背影逐渐紧绷，手指在栏杆上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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