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捂着额头直抽气，额角很快泛起一片红。他正要去揪那两个罪魁祸首，齐小安已经抱着玩具熊滚到黑瞎子脚边，仰着沾了灰尘的小脸喊：“爸爸救我！”
齐小宁不甘示弱，扑过去抱住吴邪的腿，奶声奶气地告状：“吴叔叔，哥哥抢我的熊熊！”
黑瞎子弯腰拎起齐小安的后领，像提溜小猫似的把他悬空吊着：“小没良心的，刚是谁把你吴叔叔踹成了寿星公？”齐小安在半空蹬着腿，怀里的玩具熊被甩得东倒西歪。
张软软抱着陶陶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吴邪的额角：“没事吧？要不要擦点药？”吴邪立刻挺直腰板，摆手时带倒了旁边的积木桶，彩色木块哗啦啦滚了一地：“没事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话刚说完，就被一块滚到脚边的积木绊了个趔趄，差点坐到游戏垫上的拼图板里。
“看吧，报应来得就是快。”黑瞎子把齐小安丢回垫子上，顺手捞起爬向电源插座的齐小宁，“再淘气就把你们俩塞回被窝里，让你们跟周公下棋去！”
齐小宁立刻把脸埋进他颈窝，小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头发蹭得他下巴发痒。
陶陶在张软软怀里挣了挣，伸出小手想去够散落的积木。张软软弯腰捡起一块黄色星形积木递给他，摸了摸孩子的后颈。
“陶陶是不是想睡觉了？”张软软轻声问道，顺势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陶陶含着积木摇了摇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齐小安搭建的歪歪扭扭的积木塔。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脆响，吴邪大概是在收拾刚才散落的积木时碰倒了橱柜里的碗。紧接着就是黑瞎子的嚷嚷：“我说吴邪，你是不是属蝴蝶的？走到哪都得扑腾点动静出来？”
张软软抱着陶陶走过去时，正看见吴邪蹲在地上捡碎瓷片，手指被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正一点点往外渗。
“别动！”张软软放下陶陶，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陶陶立刻摇摇晃晃地跟过来，小手扒着她的裤腿，把脸贴在她膝盖上。张软软一边用棉签蘸着碘伏给吴邪消毒，一边留意着孩子的动静。陶陶的呼吸好像又变重了，小肩膀微微起伏着。
“你说你，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毛手毛脚。”张软软把创可贴轻轻按在吴邪的伤口上，语气里带着点嗔怪。
吴邪嘿嘿笑了两声，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碰她的头发，又硬生生忍住了：“这不看见你过来，有点激动嘛！”话刚说完就被黑瞎子在后腰踹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
“行了，别在孩子面前耍活宝。”黑瞎子把齐小安架在肩膀上，手里还举着个变形金刚逗齐小宁，“软软，陶陶是不是该吃药了？我看他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张软软心里一紧，抬头看墙上的挂钟，距离上次喂药才过了三个半小时，可陶陶的样子分明像是又烧起来了。
她抱着陶陶往客厅走，黑瞎子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冰箱里草莓味的那个！”张软软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她当然知道药在哪，解雨臣早上叮嘱了好几遍。可陶陶这情况，真的只是普通的发烧吗？
把陶陶放在沙发上时，孩子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张软软去冰箱拿药，报告上的各项指标都正常，甚至比同龄孩子还要好。可只有她知道，陶陶每次发烧时身上浮现的淡金色纹路，就像是麒麟血沸腾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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