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端着热水进来时,见张软软盯着地上的朱砂出神,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蹲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地面:“这玩意儿看着就瘆人,我找拖把来弄干净。”
“别碰。”张软软赶紧拉住他,“小哥画的阵,说不定还有用。”
吴邪手一顿,挠挠头:“也是,那我先不碰。”他在张软软旁边坐下,捧着自己膝盖上的淤青叹气,“刚才扑那一下真够蠢的,啥用没有还差点把自己摔散架。”
张软软看着他裤子上的灰印子笑出声:“至少勇气可嘉。”
“那是。”吴邪立刻挺胸,“保护你嘛,肯定得冲在前面!”话刚说完,他又耷拉下肩膀,“就是没小哥他们厉害,连个影子都打不着。”
“你本来就不是干这个的。”张软软递过纸巾,“去擦擦脸吧,满头汗。”
吴邪接过纸巾胡乱抹了把脸,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孩子们!”两人赶紧轻手轻脚跑到隔壁房间,见三个小家伙还蜷在被子里睡得香,张陶陶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这才放了心。
天蒙蒙亮时,院子里传来动静。张软软和吴邪出去一看,张起灵他们回来了,铜盒不在手里,三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神色松快了不少。
“搞定了?”吴邪赶紧问。
解雨臣点头,往石桌上扔了瓶水:“老和尚说那地方镇得住,至少百年内翻不了天。”
黑瞎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扯松领带:“那老和尚还挺能聊,愣是跟我们讲了半宿佛经,听得我头都大了。”
张起灵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个热乎的包子,应该是路上买的。
“快吃点东西。”张软软把包子分到每个人手里,见黑瞎子手上还缠着纱布,“伤口处理过了?”
“小意思。”黑瞎子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那狗真该炖了,回头让吴邪去跟它理论理论。”
“凭啥是我?”吴邪瞪他,“要去你自己去,那狗见了我就龇牙。”
解雨臣喝着水道:“我让管家买只新的回来,那只送乡下养着吧,省得你们俩天天跟狗置气。”
张起灵突然开口:“李奶奶醒了。”
“真的?”张软软眼睛一亮,“她怎么样?”
“被附身了几天,身体虚。”张起灵说,“我留了药。”
几人吃完早饭,决定去看看李奶奶。几个孩子留在家里,让手下的伙计看着。吴邪开车,张软软坐副驾,后面塞着三个大男人,一路倒也清静,大概是折腾了半宿都累了。
旧物仓门口拉着警戒线,解雨臣打了个电话,立刻有人过来放行。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比昨天多了几分人气。
李奶奶坐在堂屋的藤椅上,见他们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被张软软按住:“您坐着歇着。”
“好孩子,让你们受惊了。”李奶奶叹着气,脸色苍白得像纸,“那音乐盒是前阵子收来的,我看着好看,哪想到是个邪物。”
“跟您没关系。”解雨臣递过带来的水果篮,“您是怎么被缠上的?”
李奶奶回忆着皱起眉:“大概三天前,夜里总听见有人哭,一开始以为是风声,后来那哭声就在耳边绕。前天下午整理东西,碰了那音乐盒,突然就浑身发冷,再后来……就啥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