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蹲在角落里翻那堆旧物，突然拎起个落满灰的相框：“这是您老伴？”
相框里是个穿军装的年轻男人，笑得很精神。李奶奶点头：“走了快二十年了。”
张起灵在屋里转了一圈，停在墙角的旧衣柜前，伸手敲了敲木板，发出空洞的回响。他回头对黑瞎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把衣柜挪开，后面的墙皮脱落，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啥啊？”吴邪探头去看，被黑瞎子一把拉回来，“别乱看。”
张起灵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光柱照进洞里，隐约能看见堆着些破布。他弯腰钻了进去，片刻后拖出个蒙着布的木箱。
掀开布，里面是些旧书信和几件小孩衣服，最底下压着个褪色的红布包。张起灵打开布包，里面正是一小块骨头，跟从音乐盒里取出来的那块很像，只是更小些。
“这是……”李奶奶突然红了眼，“是我那没出世的孩子……”
原来李奶奶年轻时怀过孕，七个月大的时候没了，当时条件差，就随便埋在了后院。前阵子翻新院子，工人把骨头挖出来，她看着心疼，就收进了木箱。
“那音乐盒里的骨头，恐怕是……”解雨臣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了。
黑瞎子摸着下巴：“怨气聚在一块儿，难怪那么凶。”
张起灵把小骨头包好：“一起送去寺庙。”
李奶奶抹着眼泪：“都怪我，要是早点处理了……”
“不怪您。”张软软递过纸巾，“谁能想到这些呢。”
从旧物仓出来，吴邪开车往寺庙赶。张起灵把两块骨头合在一个布包里，用红线缠得紧紧的。“这下能彻底解决了吧？”吴邪透过后视镜问。
“差不多。”黑瞎子打了个哈欠，“老和尚说那佛塔底下镇压过不少邪物，多这俩不算啥。”
到了寺庙，老和尚已经在门口等着，穿着灰色僧袍，手里捻着佛珠。他接过布包，没多问，只说了句阿弥陀佛，就转身进了佛塔。
等老和尚出来，手里的布包没了，他递给张起灵一串檀木佛珠：“戴着吧，能安神。”张起灵接过来，转手给了张软软：“戴上。”
佛珠带着淡淡的木香味，温热的手感贴着皮肤，让人莫名心安。张软软道谢时，老和尚突然看了她一眼：“姑娘身上有灵气，也有戾气，好自为之。”
这话听得人心里发毛，张软软刚想问问清楚，老和尚已经转身走了。这个和尚不会看出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这可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车里又安静下来，但这次没人觉得别扭。吴邪哼着跑调的歌，张软软转着腕上的佛珠，解雨臣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黑瞎子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张起灵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到了院子，三个孩子正在门口玩弹珠，看见他们回来，齐小宁第一个扑过来抱住张软软的腿：“妈妈，你们去哪了？”
“去给你买糖了。”黑瞎子变戏法似的掏出袋水果糖，逗得孩子们直拍手。
吴邪把秋千又加固了一遍，这次总算不歪了。他冲张软软招手：“来试试，保证不晃。”张软软走过去坐下，吴邪轻轻推着，秋千慢悠悠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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