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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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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赫这是格兰菲迪的时光臻藏系列?
来这儿喝酒的人很多,但大多是煮鹤焚琴暴殄天物的.
这些人喝空一瓶酒,可最后都说不出嘴里是什么味道.
听了他的话,傅雪芽明显多了交谈的意愿.
傅雪芽你很懂嘛.
傅雪芽今天新到的,最贵的一瓶.
聊到自己感兴趣的,她终于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和谁都能聊上两句但实际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模样.
张凌赫能感受到.
他好像探到她心房的一点点边.
傅雪芽能品出来多少年的吗?
男人诚实摇头.
傅雪芽眼中露出些失望.
于是张凌赫又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柔声引导.
张凌赫加个联系方式吧.
张凌赫我以后常来.
张凌赫傅老板好好培训我.
他攥着手机,面色如常,可实际用力过度的手已经在掌心结出一层冷汗.
舌尖抵在齿后,看到她点头时险些一个哆嗦咬伤自己.
傅雪芽的头像是一只杜宾犬的照片,可能年份太过久远,画质有些模糊,但张凌赫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名字叫Alex.
杜宾的眼睛上有一块裸露的皮肤,是有一天吓到隔壁家小孩被他家阿姨用石头砸的.后来伤口愈合了,但始终长不出新毛.
就像心上始终耿耿于怀着某件事.
张凌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自认为自控力很强,毕竟长大有了对于爱情的概念后,仍能清心寡欲心甘情愿地留在法国为父亲打理了五六年的公司.
只是这样的自控力似乎离傅雪芽越近越失效.
近年来,张家在国外的产业已经逐步转移回深城,他也终于得到了回国的机会.
他和傅雪芽的距离变成了一城之内.
当晚他就欲望上头和傅雪芽上了床.
现下他们两个仅一臂之隔,他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傅雪芽什么?
傅雪芽匪夷所思.
这人不是哥哥的同学吗?
她有什么理由记得.
傅雪芽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说着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单方面的疏远被张凌赫截断.
细白的腕子被捏在手里,张凌赫握着但也收着力道.
张凌赫那年你八岁,我刚搬进衡阳水榭.
张凌赫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张凌赫你真的不记得了?
那时他刚搬进衡阳水榭,谁也不认识,再加上性格孤僻很难交朋友.
他记得很清楚,正巧是Alex被砸破眼睛的那天,小小的傅雪芽牵着比她高出半身的狗,逆着幽黄的光走近.
明明自己也委屈得要死,还要安慰张凌赫.
“你别怕”“它不咬人”“真的”
短短三句话给自己说得涕泪齐下.
傅家的阿姨和管家听到动静赶了出来,问清楚事情经过就带着人和狗去了宠物医院.
张凌赫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搭错了哪根筋,竟然就在那条梧桐叶铺满的道上一直站着,直到傅家的车重新开回车库.
“你怎么还没走?”
傅雪芽的小脸已经被擦干泪痕,又是白白净净的漂亮小孩儿.
见到她时,张凌赫突然想通了,他就是想看到这人不流眼泪的样子.有些人天生不应该流眼泪.
小孩儿凑近他时,还能闻到些许橙香.
“我叫傅雪芽,你也住在这儿吗?你长得真好看,以后常来找我玩吧.”
塞了一颗糖进他的掌心,她又补充到,“我们可以和Alex一起玩,它很乖的,才不会咬人,你别怕他.”
半个月后,张家搬离了衡阳水榭,去到了另一个更适合家业发展的城区.此后,他们有十七年不曾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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