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窗棂,轻柔地落在林软沉睡的侧颜上。她眼睫微颤,起身推开窗。清冽的空气涌入,微风撩起她散落的长发。
解开腹部的绷带,伤口已愈合大半。
她指尖抚过新生的皮肉,对自己强悍的自愈力习以为常。
简单洗漱后,她推门而出。
金钟仁早已立在门外,不知该做什么,只能像个忠诚的影子般静候。
昨夜躺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上,他辗转难眠。这云端的一切美好得虚幻,他生怕一闭眼再睁开,便发现自己仍在死城的泥泞里挣扎。
而林软,是他不敢奢望的黎明。
门开的瞬间,林软瞧见他怔忡的模样,嘴角噙起一丝玩味的笑。金钟仁猛地回神,脸颊瞬间烧红,眼神慌乱躲闪。
林软“一大早杵在这儿,是想吓唬我?”
金钟仁“没、没有!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想着等您……”
林软侧身下楼,声音飘来:
林软“这副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样子,看腻了。”
金钟仁“是。”
他低声应道。
餐厅里,仆人正摆放早餐。林软瞥了一眼身后,语气微冷:
林软“眼瞎了?没看见多个人?加一份,以后都如此。”
新来的仆人连忙照办,心中暗骂:这大小姐真是骄横跋扈!可谁让人家生来就在云端呢?
用餐时,管家捧来一只锦盒。林软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寒光凛冽、雕工繁复的匕首。
她眼底掠过一丝喜爱,指尖抚过冰冷的刃。
林软“很漂亮。给我的?”
管家“少爷吩咐给您的,说是…赔罪礼。”
林软脸色骤然沉下,将匕首重重扣回盒中。
林软“他的东西,我不稀罕。”
昨日是两年一度的夺宝赛,那把作为奖品的短刀她势在必得。若非张艺兴派人阻拦监视,她怎会错失?无论是事,还是物,她林软,绝不接受张艺兴任何虚情假意的“赔罪”。
管家默然退下。
餐毕,林软将金钟仁带到私人训练场。
林软“既然不知该干什么,以后你唯一的事,就是跟着我训练。”
她声音冷硬,
林软“把命攥在手里,才配站在我身边。”
话音未落,她一拳直冲金钟仁面门!他完全来不及反应。拳风在鼻尖前停住。
林软“不行,就滚。我不养废物。”
整整一日,金钟仁在密集喷射的橡胶球阵中狼狈闪躲,训练反应。林软则专注于力量训练——这是女性的弱点,她绝不容许它成为自己的短板。汗水浸透衣衫,每一寸肌肉的酸痛都在叫嚣,但她眼中只有冰冷的执念: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暮色四合。两人踏上归途,金钟仁喘息未定。林软毫无征兆地回身,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颧骨上!
林软“废物。”
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垂着眼,喉结滚动。

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用尽力气嘶喊出声:
金钟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我会证明——我配得上!”
林软拉开车门,回头:
林软“还愣着?要我等你?”
金钟仁黯淡的眼底瞬间迸发出光彩。
归家沐浴后,林软神清气爽。听闻张艺兴今夜不归,她拎着红酒,带金钟仁上了四楼露台。
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她像是自言自语:
林软“张艺兴…只是个养子啊。可父亲什么都交给他…比我更像亲生的。”
她灌下一口酒,辛辣感直冲喉咙,
林软“因为我没异能啊…他就是来取代我的。”
酒意上涌,她双颊染上酡红。
林软“喂!金钟仁!知道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不等回答,她指向窗外遥远城市的光海,眼中燃烧着冰冷的野心,
林软“我要当王啊…不止是这里的王!我要当这整个世界的王!让所有人…听到我的名字就发抖!”
她咯咯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自嘲:
林软“一个没异能的废物…痴心妄想,对吧?对啊…我就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金钟仁“你可以!”
金钟仁直视着她,眼神灼热而笃定,
金钟仁“你一定可以!”
林软靠进椅背,酒精让他的轮廓有些模糊。是喝多了吧…才会跟他说这些。
林软“对了,”
她忽然问,
林软“你的异能是什么?”
金钟仁“我…没有异能……”
没有异能…没有异能怎么帮她?
林软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林软“是啊…所以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