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所谓"意外",往往藏着精心设计的伏笔。就连救下金钟仁这件事,也不过是棋盘上早已落定的一子。
十六岁那年,林软曾遇见一位自称预知者的老翁。那是世间罕有的存在。
"你想知道什么?"老翁浑浊的眼中泛着奇异的光,"只能问一个。"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软"我要怎样变强!"
老翁意味深长地打量她,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需要一个人。"
林软"谁?"
"死城,那个一眼看去最惨的人。"
林软皱眉。死城的蝼蚁,能帮她什么?
老翁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枯瘦的手指轻点她眉心: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未来。丫头,信我。他会改变你的命数。"
林软"现在去找他?"
"不。"老翁转身,衣袍掀起尘埃,"一切自有命数。"
她本不信这些荒唐话,更不屑依靠他人。那些预言很快被抛诸脑后,直到——
直到与张艺兴争吵后飙车误入死城,直到撞毁的豪车旁,烈日下那个濒死的少年映入眼帘。记忆如惊雷炸响。
所以她救他。
所以他说要以命相报时,她笑他天真。
她比谁都清楚:单打独斗难成气候。她需要的,是一把淬毒的刀,一块登天的阶。
林软"怎么回事?"
林软站在楼梯中央,盯着衣摆的污渍,声音冷得像冰。新来的仆人瑟瑟发抖,汤锅在她手中不停颤动。
"小、小姐对不起......"
方才匆忙中,锅边蹭脏了林软的衣角。虽然汤汁未洒,但已足够触怒这位大小姐。
林软半垂着眼帘,目光如刀:
林软"把整栋房子打扫干净。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是......"
训练场上,金钟仁不到半小时就显出疲态。他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喘息。林软收住攻势,"废物"二字在舌尖打了个转。
这就是预知者说的助力?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腿部肌肉却突然痉挛。驻场医生检查后摇头:
"韧带拉伤,过度训练导致的。"
金钟仁"我可以继续。"
林软"可以?"她冷笑,"站都站不起来的人,能做什么?"
少年颓然低头。是啊,他这么没用......
林软"带他去治疗。"
医生搀起金钟仁时,他忽然抓住林软的衣角。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蒙着水雾,声音沙哑:
金钟仁"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林软"从来就没有期望。"
她抽回衣角,
林软"所以才给你机会,证明我错了。"
少年眼底的灰暗倏然褪去,唇角微微扬起。
林软"还不去?"
金钟仁"是!"
而软家这边,新来的仆人擦着桌子,愤愤的倾吐苦水,
"那个林软矫情得要命!"
新来的仆人用力擦拭餐桌,压低声音抱怨,"不过是蹭到衣服,至于吗?仆人也是人!"
"别说了......"
"我偏要说!她和少爷根本是两种人!"
张艺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罕见地没有保持温润如玉的模样,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鸷。
仆人瞬间噤声,却在松口气的刹那听见恶魔的低语:

张艺兴"拔了她的舌头,扔出去。"
保镖如饿虎扑来。凄厉的求饶声中,张艺兴头也不回地上楼。余下的仆人们面如土色——此刻的少爷,与平日判若两人。
书房里,他拨通电话:
张艺兴"小软。"
林软"有事?"
听筒里传来毫不掩饰的厌烦。
他摩挲着匕首——那把被退回的"赔罪礼",轻声道:
张艺兴"让金钟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