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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为 而诞生的

太阴腐尸记

赵黎峻盯着窥天镜中逐渐淡去的画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不是,这玩意儿记录的也太详细了吧?”他忍不住吐槽,“连饕餮——不对,异雄小时候被春编辫子这种细节都有?这到底是神秘符文自动生成的影像,还是……”他转头看向林晚星,眼神微妙,“学姐你自己脑补的?”

  林晚星指尖轻轻敲着太卜之眼,闻言挑了挑眉:“谁知道呢?窥天镜的运作原理连身为主人的小麻雀都没完全搞懂,说不定它读取的不只是我的想法。”

  “喂!叫谁小麻雀呢?”青鸾抱着窥天镜,小脸还带着点苍白,但眼睛已经亮了起来,“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记忆,那异雄后来变成那副......孽障样子,他后来究竟又经历了些什么?这也太……”她顿了顿,似乎想不出合适的词,最后小声嘀咕,“太残忍了。”

  白昭璃的手指依旧在赵黎峻发间轻轻梳理着,闻言轻哼一声:“残忍?更残忍的是那个祭司吧?把饕餮——异雄创造出来,又随手丢掉,跟扔个失败品似的。”她顿了顿,语气略带嘲讽,“不过,能造出那种怪物的家伙,本来也不能指望他有什么人性。”

  赵黎峻感觉到阿璃的手指微微收紧,知道她虽然嘴上毒舌,但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他叹了口气,仰头看向她:“你是在担心异雄的结局?”

  阿璃别过脸:“谁担心了?我只是觉得,如果窥天镜连这种细节都能还原,那它会不会也记录了异雄后来……‘失控’的具体原因?”

  “你连这都要傲娇一下的吗,真不愧是阿璃呢.....”

  林晚星若有所思:“理论上,只要符文足够完整,确实可以。”她低头看向太卜之眼,“但问题是,我们看到的画面是跳跃的,像是被刻意筛选过一样。”

  青鸾眨了眨眼:“筛选?难道这也在‘有人’的计算之中吗?”

  “或者……”赵黎峻眯起眼睛,“是我们看到的文献从一开始就全是重点。”

  “不写重点写每天饕餮家的饭吗?”

  ......

  车厢内一时沉默。

  窥天镜的镜面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他们的猜测,画面再度流转。

  异雄站在十目魔子残破的躯壳前,嘴角还挂着粘稠的黑血。他的喉咙滚动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青铜色的尖齿间还残留着碎肉与甲壳的残渣。

  村庄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如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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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

  她的手臂被魔子放出的火焰灼烧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但她顾不上疼痛,只是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

  “异雄!”

  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异雄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睛——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眼睛了。瞳孔分裂成细密的竖线,眼白爬满黑丝,像是腐鼎玉的纹路蔓延到了脸上。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那排非人的尖齿,而他的指尖……正在滴落魔子的血。

  春僵在原地。

  她身后,几个幸存的村民刚刚从藏身处探出头,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恐惧。

  “怪、怪物……”有人颤抖着低语。

  异雄似乎听到了。他的头歪了歪,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近乎困惑的咕哝。

  “异雄……”春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你还认得我吗?”

  异雄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击中。腐鼎玉的纹路在他皮肤下疯狂蠕动,黑线如同活物般扭曲、膨胀。他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嘶吼,指甲深深抓入泥土。

  “姐……姐……”

  他的声音变了调,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一个是她熟悉的弟弟,另一个……是某种饥渴的、贪婪的东西。

  春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异雄颤抖的身体。

  “没事的……”她紧紧搂着他,声音哽咽,“我在这里……没事的……”

  异雄的尖齿抵在她的肩膀上,只要轻轻一合,就能撕开她的喉咙。

  但他没有。

  黑线缓缓褪去,他的指甲缩短,变回人类的模样。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疯狂已经消退,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茫然。

  “我……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迷路的孩子。

  春没有回答。她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而在他们身后,幸存的村民们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的恐惧……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十目魔子袭击村庄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星图战士之间蔓延。

  “听说了吗?北边的村子被百目魔君的后裔袭击了……”

  “那种怪物居然还活着?不是几百年前就灭绝了吗?”

  “更可怕的是,有人亲眼看见……那村子里有个白发青年,生生把魔子给吃了。”

  酒馆里,几名星图战士低声交谈,青铜武器上的星髓在火光下微微闪烁。其中一人摩挲着短刀,眉头紧锁:“能独自解决百目魔君后裔的,至少得是天勇级别……可那村子我记得,只有几个老星图使用者,实力平平,充其量也就是凡庸级。”

  “谁知道呢?”另一人耸耸肩,“说不定是怪物内讧。”

  众人哄笑,但笑声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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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的废墟中,春正费力地修补着破损的屋顶。

  她的动作很慢——自从那夜之后,村中的壮年男子要么战死,要么带着家人离开了。留下的,只有老人、孩子,和几个无处可去的妇人。

  异雄坐在院子角落,沉默得像块石头。

  他的指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却再也回不到从前。孩子们不再缠着他玩耍,女人们见到他便绕道而行,就连曾经一起巡逻的同伴,如今也只会远远地点头示意。

  “异雄。”春擦了擦汗,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帮我递块木板好吗?”

  异雄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极为罕见的血琥珀。他起身,动作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将木板小心翼翼地放在春手边。

  “谢谢。”春的笑容很温柔,但异雄能看到她眼底的疲惫——父亲死后,她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远处,几个村民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异雄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零碎的词句。

  “怪物……”

  “吃了那只大蜈蚣……”

  “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微微伸长,又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跳下梯子,拍了拍异雄的肩膀:“别听他们胡说。”

  异雄没有回答。

  他只是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第一次感到……

  自己或许真的不属于这里。

  从此之后,异雄的饥饿越来越难以控制。

  起初只是偷吃村民晾晒的肉干,后来是活着的鸡鸭,再后来——是拴在院角的猎犬。

  那夜,老猎人阿鲁提着油灯冲进院子时,正看见异雄跪在血泊里,犬尸的残骸散落一地。他的嘴角还挂着碎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吞咽声,眼白爬满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阿鲁的惊叫声惊动了整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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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村里的祭司们围坐在宗祠内,青铜祭器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那孩子体内寄宿着远古四大凶兽饕餮的凶魂。”最年长的祭司抚摸着龟甲上的裂纹,声音沙哑,“若不驱逐,整个村子都会被吞噬。”

  “可春那丫头……”有人犹豫。

  “她与那怪物朝夕相处,魂魄怕是早已被邪气侵染。”另一人斩钉截铁,“必须用‘镇煞’的仪式净化。”

  春被关进了宗祠后的石室。她拼命拍打厚重的木门,指甲在门板上刮出深深的痕迹。

  “异雄没有错!”她的声音嘶哑,“他只是病了!你们不能——”

  门外,祭司们点燃了艾草与桃木,诵念着古老的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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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雄被铁链锁住双手,带到了村口的界碑前。

  “从此地往北,便是荒兽盘踞的‘大凶之野’。”村长将一袋粗粟饼扔在他脚边,声音发颤,“你……好自为之吧。”

  异雄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顺着锁链滴落。他想怒吼,想质问他们为何忘记他曾守护村庄的日夜——但腐鼎玉的纹路在皮肤下蠕动,提醒他:自己早已不是人类。

  村民们站在远处,举着火把,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恐惧而厌恶的脸。

  异雄没有辩解,也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捡起干粮,拖着锁链走向荒野。夜风掀起他的白发,发梢掠过眼角时,一滴温热液体划过脸颊——但他分不清那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是沉默地捡起干粮,拖着锁链走向荒野。夜风吹起他凌乱的白发,青铜镣铐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

  石室的小窗里,春终于停止了哭喊。她死死盯着窗外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咬破的嘴唇渗出血丝。

  .......

  夜色已至,异雄拖着沉重的锁链,独自穿行在荒芜的山野间。

  干粮早已吃完,饥饿感如影随形。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烧灼般的痛楚让他几乎发狂。但这一次,他死死压制着那股冲动——不能再失控了。不能再……变成怪物。

  天色渐暗,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异雄靠着一棵枯树坐下,闭目喘息。

  就在这时,一阵灼热的风突然拂过他的脸颊。

  他猛地睁开眼——

  一柄燃烧的长枪,正抵在他的咽喉前。火焰长枪的炽热几乎灼伤异雄的皮肤,枪尖的符文如活物般扭曲。持枪的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第三只竖瞳缓缓转动,瞳孔中倒映出异雄狼狈的身影——那眼神不像在看同类,而是在审视一件残缺的工具。

  “真是狼狈啊,□■的容器。”

  声音傲慢而冰冷。

  异雄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三只眼睛,金色的竖瞳在火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寒芒。男人全身覆着漆黑的青鳞铠甲,肩甲上刻着狰狞的兽纹,长枪的火焰映照出他嘴角的讥讽。

  “幽焱。”异雄下意识低喃,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叫出这个名字。

  男人挑眉,枪尖微微逼近:“哦?你记得我?”

  异雄没有回答。他的记忆混沌不清,只是隐约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情不自禁的默认眼前的“两人”是兄弟姐妹。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

  赵黎峻额角渗出冷汗。

  “三只眼睛……?”他喃喃自语,心脏狂跳。

  那个梦。

  很久以前(第七章),他曾在噩梦中见过一个三眼男人站在血海之中,长枪横扫,万物焚尽。但梦境早已模糊,只剩下零星的片段。而且幽焱的这个名字也相当耳熟,似乎听谁说过......想起来了,在临江城的时候好像听织娘提起过这个名字,说起来还真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啊。

  (回归镜中动画片——)

  幽焱见异雄沉默,冷笑一声,正欲再开口,身后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枯树旁。

  淡蓝色的长发,漆黑如夜的瞳孔。

  女人——或者说,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异雄。

  幽焱啧了一声,收回长枪:“‘她’对你感兴趣?真是稀奇。”

  异雄警惕地盯着少女,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某种分裂的情绪——

  一瞬间,她的眼神柔软如春水,带着近乎天真的好奇;下一秒,却又化作刺骨的冷漠,仿佛世间一切皆可憎恶。

  “你……”异雄刚想开口,少女却突然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幽焱嗤笑:“别费心了,那家伙的魂魄早就碎成两半了——一半渴求爱,一半憎恨爱。跟她说话,纯粹是浪费时间。”

  他扛起长枪,火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幽焱的长枪火焰骤然暴涨,将四周的黑暗撕开一道猩红裂口。他微微侧头,金色竖瞳扫向远处一块风化巨石,冷笑道:

  “虫豸就是虫豸,连偷听都这么拙劣。”

  话音未落,枪尖火焰如活物般窜出,巨石轰然炸裂!一道黑影仓皇跃起——身披星纹铠甲的战士在半空展开双臂,星光自指尖迸射,化作数十道锋利光刃斩向幽焱。

  “星图战士?”异雄瞳孔骤缩。

  幽焱连脚步都未挪动,火焰长枪凌空一划,光刃尽数熔成青烟。他嗤笑:“星芒阁的看门狗,也配拦我的路?”

  星图战士落地急退,面甲下传出嘶哑低吼。

  “聒噪。”

  火焰吞没了后续的话语。战士的铠甲在高温中扭曲崩裂,惨叫尚未出口便化作焦炭。幽焱甩了甩枪尖的灰烬,转头看向异雄:“现在,该处理你了。”

  异雄的锁链哗啦作响。

  腐鼎玉在胸腔深处发烫,那些强行灌入的记忆——三眼男人、双魂女子、尸山血海中狂笑的怪物们——此刻全部翻涌而上。他盯着幽焱的第三只眼,突然明白为何熟悉:

  “十目魔子……把你们塞进了我的脑子!”

  怒吼声中,异雄暴起!锁链如巨蟒绞向幽焱脖颈,地面被他踏碎的瞬间,气浪掀飞了方圆十丈的砂石。

  幽焱却只是抬起左手。

  嗡——!

  一道半透明的赤金火墙凭空浮现,异雄的拳头砸在上面,竟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反震之力让他踉跄后退,指骨传来碎裂的剧痛。

  “蛮力不错。”幽焱的第三只眼缓缓转动,“可惜,这是‘真龙火’。”他指尖轻叩火墙,波纹荡开的刹那,异雄被无形巨力轰飞,接连撞断三棵枯树才堪堪停下。

  “咳……!”异雄吐出一口淤血,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手掌——能撕碎山岩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竟如儿戏?

  幽焱踱步而来,枪尖挑起异雄的下巴:“你以为那疯子为什么倾注一切创造你?就因为你这具身体……是少数能承受‘我们’的容器。”他忽然凑近,呼吸间的热度灼烧着异雄的皮肤:“跟我回去。你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枯树后,蓝发少女的身影无声浮现。她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火光,左眼流泪,右眼含笑。

  书页所记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

  “什么?什么只因巴断章,这就没了?这才看到精彩的部分呢。”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只因巴是什么意思,你那个时代在什么咒语吗。”白昭璃不解道。

  第4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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