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飞机,黑暗特利迦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子穿过东海市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传统武馆前。武馆门楣上“太虚武馆”四个烫金大字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气势磅礴。
“就是这里!”华兴奋地跳下车,领着黑暗特利迦穿过红漆斑驳的大门。
院内青石板铺就的练武场空空荡荡,只有几片落叶在风中打转。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擦得锃亮,却蒙着一层薄灰。
“现在没什么人学传统武术了。”华轻抚过一根练功木桩,指腹沾上了灰尘,“武馆已经很久没有招到新学员了。”
她突然提高音量:“爹!我回来啦!”
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华疑惑地皱起眉,快步走向内室。
黑暗特利迦默默放下礼品,敏锐地注意到墙角有几处不寻常的裂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造成的。
“奇怪?”华从内室转回来,脸色开始不安,“这个时间爹应该在后院打坐才对。”
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医院广播声。
“什么?!您在医院?!”华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子爽朗的笑声:“小伤而已,怕影响你学习嘛!你爹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
“您等着!我马上过来!”华挂断电话时眼圈已经红了,转身对黑暗特利迦解释时声音都在发抖,“我爹在市中心医院说是练功时摔伤了。”
黑暗特利迦点点头,拎起礼品袋重新叫了辆车。
华坐在出租车后排不断绞着手指,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覆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会没事的。”黑暗特利迦说。
这简单的四个字不知为何让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车子驶过繁华的商业区,华望着窗外闪过的广告牌出神。
那些破碎的墙角、父亲反常的隐瞒种种迹象都告诉她,事情绝对不像电话里说的那么简单。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华几乎是跳下车就往里冲。
黑暗特利迦拎着礼品紧随其后,两人快步穿过消毒水气味浓重的走廊,上到三楼。
304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太虚武馆传人华铁山,在看到女儿瞬间就努力撑起笑容:“来了啊。”
华冲到床边,一把握住父亲的手,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您的手怎么……”
她声音发颤,这才注意到父亲脸色苍白得可怕,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都说了别担心,”华父中气不足地笑着,突然注意到女儿的变化,“哟!学会打扮了?”
虽然对现在年轻人的时髦装扮一向看不惯,但自家闺女怎么穿都好看。
当他的目光移到门口那个黑衣青年时,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位是?”
黑暗特利迦稳步上前,将手中礼品放在床头柜上——顶级西湖龙井、野生人参礼盒、进口营养品……每一样都价格不菲。
“我叫特利迦,是华的同学。”他微微欠身,“这些薄礼不成敬意。”
华父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气质特殊的年轻人。作为习武之人,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内敛的危险气息,就像鞘中的利刃,看似平静却暗藏锋芒。
“同学?”华父意味深长地重复,突然话锋一转,“小伙子练过武?”
黑暗特利迦面不改色:“略懂。”
“爹!”华红着脸打断,“人家大老远送我回来,您别……”
“哈哈哈,开个玩笑!”华父突然大笑,结果牵动伤口剧烈咳嗽起来。
华慌忙去拍他的背,却无意中掀开了病号服一角——下面赫然缠着渗血的绷带!
“这是!”华的手僵在半空。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8床家属在吗?关于患者的多处骨折和内脏出血……”
华父猛地瞪向医生,但已经晚了。
华的脸“唰”地失去血色,颤抖着转向父亲:“您不是说……只是摔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