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记得我们练过的呼吸法吗？"
她悄悄递去一颗薄荷糖。
温苒"想象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鹭卓的指尖碰到她的手心，冰凉得像块大理石。场馆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上一组的冠军诞生了，裁判举起的拉花作品是只栩栩如生的天鹅。
"307号选手请就位！"
温苒看到鹭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走向操作台的脚步还算稳，但摆弄器具时金属碰撞的声响暴露了手指的颤抖。评委席上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交头接耳，不时往这边瞥一眼。
万能人物主裁判："主题是'季节'，限时二十分钟。"
主裁判敲响铜铃。
万能人物主裁判："开始！"
计时器跳动的数字像柄悬在头顶的剑。温苒屏住呼吸，镜头对准鹭卓的双手——那双手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研磨咖啡豆，动作精准得像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但当他要往杯中注入奶泡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欢呼声从隔壁赛区传来。
奶缸猛地一歪。
乳白色的液体泼洒在操作台上，像片难看的污渍。鹭卓僵在原地，温苒透过取景框看到他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评委席传来几声叹息，金丝眼镜甚至直接在本子上划了个叉。
温苒"重来！"
温苒突然大喊，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温苒"你教我时的样子最帅了！"
整个赛区瞬间安静。鹭卓缓缓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夏温苒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抖，但固执地没有放下。她知道自己此刻像个疯子——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
但鹭卓的眼睛渐渐聚焦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奶缸。这一次，他的手腕稳得像块磐石。奶泡如丝绸般滑入杯中，在深褐色的咖啡表面勾勒出流畅的弧线。温苒的镜头紧紧跟随他的每个动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鼻尖上悬着欲坠的汗珠，还有嘴角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当计时器走到18分47秒时，鹭卓轻轻放下了杯子。
鹭卓"完成。"
温苒踮起脚尖。杯中呈现的是一朵蓬松的云，云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雨丝，而云层间透出的阳光用焦糖酱点缀，形成奇妙的丁达尔效应。这不像其他选手那样精致华丽，却有种说不出的生命力——仿佛能闻到雨后的泥土芬芳。
"创意不错，但技法粗糙。"金丝眼镜撇撇嘴，"边缘线条不够干净。"
女评委却俯身仔细观察。
万能人物女评委："这个雨滴效果...是用牙签挑出来的？"
鹭卓点头，声音很轻。
鹭卓"雨滴大小...根据今年梅雨季的真实数据。"
温苒的胸口突然发紧。她想起特训时鹭卓反复练习的那个雨天——他们在老城区淋成落汤鸡，却因为护住一袋咖啡豆而笑得像两个傻子。
评分环节漫长如年。温苒的相机没电了，只好用手机继续录。鹭卓站在操作台后，背挺得笔直，但温苒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中指上那个烫伤疤痕。
"307号最终得分...8.7分！"
掌声稀稀拉拉。这个分数进不了决赛，但比温苒预想的好很多。她冲向收拾器具的鹭卓，却在半路被李姐拦住。
李玉梅"素材拍够了吗？"
李姐的香水味熏得夏夏头晕。
李玉梅"重点要突出虽败犹荣的感觉，观众最爱看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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