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箫声,穿透寒霜,白雪皑皑中一抹红艳似火……
在昆仑山巅,一个孤独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着。他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衫,本应是一尘不染的,但此刻却被鲜血浸透,仿佛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白莲。
狂风呼啸着,吹乱了他的发丝,却无法撼动他那挺拔的身姿。他的身影在这片苍茫的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引人注目。
远远望去,只见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仔细聆听,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清晰地传入人们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仗剑千里君莫问,生死相随到九霄.”仔细聆听,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清晰地传入人们的残冬的风卷着细雪,刮过青阳城西街那堵斑驳的照壁时,檐角铜铃“叮铃”一声,惊飞了瓦缝里瑟缩的麻雀。
少年蹲在墙根,冻得通红的手指正抠着砖缝里半片碎玉。玉色青白,边缘凝着霜,触手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三日前他在巷尾垃圾堆里捡到这东西时,以为是哪家丢弃的 worthless 玩意儿,直到昨夜灶台上的铜壶无故发烫,壶嘴蒸腾的白气竟在窗纸上凝出了枝桠分明的梅影——那是他亡母生前最爱画的图案。
“小乞丐儿,又在偷摸什么?”
尖利的嗓音刺破寂静。绸缎庄的胖掌柜叉着腰站在门口,锦袍上的云纹被寒风掀起一角,露出里子绣着的金线蝙蝠。少年慌忙将碎玉塞进补丁摞补丁的袖管,指甲缝里渗出血珠,混着雪水在青砖上洇开一小团暗红。他认得这人,半月前正是对方带着家丁砸了他栖身的破庙,说什么“晦气东西污了风水”。
“我没……”话没说完,后腰就被狠狠踹了一脚。少年踉跄着撞在照壁上,碎玉硌得肋骨生疼。他听见胖掌柜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着“野种就该待在泥里”,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檐角铜铃又响了,这次混着隐约的琴音,从照壁另一侧的深宅大院飘来。
那是青阳城首富沈家的府邸。少年曾在送泔水时远远见过一眼,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比他脑袋还大,门内假山流水间,常有锦衣公子抚琴作乐。此刻琴声清越,像冰泉击石,却在某个音符上陡然凝滞,紧接着“铮”的一声弦断之响,与他袖中碎玉的震颤同时发生。
他低头看去,袖口破洞处渗出微光。青白的玉片不知何时竟浮现出血色纹路,宛如梅枝攀附,而那些纹路正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上,在皮肤下织成细密的网。巷口突然卷起一阵怪风,积雪打着旋儿聚成漩涡,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是古寺铜钟蒙尘千年后的第一声嗡鸣。
少年猛地攥紧碎玉,掌心被棱角割破,血珠滴在玉上,纹路瞬间亮如流火。他听见照壁那头传来惊呼,似乎是顾家方向,但此刻他的视线已被一片白光吞噬——碎玉化作万千光点,在风雪中勾勒出残破的门扉,门后影影绰绰,似有飞檐斗拱在云雾中浮沉,而门楣匾额上,三个古篆正缓缓流淌金光:
“无妄山”
风雪骤停。少年怔怔地看着掌心,那里只剩下半片冰凉的碎玉,仿佛方才的异象只是冻僵后的幻觉。但巷口的积雪里,分明多出了一行朝向深山的脚印,每一步都嵌着淡青色的光,在残冬晨雾中,像一串未及融化的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