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

Chapter.9

明承愿指尖蜷缩了一下，指甲陷入掌心。

明承愿“谢谢。”

她的回应同样简短，清泠的声音在空旷的露台上显得格外单薄。

张凌赫终于缓缓转过身。城市的流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跳跃，却照不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他的视线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要剥开她脸上那层完美的面具，直刺她竭力隐藏的狼狈。

张凌赫“宋威龙的茶，好喝么？”

他突兀地问，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淡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明承愿心头一刺，面上却维持着无懈可击的平静。

明承愿“宋老师体贴，知道我不胜酒力。”

张凌赫“体贴？”

张凌赫向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和烟草味，强势地入侵她的空间。

张凌赫“还是步步为营的圈地？”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刮过她精致的眉眼

张凌赫“你什么时候，需要躲在这种温吞的体贴后面了？明承愿。”

最后三个字，他念得很慢，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仿佛在咀嚼一个久违又陌生的名字。

明承愿被他逼得后退半步，脊背几乎贴上冰冷的玻璃门。她抬眸，迎上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眼底的冰层终于被激起一丝裂痕。

明承愿“张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辞和距离。我们只是……”

张凌赫“只是什么？”

张凌赫再次打断她，又逼近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他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在阴影里，隔绝了身后的喧嚣与远处的灯火。

他微微俯身，目光死死锁住她，那眼神锐利得能穿透她精心构筑的所有防御。

张凌赫“只是曾经睡过一张床的关系？还是……那张照片的另一个主角？”

明承愿“闭嘴！”

明承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元幸口中“失控”的征兆。旧照被赤裸裸地提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神经上。

明承愿“张凌赫，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那张照片……源头已经处理干净了！”

张凌赫“处理干净？”

张凌赫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毫无暖意，只有冰冷的愤怒和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在翻涌。

张凌赫“你处理的，只是物理上的痕迹。你处理得掉这里吗？”

他突然抬手，冰冷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按上她礼服领口上方、锁骨中央的位置。那里，心脏在薄薄的皮肤下剧烈跳动。

“咚、咚、咚……”

明承愿浑身剧震，像被电流击中。他指尖的冰凉与他触碰位置传来的滚烫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她想挣脱，手腕却被他另一只大手更快地、铁钳般扣住，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月光色的礼服袖口被他粗鲁地推上去一截，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小臂。

张凌赫“还有这里，你也处理得掉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沙哑，指腹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重重摩挲着她手腕内侧一处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旧痕——那是许多年前一次意外留下的浅浅印记。

那个隐秘的印记被他指腹的薄茧反复碾压，带来一阵奇异的、混合着疼痛和酥麻的触感。这感觉太过熟悉，瞬间击溃了她强撑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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