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

Chapter.40

张凌赫“那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在那个像阴沟一样的地方！你应该把它当垃圾一样‘处理’掉！”

张凌赫“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留着它？！为什么还要把它留在剧本上？！告诉我！为什么？！”

他受伤的手臂虽然吊着，但身体的力量依旧惊人。他完好的那只手死死按着她的手。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直视自己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一丝近乎卑微的、疯狂想要确认的……渴望。

张凌赫“看着我！回答我！”

他低吼着，指腹用力碾过她下巴细腻的皮肤，留下红痕。

明承愿被迫仰着头，水珠不断从睫毛上滚落，视线一片模糊。

他的质问像无数把尖刀，将她试图冰封的过往和情感搅得血肉模糊。

稿纸上的“吾爱”，出租屋里的抵死缠绵，片场失控的恨意与反击……所有被压抑的、混乱的、不堪的情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明承愿“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她声音嘶哑，带着破碎的哭腔和同样激烈的愤怒，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混着温泉水滑落。

明承愿“张凌赫！是你先毁了它！是你先把它变成了不堪的过去！”

明承愿“是你用那种方式……用那种方式一次次地提醒我！提醒我我们曾经有多愚蠢！多狼狈！”

张凌赫“狼狈？”

张凌赫眼神一痛，随即被更深的愤怒取代。

张凌赫“所以在你心里，那一切，包括我，都只是不堪回首的‘狼狈’？需要被你‘处理干净’的污点？！”

明承愿“是！”

明承愿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绝望地嘶喊出来，试图用最尖锐的语言刺伤他也保护自己。

明承愿“不然是什么？！是爱吗？！”

明承愿“张凌赫！你告诉我，在那种地方，在那种绝望里，像两只困兽一样互相撕咬、互相取暖……那能叫爱吗？！那不过是……不过是……”

她剧烈地喘息着，后面的话却像被堵在了喉咙里，巨大的悲伤和某种无法定义的痛楚让她无法继续。

张凌赫“不过是什么？！”

张凌赫死死盯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三年、如同毒刺般的问题。

张凌赫“明承愿……”

他的声音如同叹息，又如同最后的审判，穿透氤氲的水汽，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张凌赫“告诉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泪眼迷蒙的双眼，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最深处。

张凌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温泉水依旧汩汩流淌，水汽无声蒸腾。远处山林的风声，近处竹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她压抑的啜泣，还有那句在两人之间反复回荡的、如同惊雷般的诘问。

张凌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明承愿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尖锐言语，在这句直指核心的质问面前，瞬间哑火。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颤抖，被他禁锢在池壁与他滚烫的身体之间，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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