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秀秀在蓝轩宇家暂住的第三天，姑姑突然打来电话说要提前结束研讨会回家。
蓝轩宇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看着客厅里正在整理笔记的白秀秀，做出了一个决定。
（蓝轩宇走进客厅，白秀秀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橙子窝在她膝头）
蓝轩宇（清了清嗓子）我姑姑明天回来。
白秀秀（手指僵在书页上）哦...那我...
蓝轩宇（坐到她对面）我想带你去见她。
（白秀秀猛地抬头，橙子不满地"喵"了一声）
白秀秀（声音发紧）为什么？
蓝轩宇（转动腕表）她是...除了父母外最了解我的人。
蓝轩宇（停顿）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终身教授，专攻创伤后成长。
白秀秀（抱紧橙子）你跟她说了我的事？
蓝轩宇（点头）我跟她说了些...
蓝轩宇关于你妈妈的情况。
（白秀秀突然站起来，橙子跳到地上）
白秀秀（背对着他）我不需要心理评估。
蓝轩宇（绕到她面前）不是评估。
蓝轩宇是帮助。
蓝轩宇（轻声）她认识全美最好的创伤治疗专家...
蓝轩宇包括研究家庭暴力
（白秀秀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臂上的伤痕）
（蓝轩宇深吸一口气，突然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卷到手肘上方——内侧布满细小的月牙形疤痕）
白秀秀（倒吸一口气）这是...
蓝轩宇（平静）十一岁到十四岁，每次做噩梦，我就掐自己。
蓝轩宇（指向最深的几道）这些是父母忌日那天留下的。
（白秀秀的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些疤痕）
蓝轩宇姑姑发现后
蓝轩宇带我去看了两年心理医生。
蓝轩宇（放下袖子）她不会评判任何人。
蓝轩宇白秀秀。
蓝轩宇她只在乎我关心的人是否安全。
（白秀秀的眼眶红了，她转身走向书架，假装整理已经整齐的书）
白秀秀（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要...
白秀秀对我这么好？
（蓝轩宇走到她身后，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蓝轩宇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蓝轩宇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
蓝轩宇（停顿）
蓝轩宇那天晚上，我看着你蜷缩在雨里的样子，就像看到十岁的自己。
（白秀秀的肩膀微微发抖）
蓝轩宇（更轻的声音）不同的是...那时候没人给我撑伞。
白秀秀突然转身，额头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白秀秀（泪眼朦胧）
白秀秀如果...如果我永远好不了呢？
白秀秀如果我也变成我妈那样...
（蓝轩宇抬手，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水）
蓝轩宇那就一起变糟糕。
蓝轩宇（微笑）反正我有的是安眠药。
（白秀秀破涕为笑，轻轻锤了他一下）
白秀秀（低声）带我去见姑姑吧。
第二天清晨，白秀秀在衣柜前犯了难。
她带来的衣服不是太旧就是太暗，最后不得不向蓝轩宇求助。
蓝轩宇从姑姑房间拿出一条浅蓝色连衣裙
蓝轩宇（递过裙子）试试这个？
蓝轩宇姑姑年轻时穿的。
白秀秀（摸着柔软的棉布）会不会太...
蓝轩宇（微笑）
蓝轩宇她留着就是希望有人能穿。
（当白秀秀换好裙子走出来时，蓝轩宇手中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身上，那条裙子意外地合身）
白秀秀（不自在地转了个圈）很奇怪吗？
蓝轩宇（喉结滚动）不...很好看。
（门铃突然响起，两人同时跳起来）
唐舞桐——蓝轩宇的姑姑，比想象中年轻许多。她穿着简洁的米色套装，目光在开门瞬间就锁定了白秀秀的裙子和泛红的眼眶。
（客厅里，橙子反常地躲在沙发下）
唐舞桐（放下行李）所以你就是白秀秀。
唐舞桐（打量她）裙子很适合你。
白秀秀（紧张地）谢谢您...借我衣服。
唐舞桐（突然伸手）让我看看你的手臂。
（白秀秀本能地后退，撞上身后的蓝轩宇）
唐舞桐（语气缓和）我是医生，秀秀。
唐舞桐只是确认伤口有没有感染。
（蓝轩宇轻轻捏了捏白秀秀的手腕）
白秀秀（慢慢卷起袖子）已经...好多了。
（唐舞桐专业地检查着伤痕，表情平静）
唐舞桐（对蓝轩宇）去把我箱子里的银色药膏拿来。
（蓝轩宇离开后）
唐舞桐（低声）他睡得好吗？
白秀秀（一愣）最近...好像没吃安眠药。
（唐舞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微笑）
唐舞桐看来你们对彼此都有好处。
午餐在唐舞桐任职的大学餐厅进行。
当白秀秀提到母亲拒绝就医时，唐舞桐放下餐叉，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唐舞桐推过一份病例报告）
唐舞桐边缘型人格障碍伴随间歇性狂躁。
唐舞桐（指着图表）你母亲这类情况，70%患者在接受系统治疗后能建立正常亲子关系。
白秀秀（握紧叉子）可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病...
唐舞桐（突然转向蓝轩宇）记得你爸爸车祸前最后一通电话吗？
（蓝轩宇的蓝发在阳光下显得黯淡）
蓝轩宇（声音沙哑）他说...
蓝轩宇要给我买天文望远镜
唐舞桐（握住两人的手）我们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唐舞桐（看向白秀秀）但可以决定在来得及的时候做什么。
（白秀秀的眼泪砸在病例报告上）
夜深时，蓝轩宇带白秀秀来到医学院顶楼的天文台。
这是他父亲唐舞麟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望远镜上还刻着"TL&GN"的缩写。
（白秀秀通过望远镜看土星环）
白秀秀（惊叹）好美...
蓝轩宇（靠在栏杆上）爸爸是天文爱好者，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爱好。
蓝轩宇（眼眸中映着星光）妈妈说他总在值班时偷偷给我拍星云照片。
（白秀秀离开望远镜，坐到他身边）
白秀秀（凝视他完美的侧脸）你眼睛...像星空一样。
蓝轩宇发色是爸爸的，眼睛遗传妈妈。
蓝轩宇（突然沉默）他们本来约好第二天去登记结婚...
（白秀秀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上面有细小的针孔）
白秀秀这是...
蓝轩宇（抽回手）
蓝轩宇大学时试过药物干预睡眠。
蓝轩宇（苦笑）
蓝轩宇效果还不如姑姑的催眠治疗。
（白秀秀突然撩起刘海，露出额角一道浅疤）
白秀秀十四岁生日，妈妈用相框砸的。
白秀秀（自嘲）看，我们连伤痕都对称。
（蓝轩宇的眼眸突然泛起水光，他伸手轻触那道疤）
蓝轩宇白秀秀...我们能约定吗？
白秀秀嗯？
蓝轩宇如果有一天...我们中谁开始不对劲，另一个人要立刻指出来。
蓝轩宇（小拇指勾住她的）
蓝轩宇不要等到来不及...
（两人的小拇指在星空下紧锁，如同达成某种神圣契约）
返程的出租车上，白秀秀靠着蓝轩宇的肩膀沉沉睡去。
唐舞桐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年轻人，悄悄关掉了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的《安魂曲》。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