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校园里。程远站在林沐阳宿舍楼下，手里捧着两杯热豆浆和一袋刚出炉的包子。这是他重生以来最期待的一个早晨——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等待林沐阳。
手机震动，是林沐阳的短信：「马上下来。」
程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前世他们花了三年才走到这一步，而现在只用了不到两个月。虽然中间经历了误会和争吵，但最终换来了林沐阳的一个吻和那句"我爱你"，一切都值得。
宿舍楼门被推开，林沐阳穿着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走出来，头发还有些湿，应该是刚洗过澡。晨光中，他的皮肤近乎透明，能看到细小的血管。看到程远，他眼睛一亮，小跑过来。
"等很久了？"林沐阳接过豆浆，指尖不经意擦过程远的手背，像一片羽毛轻轻掠过。
"刚到。"程远撒谎道，其实他已经站了二十分钟，"睡得好吗？"
林沐阳低头喝了一口豆浆，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嗯...就是有点不真实。"
"什么不真实？"
"昨天的事。"林沐阳抬眼看他，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真的...重生过？"
程远把包子递给他，顺势牵起他的另一只手："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包括你大一偷偷来看我打球，包括你藏在枕头下的那本诗集。"
林沐阳的脸红了："那首诗...很幼稚。"
"《给三分线外的你》，"程远轻声背诵，"'你跃起的身影划破天际，而我站在人群中，渴望成为你手中的篮球，至少那样，你会紧紧抱住我。'"
林沐阳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我从来没给任何人看过！"
"前世你把它送给了我，在我们大三的圣诞节。"程远收紧握住他的手，"当时我没读懂其中的心意，等我明白时已经太晚了。"
林沐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前世...我们最后怎么样了？"
程远喉咙发紧。他不想告诉林沐阳那个残酷的结局——车祸，分离，永别。
"我们错过了。"他最终说，"但这一次不会了。"
林沐阳似乎察觉到他的回避，但没有追问。他轻轻回握程远的手："那...我们现在去哪？"
"上课啊。"程远笑着捏捏他的手指，"男朋友送男朋友上课，不是很正常吗？"
"男...朋友。"林沐阳小声重复这个词，嘴角微微上扬，"听起来不错。"
他们牵着手走在校园里，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程远毫不在意，甚至故意在林沐阳说话时凑近去听，惹得对方耳尖通红。
"别这样..."林沐阳小声抗议，"大家都在看。"
"让他们看。"程远理直气壮，"我好不容易追到的男朋友，还不能炫耀一下了？"
林沐阳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像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程远整个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般美好。程远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现在林沐阳宿舍楼下，带着早餐和早安吻；中午他们一起在食堂吃饭，程远总是把自己餐盘里的肉夹给林沐阳；晚上如果没有课，他们就去图书馆学习，或者在学校湖边散步，分享一天的见闻。
周五晚上，程远第一次被邀请去林沐阳的宿舍。林沐阳的室友都回家了，只剩他们两个人。
"要...看电影吗？"林沐阳有些紧张地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程远看出他的不安，体贴地选择了靠椅而不是床："好啊，看什么？"
"《爱在黎明破晓前》？"林沐阳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你说过喜欢..."
"你还记得。"程远心头一暖。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食堂聊天时随口提到的。
电影开始后，林沐阳渐渐放松下来，靠在程远肩上。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一丝墨香。程远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和重量。
当电影里男女主角在试听室里那场经典的对视戏份时，林沐阳突然抬头："程远，你真的了解我吗？"
"当然。"程远低头看他，"你喜欢甜食但讨厌太腻的，看书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害怕打雷但从不承认，写不出论文时会绕着宿舍楼走三圈..."
林沐阳摇头："不是这些。"他停顿了一下，"我是说...我的家庭，我的过去。"
程远心头一紧。前世林沐阳很少谈起自己的家庭，直到他们关系很深后，才在一次醉酒后吐露心声。
"你想告诉我吗？"程远轻声问，"我听着。"
林沐阳深吸一口气："我爸妈在我十岁时离婚了。我爸酗酒，经常打我妈...和我。"他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后来我妈受不了，带着我离开，但第二年她就病逝了。我被送回父亲那里，直到考上大学才逃出来。"
程远紧紧抱住他，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前世他第一次听到这些时，愤怒得想立刻去找林沐阳的父亲算账，但被林沐阳拦住了。
"所以...我不太会处理亲密关系。"林沐阳自嘲地笑笑，"总是害怕对方会突然离开，或者...变成我父亲那样。"
程远捧起他的脸，认真看进他的眼睛："沐阳，听着。我不是你父亲，永远不会伤害你。至于离开..."他苦笑，"前世是你先离开我的，记得吗？"
林沐阳眼中泛起水光："真的？"
"真的。"程远轻轻吻他的额头，"所以这次换你担心我离开了。"
这个玩笑让林沐阳破涕为笑。他主动吻上程远的嘴唇，生涩但真诚。程远回应着这个吻，小心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想吓到这个刚刚敞开心扉的爱人。
一吻结束，林沐阳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把脸埋在程远颈窝："我...我没怎么接过吻。"
"我知道。"程远抚摸他的后背，"我们慢慢来，不急。"
那天晚上他们相拥而眠，只是单纯的拥抱。程远整晚都轻轻拍着林沐阳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前世他太急着推进关系，结果让林沐阳更加不安。这一次，他愿意等待，直到林沐阳完全准备好。
周末，程远带林沐阳去了市郊的一个小镇。那是前世他们大四时才发现的秘密基地，有着古朴的街道和一家美味的甜品店。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林沐阳好奇地张望，手里拿着程远给他买的草莓蛋糕。
"前世你带我来的。"程远笑着看他嘴角沾上奶油，自然地伸手擦掉，"你说这里像《千与千寻》里的场景。"
林沐阳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我确实很喜欢那部电影..."
他们沿着河边散步，程远讲着重生前两人的点点滴滴，林沐阳听得入迷，不时追问细节。
"所以我们前世真的很相爱？"走到一座小桥上时，林沐阳突然问。
程远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是的，很相爱。只是我太晚才意识到，又太懦弱不敢承认。"
"那..."林沐阳犹豫了一下，"我们...做过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程远耳根发热："呃...做过。在你大四生日那天。"
林沐阳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哦..."
"别担心，"程远赶紧说，"这次我们可以等到你完全准备好。多久都行。"
林沐阳低头看着河面，小声说："其实...我不讨厌和你亲密接触。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怕做不好，怕你会失望。"林沐阳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经验..."
程远心头一软，轻轻将他拉入怀中："傻瓜，这种事不需要经验。只要我们相爱，自然会找到让彼此舒服的方式。"
林沐阳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真的不介意等我？"
"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等你。"程远亲吻他的发顶，"一辈子都行。"
回校的路上，林沐阳在公交车上靠着程远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程远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心中满是柔软的情绪。前世他从未如此珍视过这些平凡的时刻，现在才明白，正是这些点滴构成了爱情的全部。
随着关系稳定，程远开始考虑更长远的事情。前世他毕业后直接进入了一家大公司，而林沐阳则继续读研，两人因为工作地点不同而渐行渐远。这一次，他决定改变这个轨迹。
"创业？"林沐阳眨眨眼，放下手中的书。他们正在图书馆的角落学习，窗外是初夏的阳光。
程远点点头："我有个想法，结合线上文学社区和实体书店。你负责内容，我负责运营。"
"可是...资金呢？经验呢？"
"前世我做过类似的项目，知道哪些坑要避开。"程远压低声音，"至于资金，我可以先工作一年攒启动资金，你如果愿意，可以继续读研，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全职投入。"
林沐阳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你真的很想这么做？"
"我想和你一起做点什么。"程远诚实地说，"不只是谈恋爱，还有事业，生活...未来。"
这个词让林沐阳眼睛一亮："未来..."
"对，未来。"程远握住他的手，"我们的未来。"
林沐阳反握住他的手，坚定地点头："好，我们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利用课余时间规划创业项目。程远负责商业计划书和财务预测，林沐阳则设计内容架构和用户界面。他们常常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头靠着头讨论细节，偶尔会因为意见不合小声争吵，然后又很快和好。
六月的一个周末，文学社举办年中朗诵会，林沐阳作为副社长必须参加。程远本来有篮球赛，但为了支持男朋友，他请了假去当观众。
朗诵会在文学院的小礼堂举行，到场的大多是文学爱好者。林沐阳穿着一件浅灰色衬衫，站在台上朗诵自己创作的一首散文诗。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晕。
"...而爱是清晨相触的指尖，是深夜共享的沉默，是明知前路荆棘仍愿并肩同行的勇气。"林沐阳的声音清澈而坚定，目光穿过人群，直直看向程远，"给R，谢谢你给我重来一次的勇气。"
程远心头一震。R是他名字"远"的首字母，前世林沐阳给他的情书都是这样署名。这首诗显然是写给他的，而且提到了"重来一次"...
朗诵结束后，几个社员围上来称赞林沐阳的作品。
"R是谁啊？"一个女生好奇地问，"新交的女朋友？"
林沐阳看了程远一眼，深吸一口气："不是女朋友。"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是男朋友。"
礼堂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程远看到林沐阳的手指紧紧攥着演讲稿，指节发白，但眼神坚定。
"哇哦！"一个男生吹了声口哨，"所以你和经管学院的程远...？"
林沐阳点点头，耳根通红但下巴微扬："是的。"
程远立刻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台前，牵起林沐阳的手："我就是R。"他坦然宣布，然后当众吻了林沐阳的额头，"这首诗很美，谢谢。"
礼堂里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口哨声，但也有不少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程远毫不在意，紧紧握着林沐阳的手走下台。
"你还好吗？"他小声问林沐阳。
林沐阳的手心有些出汗，但眼神明亮："嗯，比想象中轻松。"
"后悔公开吗？"
"不后悔。"林沐阳坚定地说，"反正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程远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前世林沐阳也曾想公开关系，是他顾虑太多，坚持要"低调处理"，结果让林沐阳误以为他羞于承认这段感情。
"我为你骄傲。"程远真诚地说，"你比前世勇敢多了。"
林沐阳笑了："因为有你在。"
公开关系后，校园里确实多了些闲言碎语，但程远和林沐阳都不在乎。他们像所有校园情侣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周末约会，偶尔吵架但很快和好。程远教会林沐阳打篮球，林沐阳则带程远参加文学社活动，两人互相融入对方的世界。
七月初，期末考试结束后，程远带林沐阳去了海边，那是前世他们约定要去但最终没能成行的地方。
夜晚的海滩上空无一人，只有满天繁星和轻柔的海浪声。他们并排躺在沙滩上，林沐阳的头枕在程远肩上。
"下个月就大四了。"林沐阳突然说，"时间过得好快。"
程远握住他的手："害怕毕业吗？"
"有点。"林沐阳诚实地说，"但更多的是期待。因为这次有你一起。"
程远侧身看着他，月光下林沐阳的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也有点东西要给你。"
林沐阳坐起身，好奇地看着那个丝绒盒子："这是...？"
程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戒："不是求婚。"他赶紧解释，"只是一个承诺。毕业后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创业，好吗？"
林沐阳的眼睛湿润了。他拿起较小的那枚戒指，仔细端详内圈的刻字："C&L forever..."
"如果你觉得太快..."
"不。"林沐阳打断他，声音哽咽，"一点也不快。我们已经认识两辈子了，不是吗？"
他主动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然后拿起另一枚，为程远戴上。月光下，两枚银戒微微发亮，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
程远将林沐阳拉入怀中，深深吻住他。海风轻拂，浪花轻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爱情祝福。
回校的前一晚，在旅馆的房间里，林沐阳第一次主动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他红着脸解开程远的衬衫纽扣，手指微微发抖但眼神坚定。
"你确定？"程远握住他的手，"我们可以再等等..."
"不等了。"林沐阳轻声说，"我想完全成为你的。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
那一夜，程远极尽温柔，耐心引导着初次体验的爱人。当疼痛让林沐阳皱眉时，他立刻停下，亲吻他的额头和眼角；*************************************
事后，林沐阳蜷缩在程远怀里，疲惫但满足。程远轻轻抚摸他光滑的背脊，感受着彼此心跳的共鸣。
"和前世一样吗？"林沐阳突然问，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
程远笑了："比前世好多了。"
"骗子。"林沐阳戳戳他的胸口，但嘴角上扬，"不过我爱听。"
程远抱紧他，在心中感谢上天给他这次重来的机会。前世的遗憾已经弥补，未来的道路正在展开。这一次，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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