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幕降临,刚下过雨的夜市街道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小摊,晚风吹拂烟火气萦绕其中,头顶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烁,照亮了这个小城市的每个角落。
李裕安和余疏影是最后一个到的,约好的地点是在这条街藏在角落的巷子里烧烤摊,昏暗老旧的路灯下,李裕安换了一身休闲装,显得十分接地气,可昏黄的灯光打在那张脸却又让他显得不平凡起来。
说实话这里的烧烤……真的超级无敌霹雳好吃!!!尤其是这个烤羊肉串和烤金针菇,孜然粉和辣椒面撒的特别足;
老板姓王,50多岁了,身体还依旧硬朗,自己养了条大黄狗,李裕安他们之前总喜欢来这里吃烧烤,都和老板混熟了。
“呦呵!来吃烤串呐,都多久没看着你了。”王老板看见熟人后显得非常热情,招呼着他们。
“嗯,约了朋友,最近老想吃你家烤串,所以来了。”李裕安点头回应道,一转头大老远就看到了肖冶和周沫在向他们挥手示意。
店里挤满了人,里面没桌子了,他们在外面刚支起拼凑起来的两张小桌前坐下;空气中烤串的香气和烟火气混合在一起,现在正是夏天在外面却不显得燥热,晚风轻抚发梢,带动起旁边高大的白杨树的树叶的摆动。
烧烤摊旁的老白杨树挂着彩色的灯带,树下还有几位老头在下象棋,时不时唠点家常,那条大黄狗则在一旁四处瞎跑,时不时拦住过路的行人,就这么躺着等被人投喂。
“哎呀,我嘞个乖乖,好不容易聚一聚,最近可忙死我了!菜上差不多了,我去拿两瓶,咱几个好好喝几杯。”说着肖冶便站起身,拍了拍周沫的肩膀示意他让一下,便走向冰柜去拿喝的。
肖冶和周沫是李裕安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大大咧咧的,上高中那会儿这俩人没少做什么缺德事儿;
而周沫和余疏影都是高中认识的,周沫性格外冷内热,为人处事非常周到,最近公司调动就到这来了;余疏影则是小财迷,也是一个纯种社牛,后来上完大学跟着他一起创业。
“唉!肖冶,少拿几瓶,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上次的经历。”
“裕安,最近怎么样?听说你们在拉投资,还顺利吗?”周沫叮嘱完肖冶后,转头看向余疏影和李裕安询问道。
“嗯,还……行吧。”
“操!别提了。”余疏影拿起一串烤香菇,听后翻了个白眼抱怨道:“我也是服了,他这么大个事情居然还迟到。”这时肖冶正好回来,手中还拿着几听啤酒和饮料:“我回来啦!”
王老板穿着被汗打湿的白色老头背心,亲自端着一盘烤羊肉串,也风风火火的跑来了:“来!烤羊肉串来喽!不撑可不许走啊,哈哈哈。”
“哈哈哈,行!到时候把老板吃垮了,可别哭。”肖冶对待旧友一样,笑得爽朗对王老板回应道。
王老板上完烤羊肉串后,又去后边忙活去了。
周沫和余疏影拿着肉串,准备用吃的去诱惑大黄献身,结果等大黄吃完了要摸它时,却被大黄呲牙躲开了;
大黄仰起脖子,似乎在高贵地说:就这么点肉,还想摸我?
余疏影也是成功被这只狗的不要脸气到了,晃着大黄的脖子威胁道:“臭大黄,吃了我的肉,还不给我摸?啊啊啊啊啊!把我的肉吐出来,否则把你送到狗肉馆。”
周沫在一旁试图阻止,但遗憾的是阻止无效。
大黄最后也是成功被威胁到了,乖乖露出肚皮让他们摸。
肖冶无奈扶额,带着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余疏影,有些丢脸道: “能别跟人说我认识你吗?”
肖冶见李裕安在一旁沉默寡言的,便上前主动搭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不会又和你爸的事情有关吧,怎么耷拉个脸。”
“你真的打算不和你爸再谈谈吗?毕竟是你爸。”肖冶打开了一罐冰啤酒递给李裕安问道。
“谈什么,半点没有的父子感情?再说了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而我……是个局外人。”
“而且和他没关系。”李裕安有些烦躁的撩了撩头发,接过啤酒猛灌了一大口。
“行,不提了。”肖冶知道说错了话,有些懊恼,用手捶了一下李裕安的肩膀,还是原来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唉,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遇上了突发地震迟到了,还碰着个神经病投资人,上来就说要当我男朋友,真是倒了血霉!”李裕安说着就情绪翻涌,站了起来。
“你要冷静!”周沫也跟着站了起,生怕李裕安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想不开要去跳河,却没想到李裕安又抱了一箱啤酒,“……………………我不该抱什么期望的。”周沫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你还敢说?他妈的要不是你,听荷怎么会不理我!!实在不行你就同意呗,再说了人家陈总多么好一个人你怎么能说人家神经病?还拿我当挡箭牌?!”余疏影实在忍受不了,掐住了李裕安的胳膊,一直到胳膊被掐红了才松手。
“我靠,疼!疼!疼!余姐,我错了,成了不?别掐了都红了,给你涨工资不行吗?”李裕安揉了揉自己已经被掐红的胳膊,无奈的看着余疏影。
“涨个屁工资!就你那三瓜两枣,还给我涨工资?公司别倒闭了我就谢天谢地了,否则我就要成为无业游民了!”余疏影气愤的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大口,结果喝猛了,被呛得直咳嗽。
周沫贴心的给她递了张纸巾,肖冶则在一旁笑话余疏影:“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喝个东西还能被呛到?3岁半小孩儿!”听到这里李裕安在心里默默为肖冶哀悼了1分钟,结果就是肖冶为他所说的话付出了代价,深刻体会了李裕安的痛。
“嘶……等下啊,裕安刚刚说地震?怎么可能呢,没有地震预警啊。”肖冶托腮打断道:“你细说来看。”这下三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看向李裕安。
“对啊,怎么会这么突然,不会是骗我们吧?”余疏影笑了笑,似乎想缓解一下过于紧张的气氛。
李裕安将今天下午遇见不合理的事说了出来,一下子气氛有些凝重。
“我是真的看见了,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幻觉。”李裕安表情严肃,桌下拳头紧紧的攥着。
“我相信你。”肖冶皱着眉盯着李裕安沉默了半响,搓了把脸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相信你,这不是小事,你轻易不会开这种玩笑。”
“我们也相信你。”余疏影和周沫对视一眼附合道。
“那你有报警吗?”肖冶脸色凝重地问道,一旁的余疏影也不再嘻嘻哈哈的了。
“没有,我还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而且会让别人认为我是神经病,出现了幻觉。”李裕安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唉,现在好好的就行,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先拍照告诉我们。”
“记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别逞非能展示自己的探险精神!”余疏影说完毫无预料的弹了李裕安一个脑瓜崩。
“知道了,真不知道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李裕安揉了揉被弹红的额头,瞪着余疏影,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好了,别逗他了。”周沫无奈道。
“唉,最近又要出差,20个小时的火车硬座!一个来回腚都要废了!”肖冶抬起头,仰天长啸。
有了这个诉苦的开头,接下来众人都开始倒苦水,讲述着被奴役的苦命打工人的悲惨,诉说着怎样被上司压榨加班连加班费都没有,越说情绪越激动,后来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开始猛灌啤酒,结果是到最后烤串没吃多少,全喝酒去了;
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肖冶提出开始挑战走直线,唯一还算清醒的周沫拦也没拦住,打不过只好加入,情到深处还唱起了歌,活像一群刚从精神病院跑出的疯子!
后来李裕安也有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似乎是周沫帮忙打车把他们送回去的,当时他和肖冶抱着根柱子硬要结拜死活不走!
“我不走!我要和肖兄和各位兄台,结为兄弟,今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先喝一个!”
“我也不走,干嘛呀?别拉我,正忙着呢。”肖冶拍开周沫要拉他的手附和道,余疏影好像被夏听荷接了回去,只剩了他们三个,其实也不能说是三个,因为有俩是醉鬼,然后吐的昏天黑地;
受害者周沫发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就是很害怕,他们突然就开始结拜了!”
回归现实后,李裕安当时恨不得杀了自己,真的很丢人!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有这帮朋友真是自己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