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恶

一年级的懵懂，却让小滋看到了人的多面。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刚入学的小滋攥着新发的课本，满怀期待地坐在塑料椅子上。黑板上方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标语还带着油墨香，空气中飘着新粉笔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这时，班主任郑老师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她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清脆："同学们，门口排队，谁站得好，谁当路队长。"小滋一听，立刻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紧贴裤缝，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棵努力生长的小树苗。郑老师巡视的目光扫过队伍，最终落在小滋挺直的肩膀上，"就你来吧。"得到肯定的瞬间，小滋感觉掌心都沁出了汗，却笑得露出还没长齐的门牙。

这份认可像一颗种子，很快在班级里生根发芽。因为每天认真收作业、帮老师整理讲台，班主任郑老师宣布由小滋担任班长时，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小滋轻轻抚摸着别在胸前的红色两道杠，想起幼儿园当班长时，老师也是这样郑重地把徽章别在她衣服上。

然而阳光总有照不到的角落。某个闷热的午后，小滋站在打饭窗口监督同学们用餐。看着诗诗碗里堆着大半碗米饭，她想起班级评比栏上的流动红旗，便小声劝道："再吃几口吧，吃不完要扣分的。"诗诗置之不理。

可当晚，小滋正趴在桌上写生字，妈妈的手机突然炸响。听筒里传来愤怒的质问："凭什么让我女儿吃剩菜剩饭？你们当家长的怎么教育孩子的？"小滋攥着铅笔的手开始发抖，橡皮擦把作业本擦出了破洞。妈妈搂着她发凉的肩膀，声音坚定："我们家小滋不会做这种事。"

第二天放学，小滋和妈妈在校门口等到了诗诗父女。秋日的风卷起路边的银杏叶，诗诗父亲的皮鞋在地面踩出急促的声响。当妈妈轻声询问时，诗诗突然低头踢着石子，声音像蚊子哼唧："小滋没有给我吃剩菜剩饭......是我不想吃饭乱讲的。"父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忙说自己当时听错了。

可这时的小滋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