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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沒有聲音的舞台,有沒有你們

舞台下無神

麥克風壞了,音響斷了,節奏亂了——他們唯一剩下的,只是彼此的眼神與心跳。

舞台彩排結束,工作人員滿頭大汗地確認器材,導演手持對講機緊急調度。

觀眾席尚未開放,團綜攝影機早已開機。

春時雨坐在舞台側台的黑椅上,喝水時手微微顫抖——他不會承認自己緊張,但這是第一次站上公開直播舞台,千萬人線上圍觀,不容失誤。

楚祈空在一旁閉目養神,像雕像一樣。

安語辭正在反覆練習他們三人最關鍵的合唱段落,嘴唇微動,呼吸有節奏。

導演高喊:「五分鐘進場,準備!」

三人站起來,走進舞台後場。

春時雨忽然停住,低聲:「等等⋯⋯你們有沒有一種預感。」

楚祈空冷淡:「別烏鴉嘴。」

安語辭笑了笑:「不管什麼狀況,我們一起面對。」

開場VCR放完,全場燈光暗下來,三人站在聚光燈下,隨著音樂出場。

背景樂響起,《Remember》的前奏緩緩展開。

第一段主歌由安語辭開場,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細膩——但唱到一半,觀眾席一陣騷動。

音響突然消失了。

不是走音,不是延遲——是完全斷音,舞台上的麥克風、伴奏、回音耳機全沒聲音。

直播觀眾畫面也只剩他們站在台上的身影。

彈幕瞬間爆炸:

【???為什麼沒聲音??】

【直播卡了?還是出事了?】

【這團完了⋯⋯】

三秒。

四秒。

五秒。

在台上,五秒是地獄。

但就在這時——

春時雨忽然往前一步,直接脫下耳返,張口唱出下一句。

用真聲唱。

他沒了伴奏,但仍穩穩唱出那句:「你說過記得我,就像記得天空的藍。」

聲音有些顫抖,卻極具情感,像被逼到懸崖還要往前走的孩子。

楚祈空緊跟其後,接下下一段,他的聲音如刀割裂寂靜,乾淨而穩定。

安語辭立刻跟上,用清亮的聲音打下合聲部分。

三人幾乎是全憑記憶與默契完成了全曲。

舞台無聲——但他們的歌聲,撕開了這片死寂。

觀眾席安靜到只能聽見呼吸。

最後一秒,背景燈閃爍重啟,音響才恢復,但歌也結束了。

一秒後,現場爆出雷鳴般的掌聲與尖叫。

團綜攝影機拍到的畫面是:

春時雨唱到尾音時輕微地喘了一口氣,楚祈空眼神掃向觀眾席,安語辭低頭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們聽見我們。」

當晚,網路炸鍋。

【天啊他們居然現場無伴奏唱完,真的好強】

【我第一次覺得男團不是花瓶】

【是不是故意演的?炒作?】

【救場能力滿分,這才是偶像該有的素質】

【唱得也沒多好,全靠氣氛帶】

【這叫實力?不如說會裝可憐】

而最火的影片,是一段春時雨脫耳返、楚祈空接聲、安語辭和聲的片段。

標題:《他們沒聲音,卻看見了彼此》

播放量突破千萬。

當晚,Aurora娛樂緊急發布聲明:

「由於設備失靈導致直播失聲,公司深感抱歉。團員臨場應變展現了高度的專業與團隊精神,對此我們表示肯定與感謝。」

而顧尋真只冷冷轉發那支片段,配了一句話:

「這就是舞台,沒有重來。」

夜深,三人回到宿舍。

誰也沒說話。

但安語辭打開手機,看著彈幕一行行刷過,輕聲說:「不管大家怎麼說⋯⋯我們做到了,對吧?」

楚祈空靠著牆點頭。

春時雨躺床上,嘴裡含著牙刷含糊說:「我就說我有預感吧。」

他們第一次成為「新聞」,但也第一次,真正像一個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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