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逃离那群人后,布莱克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长廊中。外面不时传来的鸟鸣声,宛如一曲曲刺耳的噪音,扰得他心烦意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两道模糊的身影沿着走廊尽头缓步走近。布莱克的心猛地一紧,不知为何竟泛起一阵慌乱,他下意识地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藏身之处。就在这时,他瞥见右手边的一扇门微微敞开着,几乎是没有犹豫,他迅速闪身躲了进去。“听说了没?教父昨天晚上带回来一个小孩,直接封了少当家!长老气得脸都青了。”一道压低却难掩兴奋的声音传入耳中。“可不是嘛,那动静整个教堂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是头一回见长老那么失态呢……”另一人附和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脚步声与交谈声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空旷的走廊尽头。布莱克屏住的呼吸终于松懈下来,他轻轻靠在门后,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呼……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他的声音轻若耳语,仿佛怕惊扰了门外那尚未散尽的紧张氛围。
布莱克抓住门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那扇刚才还顺从开启的门,此刻却像生了根一般,无论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怎么回事?”他低声咒骂,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疼痛也再一次从双眼袭来,如同针刺般令他难以忍受。他咬紧牙关,双手几乎要将门把捏碎,但那扇门依旧固执地紧闭着,仿佛在嘲弄他的徒劳。最终,他不得不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房间内部。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室内的每一处装饰,试图从中找出些什么——或许是一丝线索,又或许只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契机。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尚未合拢的书上。湿润的字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几缕奇异的微光,似在无声诉说着某种不寻常的秘密。布莱克心头一震,猛然意识到这个房间竟然没有窗户——这意味着,此刻他被困在了一个密室之中。若想脱身,唯有向外界求助。然而,正如牧师之前所言,几乎所有人都去用餐了。而那六个孩子正忙于商议逃离的对策,绝无可能来到这里。唯一的希望,便是刚刚从门外经过的那两个人,但布莱克清楚地记得,自己亲眼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如今怕是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算了,静观其变吧。”布莱克缓步走到书桌旁,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纸上那一行行墨迹未干的字迹上。他的墨色发丝随着动作轻柔地垂落,仿佛也为这静谧的时刻增添了一分无声的庄重。
公元2114年8月23日 雨
今天老大不知道怎么了,一整天都黑着脸,心情好像格外沉重似的,连圣水都不去调制了。
公元2114年8月24日 晴
该死的晴天,都是因为他老大才…真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公元2114年8月30日 多云
最近的法力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难操控了!#@¤̴̶̷̀✧(用笔用力涂改)那老家伙又送了几个小毛孩…真是不服管教!
公元2114年9月3日 雨
雨天总是会让人很开心,我的力量更强大了!
公元2114年9月18日 大雨
老大竟然带回来一个小孩? 还封他当了少当家!凭什么?……那小孩身上有好多伤口,他经历了什么?他的身世…为什么会有那# ?(用力划掉)眼睛看不见了吗?太可惜了,会伤心的吧?
日记至此戛然而止,布莱克却依旧保持着沉默的姿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他停滞。“那个孩子……不,这就是刚才那两人提到的‘长老’的日记吧。看起来,这位长老的精神状态似乎并不稳定。”他微微舒展的眉头骤然拧紧,像是捕捉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等等,这不对劲!”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桌上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疯狂翻动之间,几行鲜红的大字逐渐显现出来:“远离!”布莱克眯起眼睛,试图顶着风力辨认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然而下一秒,风声骤止,书页也随之安静下来,仿佛从未被扰动过一般,自行合上了。就在此时,藏身于书架后的地窖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地窖内并不昏暗,两侧墙壁上燃着幽蓝的火焰,将通道映衬得既神秘又阴冷。布莱克站在原地稍作停顿,目光沉凝,像是在权衡什么,随后拿起桌上的钢笔,毅然迈步走了下去。
---------------------------------------------
“喂,你在那儿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自伯恩离开后,米瑞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消失的方向,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艾辛格大步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之前说能带我们逃出去,到底是真是假?”米瑞斯缓缓转过头,对上了艾辛格那双猩红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那是之前的事了。不过嘛……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话音未落,他迈着从容的步伐来到诺伊尔身前,“那个家伙,你认识吗?”诺伊尔一脸茫然地抬起头:“谁?刚刚那个黑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面对这连珠炮似的三连问,米瑞斯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一瞬。他轻轻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算了,我自己去查就行。你们继续密谋吧,不过没有我的话,你们接下来的路可不会好走哦~”众人此刻正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米瑞斯,有人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家伙,该不会是中毒了吧?”米瑞斯听到之后只是撇了撇嘴,“爱信不信,艾文和斯宾塞那群老古董,知道你们起了这样的心思之后,第一个就告诉索伦森了,所以说还是得小心啊~”米瑞斯缓缓走出了教堂,朝后面挥了挥手道。
“切,那家伙就只会装模作样。”格莱奥在后头小声嘀咕着。就在众人目光聚焦之处,米瑞斯的脚尖距离门槛仅剩0.1毫米时,却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时间,现场一片哗然。“我去,这家伙低血糖犯了!快快快,赶紧抬走!”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几个人慌慌张张地上前去搀扶。“我靠,怎么这么沉!”艾辛格忍不住抱怨。“你傻啊,他都转职成功了!能量消耗大,多吃点还不沉点?”诺伊尔立刻反驳。“……行行行,你说得对行了吧。”那人无奈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