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不怕，我们就是来帮你们的，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只要及时修补通道大家都不会有事”安冉不断拍着故渊的后背，轻轻安慰着
“可…可是…大哥不让我见他”故渊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
禾也到安冉身边一起哄着“我们陪你一起去，无论结果如何试一试好吗？”
故渊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大哥”
故渊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指尖还沾着刚才摔碎茶杯的水渍，他抬头时，眼尾的红还没褪，却多了几分孩子气的倔强“我知道大哥藏了间密室，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安冉与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亮光“密室在哪？”
“在大哥的书房，书架后面有个机关”故渊踮脚推开窗，指着城堡西侧的尖顶“但那里守卫最严，还有靖茗哥哥守着……”他忽然顿住，想起安冉说靖茗已是“空壳”，声音低了下去“可能……他也只是在执行命令”
烟忽然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有我们呢，你带路，我们闯进去”
故渊咬了咬唇，从床底拖出个木箱，翻出件银灰色的斗篷“穿这个，是羽蔻会侍者的衣服，守卫不会细看”
四人换上斗篷混进城堡回廊时，安冉才发现故渊远比看上去机灵——他总能精准避开巡逻卫兵的视线，在转角处拉着他们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的风带着铁锈味，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川的脚步声，“清除变量”的回音在管道里荡来荡去
“快到了”故渊从通风口探出头，书房的灯光从雕花窗棂透出来，靖茗果然守在门口，像尊没有生气的石像
安冉打了个手势，若立刻放出黑鸦，黑鸦扑棱着翅膀撞向书房窗户，靖茗果然转身查看，众人趁机溜到书架后，故渊在一本书后找到了一个把手，他用劲拽了拽，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他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找到了！”
几人小心的走进去，这是个大的惊人的密室，密室的最中间是一个沙漏形状的宝石
“故渊，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故渊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他缓缓扭过头，顾辞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在他身后是川和Y
故渊的脸“唰”地白了，攥着衣角的手又开始发抖，却还是梗着脖子说“大哥，你不能再信那个女人了！安冉姐姐说……”
“她说的都是假的！”顾辞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小渊，过来，别跟这些外人胡闹”他指着安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们想毁了羽蔻星，想让我们都被YVIVY吃掉！
“我不！”故渊现在安冉前面，张开手护着他们“大哥…不要再这样了，二哥已经离开我们了，我给他写过好多次信，可他始终不愿意回来，我已经失去好多重要的人了，我不想在失去你了，安冉姐姐说YVIVY早晚会把这里吞噬的…我求你了，不要……”
“小渊！”顾辞的眼中透露出无法掩藏的焦急“别再说了！”
可一切似乎有些晚了，Y几乎与顾辞同时开口“交涉失败，清除变量，故渊，听召！”
“不要！等等！”顾辞想去拦她，可故渊的眼睛已经黯淡下去“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死死盯着Y“放了小渊，他只是被欺骗了，放了他，他和那些家伙不一样，放了他！”
然而，Y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命令，不可逆，你，是要违抗自己的命令吗？”
“不……这件事不应该牵扯到小渊，你放了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顾辞眼中被恐惧占据“求你了……”
“我收到的命令是：铲除任何阻止你的人，命令，不可逆，选择带来的后果，你，必须承担”
“不，小渊不应该是这样，我可以把他关起来，我可以让他不出来，你不要这样对他”顾辞试图用其他方式说服Y，可对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听不下去的安冉突然冲他喊到“你到底和她签了什么契约？”
“契约……我不知道”
“不知道？”安冉肉眼可见的急了“怎么会不知道？”
“当时有很多人都不赞成‘封闭’，A说Y能帮我，只要付出很少的代价小渊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生活下去，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和Y有什么契约啊”
“我不明白”Y忽然出声“他明明在违抗你，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Y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疑惑，像是在解析一个超出程序设定的问题，她盯着顾辞护在故渊身前的背影等待着一个答案——那是她第一次对“命令”产生困惑
顾辞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沙哑“因为他是我弟弟，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弟弟？”Y重复着这个词“血缘关联者，优先级应低于契约指令”
“不是这样的！”顾辞猛地转身，眼眶通红“你不会懂的！当年黑雾把我们困在废墟里，我和小念都受了重伤，他明明那么害怕，可他还是站在了我们前面，他和我们说‘大哥二哥之前总是护着我，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们了’；他给小念写信，每次都偷偷在信封里塞我们的照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哽咽“我做这一切，本来是为了保护他们啊”
Y用力的摇摇头“你的选择与契约矛盾，感情和契约在冲突，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没人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
安冉感到有些疑惑，Y的态度一直很奇怪，她似乎并不坚持“封闭”的观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加入蒽薇协会呢？
“结果……”顾辞望着故渊空洞的眼睛，忽然笑了“小渊拥有葛莶和琼灵的那天可开心了，他说‘以后轮到他保护我们了’；他偷偷藏了罐糖，说要等通道打开，分给外面的小朋友；他昨天还问我，二哥是不是生我气了……和之前一样，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该试试”
故渊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那个一直被他攥着的东西掉了下来，那是顾念寄回来的信，顾辞看到了，上面写着“给小渊：等大哥想通了，我们就回家”
安冉偷偷向禾等人使了个眼色，等待已久的白鸽黑鸦将Y拦在原地，安冉严肃的看着顾辞“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个通道开还是不开，决定权在你”
“我……”顾辞看看依然眼神呆滞的故渊
被拦住的Y却先他一步开口“打开吧，你很累了，既然已经知道这条路有不同就不要再坚持了”
突然，一个突兀的鼓掌声响起“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啊”L笑眯眯的站在Y后面“Y，你的任务结束了，好好睡一觉吧”话音落下，Y整个人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L踢了踢地上的人，语气充满不屑“这家伙明明可以直接将你控制，可她还是留了手，感情果然是个碍奇怪的东西，看来不理解感情也未必是好事，任务失败看来Y的位置也要空缺了”
他狠戾的看向顾辞“既然你不能为我们所用……那我只好送你们去死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不是吗？”
“墨珋，停下”Y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起
L顿时僵在原地他的脸上是难以掩藏的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你的名字？”Y笑了笑“我猜的，很难想象啊，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商人，居然会是蒽薇协会的L先生，真是难以想象”
“墨珋，帮我给A夫人带句话吧，就说‘Y背叛了蒽薇协会，羽蔻顾家已失去价值’，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L恶狠狠的看着Y，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敢？把你的命令收回去”
“墨珋，你无法违抗我的命令，去吧”
尽管有万般不乐意L还是在言灵的作用下离开，烟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帮我们？”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不用问了，她就是这样，除了施展言灵术几乎不开口”说话的是顾念，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暗门口，手里还牵着靖茗，靖茗的眼神清明了许多，只是望着Y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她本就不是蒽薇协会的人”顾念走到Y身边，蹲下身查看她身上的伤
“什么叫不是蒽薇协会的人？她不是什么Y小姐吗？”若有些不理解
“呃……情况有点复杂”顾念指了指女孩身上的锁链“她是在临死之际过得葛莶的，成为「言灵」后她自由换了一次活着的机会，赶巧当时Y小姐那边出了点意外，所以她占据了那个Y小姐的身体，以对方的身份活着，所以严格来说她是我们的人”
安冉喃喃道“怪不得，我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她对付违抗者的方式是控制而非绞杀，居然是这样……”
……
“……最后的最后，我们羽蔻星终于又一次开启了通道，二哥也终于回来了，他告诉我们之前那个跟着大哥的女孩子叫虞焉，她决定跟随安冉姐姐她们，我磨了好久大哥才同意让我跟上，总之，从现在起，我和虞焉也是‘仙舟’的一份子了，未来的道路我们会一起走下去！” ——摘自故渊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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