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我们……为什么…要跑？”
「通行证时间到了，“清道夫”有权抓捕我们了」虞焉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回答
故渊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不是…为什么通行证还有时间啊！”
“别浪费时间了，再说下去那些家伙就追上来了”池鱼用尾巴拍了对方一下，忍不住撇撇嘴
烟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禾若两姐妹身上“你们应该也能飞吧？咱们一人带一个”说着他闭上眼，由琼灵汇聚的青色翅膀浮现在他身后
川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认了这个做法，身后出现了一双火红的翅膀
“没问题”说着，一黑一白两双翅膀一同出现在月光下
禾随意的甩了甩头发“来吧，怎么分？”
川想了想回答道“烟飞的最快，他带虞焉，方便认路，剩下的……”
“那我带这只小狼吧”说着禾一把薅起池鱼“若，你把安冉带上吧”若点点头，翅膀扇动带起一阵风，稳稳托住安冉的腰，池鱼被禾拎着后颈的衣料，狼耳耷拉着
烟的青色翅膀在夜风中几乎化作一道残影，虞焉的锁链偶尔碰到崖壁的碎石，溅起细碎的火花，她低头看着下方翻涌的黑海，忽然睁开眼「小心水下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猛地从浪里窜出，竟是条长着骨刺的巨型鱼怪，尖牙擦着烟的翅膀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啧！”烟忍痛升高了一些，翅膀的青色黯淡了几分“这破地方还有这玩意儿？”
“小心！”安冉在若的托举下喊道，剑尖直指鱼怪的眼睛“这是什么东西？”若身边的黑鸦忽然俯冲下去，翅膀扇动的气流裹着微光，直冲那怪物的眼睛啄去，鱼怪嘶吼着沉回海里
对岸的飞船越来越近，安冉看清那是艘改装过的货运舰，船身印着“残夜酒吧”的褪色招牌，孟阐正站在甲板上，举着探照灯晃了晃“快点！清道夫的巡逻艇要来了！”
烟率先落地，翅膀消散时踉跄了一下，孟阐立刻扶住他“慢点”
禾把池鱼扔在甲板上，白鸽落在她肩头梳理羽毛“孟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通行证时间到了你们还没回来，就想着出来看看”他瞥了眼刚爬上来的池鱼“怎么还捡了个狼崽？”
若带着安冉跳上飞船“兽场附近遇到的，现在……可以算是伙伴吧”
孟阐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面色一凛“让开！”他几步上前将可以说完全是摔进来的川和故渊接住
川的额头抵在孟阐肩头，呼吸烫得像火，他抓着孟阐衣袖的手在发抖，指尖却还死死扣着故渊的手腕
缓了好一会儿川才恢复点力气，声音有些虚浮“没……没事，刚才…咳咳…没劲了……”
孟阐没多问，只是扶着他往船舱走，路过虞焉时，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先缓口气，巡逻艇的雷达扫不到这边”
船舱里还留着未收拾的玻璃杯，吧台上的琉璃灯依旧亮着，只是光线比残夜酒吧里暗了些，映得众人脸上的疲惫更明显
池鱼瘫在沙发上，狼尾有气无力地扫着地板，刚才被鱼怪惊出的冷汗还没干，耳尖沾着的毛发都湿成了一缕
“所以，一天的时间”孟阐给每人倒了杯温水，指尖敲了敲杯壁“兽场一行，诸位有何收获？”
安冉接过杯子，指尖还残留着剑柄的凉意“见到了兽场的管理员，还有格尔菲斯曼谷的公爵和守望者”她顿了顿，看向故渊“还发现了件更麻烦的事——故渊记得的‘现在’似乎和我们不太一样”
安冉一条一条说着，今天的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也太乱了，她不得不好好捋一捋
突然，安冉猛地抬起头看向故渊“等等，你和顾念是顾辞的弟弟？”
故渊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惊得一激灵，他慌忙点头又摇头，耳尖发红“是…是啊，顾念是我二哥，顾辞是我们的大哥…怎么了吗？安冉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真的…呃不是，我是说他是你亲哥？好像也不太对，你们是一个时代的人？”
故渊完全懵了“啊？”不是，我哥不是我哥还能是你哥啊？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毕竟实在是不敬
“为什么问这个？”若挑眉看向安冉
安冉看了一眼孟阐，从刚才开始，孟阐就站在窗边，一副你们继续，我不参与的样子，这时候反而走了过来“从时间上说，不是，但从血缘上看，是的”
“哈？”
“啥？”
烟和故渊同时出声，不光他们，在座的几人脸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震惊
孟阐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好搞出的气氛非常满意，可看到其他人求知的眼神，忽然又有些尴尬“呃……具体为什么我说不清，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肯定清楚”
安冉有些期待的看向他“谁？”
“兽场的赛尔钠”顿了顿，他震惊的看着安冉震惊的眼神“你们难道没见到他？”
“哈？”池鱼质疑的看着孟阐“那个疯子？”
“诶？不对吧”孟阐喃喃着“不应该啊，这才多久啊，他的风评变成这样了？”
「我印象中你们上次见面应该是……84年前」虞焉无语的看着孟阐
“呃……是有点久了，但也不应该吧？群星会的威望应该挺高的啊”
“群星会！”禾忽然抬起头“那个天才俱乐部？”
“嗯哼，赛尔钠作为玛尔萨人，以合法长生种的身份成为了那里最老的成员之一，他的本事大在我看来也确实配得上‘天才’一名”孟阐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对“怎么？看着不像吗？”
“不对！重点是像不像吗？重点是他已经被那个什么鸽子公爵带走了啊”烟忽然反应过来
“什么是……鸽子公爵？”孟阐不确定的问“不会是歌黎希尔吧？”得到虞焉确定的回复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噗…哈哈哈，鸽子公爵，真有你的”
看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孟阐安冉只觉得头大“所以……”
“啊……没事没事，也不差他一个，有的有的，别人也能解释”孟阐笑眯眯的往吧台上一靠“就是会麻烦点，赛尔钠这种人有什么事一句话就能套出来，至于那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听到“奸商”这个词虞焉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不会吧……」
孟阐轻咳一声“咳，虽然知道你在和他赌气，但短时间内也只有他了”
“所以！”若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似乎有些忍无可忍“到底为什么问这个啊！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呃……抱歉”安冉抿抿嘴，思索该怎么解释
“啧”烟不耐烦的皱皱眉“你蠢啊？我问你，从楚……”烟在川的怒视中缩缩脖子，还是改了口“圣载者大人从出发到登神用了55年，据记载他在第25年到达羽蔻星……”
烟得意的挑挑眉等若自己接下去，结果……“所以…用什么问题吗？”
“没…哈？！”本来打算表扬一下“学生”的烟一时无语
“你啊…”禾无奈的敲了一下若的脑袋“这意味着就算顾辞再小，等他成神也该至少30-40岁了吧？那时候这货能才19岁？”
禾的指尖指向故渊，忽然意识到不太合适，赶紧收回手“抱歉”
“我14岁的时候哥就是神了啊？”故渊歪了歪头“诶？不对啊，我印象中哥确实离开过30多年……诶？”
“不行……你先别说了，我越来越晕了……”禾闭了闭眼，语气有些茫然
烟捂着额头“说实话，我虽然知道哪里不对，但也有些搞不懂”过了一会儿他感叹“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吗？”
孟阐愣了一下，忽的笑起来“哈哈哈，倒不用如此消极，所谓天才也只是多知道一点普通人不知道的事罢了”
“嗯……我想想啊，小焉知道他的地址，让她带你们去吧”孟阐冲虞焉眨眨眼“那家伙不在这个片区，我一时又走不开，就不奉陪了”
……
看着那艘有些年久的小船缓缓离开，故渊踢踢脚边的石子，感到有些不现实“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吧……只要睡醒…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吧？”
“你在叨叨什么？”池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
“啊！”故渊被吓得抖了一下“没…没什么”
“哈？”池鱼一脸“你看我信？”的表情“我只是想说，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你一定是你哥想尽办法送到这里的，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别搞什么幺蛾子，你应该也不想你哥的心血白费吧？”
“我……”
“诶，你可别和我诉苦，我这个人啊吃的苦够多了，不用别人给我添了”池鱼说着转身朝安冉他们走去“还不快点跟上？”
故渊悄悄摸了把眼泪“我……嗯！”
追上安冉，池鱼小声询问“内个…呃……安冉，咱们去哪？”
安冉微微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问问带路的虞焉呢？安冉回忆起方才，虞焉前脚下了船，后脚孟阐就把他们几个拦了下来“如果可以，请各位尽量别让小焉说话，最好一句都别说，琼灵传递也不行，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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