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妄图一统北方的觐国悍然对云国发动了凌厉的攻势。战火纷飞,狼烟滚滚,战场上金戈铁马,喊杀声震耳欲聋。于这一片混沌与硝烟之中,有一少年,虽羽翼未丰,却毅然执起长枪,以身许国。
此时,敌军的铁蹄如黑云压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云国战士全军列阵,呐喊着向前冲。刀枪碰撞声和嘶喊声交织在一起。一位少年,他身姿矫健,灵活地穿梭于敌军之中。每一次挥枪,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
血腥的战场上,少年的英勇表现引起了敌方将领的注意。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少年猛扑过来。少年侧身一闪,避开攻击,随后顺势一枪刺向将领的腹部。
将领痛苦地倒地,云国战士如潮水般涌来。
在激烈的战斗中,云国逐渐占据上风。敌人开始节节败退,最终落荒而逃。
云国战士并没有为此喜悦,他们知道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通往胜利的道路似乎漫长而无尽。
赵晨枫回到营帐,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忧愁。虽说这一次对敌人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自己这边的伤亡也不少。叹气,饮下一杯酒,尽是苦涩。
两年前,他离别家乡,为国参军,在一次次的生死攸关中活下来,立下赫赫战功,到现在已成为大名鼎鼎的将军。
身上的各种疤痕,手上是长期持枪而形成的茧,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烽火连天,何时可熄?
觐国与云国之人口差异甚巨,其士兵数量几近云国两倍。然云国士兵凭坚毅之精神苦撑两年,然若持续僵持,云国之覆灭,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这时,帐帘微动,萧逸迈步而入,坐于其侧。
“我陪你喝。”
他伸手取过酒壶,为二人各斟一杯,酒液倾泻,泛起琥珀色的微光。
碰杯之后,酒盏相继入喉,醉意渐浓。不知不觉间,二人皆已沉沉睡去。
梦里…
赵晨枫身处他的家乡——怀安。怀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哗。他往前走着,忽的,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吗…”他不敢确定。那个人转过身,赵晨枫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他的眼里闪过欣喜。“没错,那是…母亲!”他张开双臂,飞奔过去,想给母亲一个拥抱,却直直穿过去,他又尝试牵住她的手,也是直接穿过。而且母亲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他苦笑,心生怅然。随后他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那个小小的“他”蹦蹦跳跳地来到母亲身边,接过母亲给的干果吧唧吧唧吃了起来,父亲把“他”抱起来,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去看花灯,这场面温馨又美好。赵晨枫愣愣的看着他们。
忽然,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划破梦境,如同琉璃坠地,清脆却令人心悸。赵晨枫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怀安的繁华如水中倒影,被无形的力量搅动,逐渐支离破碎。街道两旁的灯笼忽明忽暗,最终化作点点星火,消散于虚空之中。
他试图伸手抓住那些破碎的片段,却只触到一片虚无。脚下的青石板路开始崩塌,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最终化为无尽的黑暗。母亲的身影渐渐模糊,她的笑容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消散无踪。儿时的自己也在这片混沌中逐渐淡去,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梦境中。
梦境如同被撕裂的画卷,色彩褪去,光影扭曲。怀安的喧嚣被死寂取代,取而代之的是残垣断壁与战火余烬。街道上堆积着瓦砾与灰烬,昔日的繁华荡然无存。赵晨枫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重量,开始在虚空中坠落。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唯有梦境的碎片在眼前飞舞,如同凋零的花瓣,最终化为乌有。
他试图呼喊,却发不出声音;试图挣扎,却无处着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熟悉的景象一点点消失,直至彻底湮灭。梦境的尽头,唯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梦醒,已是深夜。孤月悬挂在夜空的尽头,它的光华冷冽而清寂,静静地倾泻在空旷的大地上。
赵晨枫看着仍在沉睡的萧逸,并没将其唤醒,只是仰头凝视着那轮圆月。不知何故,梦中的场景在他心头浮现,竟令他心生一丝不安。
另一边——
赵母伫立于窗前,凝望着那轮圆月,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愿战争早日平息,愿枫儿安然无恙……”###
战事无情,生灵涂炭。
云国混沌,长夜未尽,众心翘盼,晨曦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