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路8号的咖啡馆隐匿在一排梧桐树后，欧式建筑的外墙爬满了常春藤。虞书欣在门口驻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条神秘短信已经在她脑海里盘旋了整晚，而今天早晨张凌赫发来的"出差几天，保持联系"的信息更是让她心绪不宁。
推门而入，咖啡馆内光线昏暗，复古爵士乐在背景中低吟。虞书欣的目光迅速扫过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最里面的卡座——李梦琪正优雅地啜饮一杯咖啡，对面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侧脸轮廓让虞书欣呼吸一滞——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还有那微微蹙眉的神态，简直像是二十年后的张凌赫。
"虞小姐，准时得令人钦佩。"李梦琪发现了她，红唇勾起一抹胜利般的微笑。
虞书欣缓步走近，心跳如擂鼓："李小姐，这位是...？"
"张正国，凌赫的父亲。"男人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威严。他身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虞书欣的手指在身侧微微颤抖："张伯父好。"她转向李梦琪，"所以短信是你发的？"
"坐下说吧。"李梦琪示意服务生上咖啡，"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虞书欣僵硬地落座，目光却被桌上摊开的文件夹吸引——那是一份泛黄的纸张，抬头赫然印着"亲子鉴定报告"，但关键处的姓名被墨水重重涂黑，只能隐约辨认出日期是十五年前。
"这是什么？"她声音干涩。
张正国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站在河边柳树下，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笑容明媚——那是虞书欣的母亲，宋雪琴。
"我母亲。"虞书欣艰难地吞咽，"这是在哪里拍的？"
"青禾镇，2005年夏天。"张正国的眼神锐利如鹰，"那时她化名宋雅，在我家族的服装厂工作。"
虞书欣的指尖开始发冷："这与张凌赫有什么关系？"
李梦琪轻笑一声，从文件夹中抽出另一张照片——年轻的宋雪琴站在工厂门前，身边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但眼神交流却透露出不一般的关系。
"这位是？"虞书欣的心跳加速。
"我丈夫，张正国。"李梦琪语出惊人，"也是凌赫的养父。"
虞书欣的大脑一片空白："养父？"
张正国深吸一口气："凌赫是我收养的孩子。他的生母...就是你母亲，宋雪琴。"
咖啡馆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虞书欣只听到自己血液冲击耳膜的声音。她机械地摇头："不可能...我母亲从未提起过..."
"因为她不知道。"张正国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凌赫出生后就被送到了福利院，后来被我收养。你母亲一直以为她的孩子夭折了。"
虞书欣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太荒谬了！如果张凌赫是我母亲的儿子，那他不就是我的..."
"同母异父的哥哥？"李梦琪补完她的话，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生物学上不是。凌赫和你母亲没有血缘关系。"
张正国推过那份被涂黑的亲子鉴定："十五年前，你母亲偶然发现凌赫的存在，怀疑他是她当年被抱走的孩子。这份鉴定证明他们并非母子，但..."他指向被涂黑的部分，"另一个名字才是关键。"
虞书欣努力稳住呼吸："谁的名字？"
"我的亲生儿子。"张正国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凌赫的...弟弟。"
碎片开始在虞书欣脑海中拼凑——张凌赫对母亲设计的特殊兴趣，他对青禾镇的异常反应，他办公室里那些与母亲风格相似的设计图...
"你们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她警惕地问。
李梦琪倾身向前："凌赫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怀疑你母亲和他弟弟的失踪有关。"
"失踪？"
"十五年前，我六岁的儿子在青禾镇走失，再也没找到。"张正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当时你母亲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虞书欣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模糊的呓语："...青禾镇...孩子...对不起..."当时她以为那是病痛导致的胡言乱语。
"我不相信..."她声音颤抖，"我母亲绝不会伤害一个孩子！"
"证据呢？"李梦琪冷笑，"你母亲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青禾镇？为什么用化名？为什么她的日记里写满了忏悔？"
张正国抬手制止了李梦琪："虞小姐，我不是来指责你母亲的。我只想找到真相——关于我儿子的下落。凌赫接近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虞书欣的眼泪终于落下："所以...那些关心，那些礼物，那些...都是假的？"
"起初是的。"张正国叹了口气，"但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正因如此，你必须离开他。"
"为什么？"
"因为张家不会接受一个可能与家族悲剧有关联的女人。"李梦琪斩钉截铁地说，"更何况..."她翻开文件夹最后一页，那是一份商业合作协议，"凌赫已经同意与林氏集团联姻，下个月就订婚。"
虞书欣盯着那份文件上张凌赫的签名，熟悉的笔迹像一把刀刺入心脏。那是三天前的日期——就在他送她生日礼物、几乎吻她的那个夜晚之后。
"他现在在哪里？"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
"回老家探望病重的祖父。"张正国站起身，"虞小姐，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放手吧。有些过去...最好永远埋葬。"
他留下几张钞票在桌上，和李梦琪一起离开了咖啡馆，只留下虞书欣一人面对那堆足以摧毁她世界的文件。
———
虞书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作室的。她机械地打开电脑，搜索十五年前青禾镇的新闻。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她终于在一家地方报纸的电子档案中找到了一则小报道：
"2007年8月15日，青禾镇6岁男童张凌宇在河边玩耍时失踪，警方搜寻无果。其父张正国为当地知名企业家，悬赏10万元征集线索..."
报道配图中，悲痛欲绝的张正国抱着一个男孩的照片——那是年幼的张凌赫，眼神空洞地站在养父身边。
虞书欣继续深挖，找到了关于母亲的一些零散信息——化名宋雅的年轻设计师，2007年8月突然辞去青禾服装厂的工作离开小镇，之后再无公开记录。
她颤抖着拨通了外婆老邻居的电话："王阿姨，我妈妈在2007年8月左右...有没有突然回过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有的，那天半夜她突然回来，全身湿透，像受了很大惊吓...第二天就带着你搬去了杭州。"
虞书欣的心沉到谷底："她...有没有提到一个孩子？"
"好像说过'对不起那孩子'之类的话...欣欣，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谢谢您。"虞书欣挂断电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打开母亲留下的日记本，疯狂翻找着2007年的记录——但关键的几页都被撕掉了，只留下8月14日的一页上写着："明天一定要告诉他真相，为了那个孩子..."
真相是什么？母亲要告诉谁？那个孩子是张凌宇吗？
虞书欣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虞小姐吗？"一个男声响起，"我是巴黎国际设计奖组委会的Jean。恭喜您入围本年度的最佳新锐设计师！"
这原本该是令人狂喜的消息，但此刻虞书欣只感到麻木："谢谢...请问颁奖典礼是？"
"下个月15日在巴黎举行。另外，LV的设计总监看过您的作品，想邀请您加入他们的创意团队...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下个月15日——正是李梦琪提到的张凌赫订婚的日子。
"我需要考虑一下。"虞书欣努力保持专业。
"当然，请在一周内给我们答复。再次祝贺您！"
挂断电话，虞书欣瘫坐在椅子上。窗外，上海的夜幕已经降临，霓虹灯如常亮起，仿佛世界没有任何改变。
而她的世界，却在这一天内分崩离析。
———
三天后，张凌赫回来了。他直接来到虞书欣的工作室，眼下是明显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我需要解释。"他站在门口，声音沙哑。
虞书欣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关于什么？你父亲的来访？还是你的订婚消息？"
张凌赫明显一震："你见过我父亲了？"
"还有你亲爱的未婚妻李梦琪。"虞书欣冷笑，"恭喜啊，张总，事业爱情双丰收。"
衡山路8号的咖啡馆隐匿在一排梧桐树后，欧式建筑的外墙爬满了常春藤。虞书欣在门口驻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条神秘短信已经在她脑海里盘旋了整晚，而今天早晨张凌赫发来的"出差几天，保持联系"的信息更是让她心绪不宁。
推门而入，咖啡馆内光线昏暗，复古爵士乐在背景中低吟。虞书欣的目光迅速扫过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最里面的卡座——李梦琪正优雅地啜饮一杯咖啡，对面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侧脸轮廓让虞书欣呼吸一滞——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还有那微微蹙眉的神态，简直像是二十年后的张凌赫。
"虞小姐，准时得令人钦佩。"李梦琪发现了她，红唇勾起一抹胜利般的微笑。
虞书欣缓步走近，心跳如擂鼓："李小姐，这位是...？"
"张正国，凌赫的父亲。"男人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威严。他身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虞书欣的手指在身侧微微颤抖："张伯父好。"她转向李梦琪，"所以短信是你发的？"
"坐下说吧。"李梦琪示意服务生上咖啡，"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虞书欣僵硬地落座，目光却被桌上摊开的文件夹吸引——那是一份泛黄的纸张，抬头赫然印着"亲子鉴定报告"，但关键处的姓名被墨水重重涂黑，只能隐约辨认出日期是十五年前。
"这是什么？"她声音干涩。
张正国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站在河边柳树下，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笑容明媚——那是虞书欣的母亲，宋雪琴。
"我母亲。"虞书欣艰难地吞咽，"这是在哪里拍的？"
"青禾镇，2005年夏天。"张正国的眼神锐利如鹰，"那时她化名宋雅，在我家族的服装厂工作。"
虞书欣的指尖开始发冷："这与张凌赫有什么关系？"
李梦琪轻笑一声，从文件夹中抽出另一张照片——年轻的宋雪琴站在工厂门前，身边是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但眼神交流却透露出不一般的关系。
"这位是？"虞书欣的心跳加速。
"我丈夫，张正国。"李梦琪语出惊人，"也是凌赫的养父。"
虞书欣的大脑一片空白："养父？"
张正国深吸一口气："凌赫是我收养的孩子。他的生母...就是你母亲，宋雪琴。"
咖啡馆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虞书欣只听到自己血液冲击耳膜的声音。她机械地摇头："不可能...我母亲从未提起过..."
"因为她不知道。"张正国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凌赫出生后就被送到了福利院，后来被我收养。你母亲一直以为她的孩子夭折了。"
虞书欣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太荒谬了！如果张凌赫是我母亲的儿子，那他不就是我的..."
"同母异父的哥哥？"李梦琪补完她的话，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生物学上不是。凌赫和你母亲没有血缘关系。"
张正国推过那份被涂黑的亲子鉴定："十五年前，你母亲偶然发现凌赫的存在，怀疑他是她当年被抱走的孩子。这份鉴定证明他们并非母子，但..."他指向被涂黑的部分，"另一个名字才是关键。"
虞书欣努力稳住呼吸："谁的名字？"
"我的亲生儿子。"张正国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凌赫的...弟弟。"
碎片开始在虞书欣脑海中拼凑——张凌赫对母亲设计的特殊兴趣，他对青禾镇的异常反应，他办公室里那些与母亲风格相似的设计图...
"你们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她警惕地问。
李梦琪倾身向前："凌赫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怀疑你母亲和他弟弟的失踪有关。"
"失踪？"
"十五年前，我六岁的儿子在青禾镇走失，再也没找到。"张正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当时你母亲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虞书欣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模糊的呓语："...青禾镇...孩子...对不起..."当时她以为那是病痛导致的胡言乱语。
"我不相信..."她声音颤抖，"我母亲绝不会伤害一个孩子！"
"证据呢？"李梦琪冷笑，"你母亲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青禾镇？为什么用化名？为什么她的日记里写满了忏悔？"
张正国抬手制止了李梦琪："虞小姐，我不是来指责你母亲的。我只想找到真相——关于我儿子的下落。凌赫接近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虞书欣的眼泪终于落下："所以...那些关心，那些礼物，那些...都是假的？"
"起初是的。"张正国叹了口气，"但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正因如此，你必须离开他。"
"为什么？"
"因为张家不会接受一个可能与家族悲剧有关联的女人。"李梦琪斩钉截铁地说，"更何况..."她翻开文件夹最后一页，那是一份商业合作协议，"凌赫已经同意与林氏集团联姻，下个月就订婚。"
虞书欣盯着那份文件上张凌赫的签名，熟悉的笔迹像一把刀刺入心脏。那是三天前的日期——就在他送她生日礼物、几乎吻她的那个夜晚之后。
"他现在在哪里？"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
"回老家探望病重的祖父。"张正国站起身，"虞小姐，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放手吧。有些过去...最好永远埋葬。"
他留下几张钞票在桌上，和李梦琪一起离开了咖啡馆，只留下虞书欣一人面对那堆足以摧毁她世界的文件。
———
虞书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作室的。她机械地打开电脑，搜索十五年前青禾镇的新闻。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她终于在一家地方报纸的电子档案中找到了一则小报道：
"2007年8月15日，青禾镇6岁男童张凌宇在河边玩耍时失踪，警方搜寻无果。其父张正国为当地知名企业家，悬赏10万元征集线索..."
报道配图中，悲痛欲绝的张正国抱着一个男孩的照片——那是年幼的张凌赫，眼神空洞地站在养父身边。
虞书欣继续深挖，找到了关于母亲的一些零散信息——化名宋雅的年轻设计师，2007年8月突然辞去青禾服装厂的工作离开小镇，之后再无公开记录。
她颤抖着拨通了外婆老邻居的电话："王阿姨，我妈妈在2007年8月左右...有没有突然回过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有的，那天半夜她突然回来，全身湿透，像受了很大惊吓...第二天就带着你搬去了杭州。"
虞书欣的心沉到谷底："她...有没有提到一个孩子？"
"好像说过'对不起那孩子'之类的话...欣欣，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谢谢您。"虞书欣挂断电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打开母亲留下的日记本，疯狂翻找着2007年的记录——但关键的几页都被撕掉了，只留下8月14日的一页上写着："明天一定要告诉他真相，为了那个孩子..."
真相是什么？母亲要告诉谁？那个孩子是张凌宇吗？
虞书欣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虞小姐吗？"一个男声响起，"我是巴黎国际设计奖组委会的Jean。恭喜您入围本年度的最佳新锐设计师！"
这原本该是令人狂喜的消息，但此刻虞书欣只感到麻木："谢谢...请问颁奖典礼是？"
"下个月15日在巴黎举行。另外，LV的设计总监看过您的作品，想邀请您加入他们的创意团队...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下个月15日——正是李梦琪提到的张凌赫订婚的日子。
"我需要考虑一下。"虞书欣努力保持专业。
"当然，请在一周内给我们答复。再次祝贺您！"
挂断电话，虞书欣瘫坐在椅子上。窗外，上海的夜幕已经降临，霓虹灯如常亮起，仿佛世界没有任何改变。
而她的世界，却在这一天内分崩离析。
———
三天后，张凌赫回来了。他直接来到虞书欣的工作室，眼下是明显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我需要解释。"他站在门口，声音沙哑。
虞书欣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关于什么？你父亲的来访？还是你的订婚消息？"
张凌赫明显一震："你见过我父亲了？"
"还有你亲爱的未婚妻李梦琪。"虞书欣冷笑，"恭喜啊，张总，事业爱情双丰收。"
"不是那样的。"张凌赫急切地上前一步，"那桩婚事是我祖父安排的，我从来没有同意..."
"但你在文件上签字了！"虞书欣终于爆发，"就在你给我过完生日的第二天！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柔眼神，全都是为了调查我母亲，对吗？"
张凌赫的脸色瞬间苍白："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查你弟弟的失踪案？知道我母亲可能是嫌疑人？"虞书欣的眼泪夺眶而出，"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个谎言？"
"起初是。"张凌赫艰难地承认，"但后来..."
"后来怎样？"虞书欣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向他，"用我母亲的设计图感动我？用全息投影勾起我对她的回忆？你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文件夹在空中散开，照片和文件飘落一地。张凌赫弯腰捡起一张——那是他小时候和养父的合影。
"我六岁被张家收养，"他轻声说，"直到十五岁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叫凌宇。他在青禾镇失踪那天...有人看到他和一个年轻女子在一起。"
"我母亲。"虞书欣咬紧牙关。
"目击者描述很像她。"张凌赫抬头，眼中满是痛苦，"但我查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确凿证据..."
"所以你决定接近我，从我这里找线索？"虞书欣的声音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张凌赫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虞书欣，看着我...你真的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全是伪装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了。"虞书欣别过脸，"巴黎国际设计奖邀请我加入LV团队，我准备接受。"
张凌赫如遭雷击："你要走？什么时候？"
"下个月。"她故意补充，"15号。"
张凌赫的脸色更加难看——那正是他订婚的日子。
"别走。"他几乎是恳求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家族的事..."
"然后呢？"虞书欣苦笑，"即使我母亲与你弟弟的失踪无关，你父亲会接受我吗？更何况..."她深吸一口气，"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上。"
张凌赫上前抓住她的手："不是谎言。那些深夜的交谈，雨中的奔跑，生日时的惊喜...都是真的。我爱上你了，虞书欣，这与任何调查无关。"
虞书欣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给我两周，"张凌赫的眼中闪烁着决绝，"我会找出凌宇失踪的真相，解除婚约，然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虞书欣望着这个让她心碎又心动的男人，理智与情感激烈交战。最终，她轻轻抽出了手：
"我需要时间考虑...关于巴黎的工作。"
张凌赫点点头，转身离去前最后看了她一眼："不管你做何决定，我都会尊重。但请记住，我对你的感情...从未作假。"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工作室里回响。虞书欣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张泛黄的亲子鉴定报告，泪水滴在墨迹斑斑的纸张上。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醒来后还能回到那个全息投影环绕的生日夜晚，回到他几乎吻她的那一刻，回到所有秘密和谎言被揭开之前...
但现实是，她必须做出选择——是飞往巴黎追逐梦想，还是留在上海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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