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测试刻不容缓，直接开始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身边那些可能被祥子影响的人。自己没法看着就让祥子去看看。祥子明白我想做什么，但不知是不是愧疚心的缘故，还是去看了，他报告回来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反正，那个卖菜的老人依旧贪婪，王送方依旧“耐苦”，而且程度似乎在加深。祥子穿过我时带来的风，也依旧存在，而且又开始大起来了……
同时，我也在寻找目标。
经过几天的调查，我锁定了几个人。他们都有确实的梦，也是我可能疏导完成的。
就比如林川时。虽然我已经开导过了，但说不定还有惊喜呢？同时也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测：这个对祥子的镇压效果，同一个人，心态变化，是可以二次起到效果的。
我通过带队老师要到了林川时的联系方式，以交流棋艺为名，约他在周末去我那棋院见面。
约定的地点，是棋院的会友室。这里是围棋老师平日里用来招待棋友的场所，也是棋院内举办比赛的重要场地。面向走廊的那一侧，糊着半透光的和纸，外边的人看不清里面。房间大概有我们两个教室大小，整齐地摆放着七张长桌，桌上放着十四副棋盘。手指拿起棋子，冰凉的触感传递出细腻的质感——这可是上等的云子。更重要的是，这里平日无人问津，也没有监控。事情了结后，能与祥子轻声交谈几句，方便缓和一下归书的意外因素。
棋院里，林川时看起来比比赛时放松了些，但眼底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我们摆了一盘棋，复盘他海选赛的几处关键失误。
林川时这里……我当时以为他要在上面扳住，我就只能退……没想到他直接断了。
月莲水计算没问题，但这里的判断可以更大胆一点。你看，如果……（略）局面就不一样了。
我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摆着，示意着。时不时重新摆正棋子中心到交叉点正中间，不然看的不舒服。
月莲水下棋有时候不能只想着防守，尤其是形势不利的时候，要敢于冒险，为自己创造机会。
这些话，既是说给林川时听，也是说给飘在一旁的祥子听。不过祥子可能听不懂……
林川时冒险……可我爸妈说，稳一点才好……
月莲水稳，是建立在正确判断基础上的。如果判断清楚了，退缩就是浪费机会。
我重新将变化回到这个局面原本的样子，叹气，抬头看向林川时。
月莲水想想你当初为什么学棋？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还是父母的要求？是为了不出错，还是为了赢？
说到这，我才发觉……我的话好像有问题，这么反问，达不到最后答案。我“优秀”的社交能力啊，不过，不要紧。他，也确实需要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些，他才好判断，他以后，到底梦想是什么。
一想到这，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梦想呢……唉。我也要自己去找。
月莲水……算了，以上你都不用考虑，你最需要做的，是为自己下出精彩的棋。
林川时沉默了，盯着棋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棋子。
林川时为了自己……下出精彩的棋……
我心中一动，继续对林川时说。
月莲水比赛有输赢，但棋道没有。我们体会的是乐趣，是竞争，不是沉溺。
林川时抬起头，眼中的迷茫散去了些，多了点光亮。
林川时我……我明白了。谢谢月莲水。
林川时起身，回去了。等他关上了门，我特意让祥子再次穿过我。确实有效果了，不过，和上次一样，微乎其微，远远顶不上这段时间增长的风速的。
我小声地说。
月莲水我帮他找回下棋的“初心”，或者说，帮他稳固他那个可能被外界压力扭曲了的“梦想”。这似乎……对你有影响。
祥子是吗……
祥子若有所思，但似乎……也有狂躁。
这次试验初步了我的猜想，我想想怎么总结啊……通过帮助现实中具有与书中人物核心特质相似的人，完成一次正向的、稳固或净化这种特质的行动，可以对书中人物产生压制效果。
跟林川时说完后，围棋老师进来了。
围棋老师那《围棋天地》上面有个棋谱，其中一块被称为“雪崩”的那一期，莲水有看到谁拿了吗？
月莲水我都没记那是哪一期……
现场十分尴尬，围棋老师直接挠头。他没记可以理解，毕竟他事情比较多，几天后还要去做冲段赛比赛裁判。还有暑假后，他还要去我们小学的围棋比赛上当裁判来着。
围棋老师明天还要解析那张棋谱给马回提升棋力呢……
马回，是他最近教出来的业余五段棋手。
围棋老师莲水挺喜欢那张棋谱的，替我重买一份去吧？
月莲水？
老师说出这话，让我大脑宕机了一瞬。
虽然理由好像有点离谱，但想但妈妈连饭钱都没给围棋老师，我就释怀了。再说，这也是顺便的事。
调查结果第二个，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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