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灯亮到后半夜，丁程鑫终于停下动作，镜子里的人影后背全湿透了。马嘉祺还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转着没开刃的舞蹈棍，见他停了，起身说
马嘉祺“我送你回去。”
丁程鑫没抬头
丁程鑫不用了
马嘉祺“太晚了，一起。”
马嘉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拿起丁程鑫的外套，自然地搭在臂弯里。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脚步声在空旷里格外清晰。丁程鑫盯着自己的鞋尖，脑子里乱糟糟的——李飞的话，弟弟们的脸，还有马嘉祺刚才那句“我们要的是七个人一起”，搅得他心口发闷。
马嘉祺“别想了。”
马嘉祺突然开口
马嘉祺“明天……”
丁程鑫“明天再说吧。”
丁程鑫打断他，声音哑得厉害。他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只想赶紧回宿舍，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电梯门缓缓打开。马嘉祺先走进去，按了1楼。丁程鑫跟着站进去，背靠着轿厢壁，闭上眼。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让他有点晕，像被扔进了无底洞。
“叮——”
电梯到了1楼，门刚开一条缝，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这么晚了，谁在楼下？”
丁程鑫也睁开眼，心里莫名一紧。他先一步跨出去，就看见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大堂，为首的是李飞的助理，手里还拿着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们。
工作人员“丁哥，马哥。”
助理笑得有点假
工作人员“这么巧，刚想上去找你们呢。”
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有事？”
工作人员“没什么大事，就是李总让补拍几个训练结束的镜头，宣传用。”
助理说着，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工作人员“就在楼梯间拍，自然光真实点。”
丁程鑫心里咯噔一下
丁程鑫“这么晚了拍什么？明天不行吗？”
工作人员“李总说今晚就得用，急活儿。”
助理不由分说往楼梯间引
工作人员“就几分钟，不耽误你们休息。”
马嘉祺看了丁程鑫一眼，眼神里带着警惕
马嘉祺“走吧，拍完赶紧走。”
楼梯间没开灯，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亮着，阴森森的。助理举着摄像机跟在后面，镜头怼得很近。
工作人员“丁哥，你走前面，马哥跟在后面，就像平时训练完下楼那样就行。”
助理指挥着，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点发飘。
丁程鑫攥紧了拳头，脚下的台阶有点滑。
他刚走两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马嘉祺的闷哼，紧接着是重物滚落的声音！
丁程鑫“马嘉祺！”
丁程鑫猛地回头，就看见马嘉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身体撞在转角的平台上，没了动静。
丁程鑫“怎么回事？！”
丁程鑫的声音都变了调，他连滚带爬冲下去，跪在马嘉祺身边。对方额头磕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眼睛闭着，呼吸微弱。
丁程鑫“快叫救护车！”
丁程鑫冲傻站着的助理吼，手抖得厉害，根本不敢碰马嘉祺。
助理却突然收起摄像机，脸上没了刚才的笑，冷冷地说
工作人员“丁哥，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推人呢？”
丁程鑫“我没有！”
丁程鑫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吓人
工作人员“我们都看见了。”
另一个工作人员站出来，语气肯定
工作人员“你刚才回头推了马哥一把，他才滚下去的。”
丁程鑫“你胡说！”
丁程鑫气得浑身发抖
工作人员“摄像机都拍下来了。”
助理晃了晃手里的机器
工作人员“虽然光线暗，但能看清是你推的。丁哥，有矛盾也不能这样啊，这可是伤人。”
丁程鑫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李飞根本没打算给他三天时间，他想直接毁掉自己。
丁程鑫“滚开！”
丁程鑫一把推开挡路的人，掏出手机手抖得按不准号码
丁程鑫“我要救他，你们都给我滚开！”
救护车呼啸着把马嘉祺拉走，丁程鑫跟车去了医院。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他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马嘉祺滚下去的画面反复闪，像把钝刀子，割得他心口生疼。
手机响了，是贺峻霖，声音带着哭腔
贺峻霖“丁哥，我听助理说……说马哥出事了？是真的吗？”
丁程鑫的喉咙像被堵住，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丁程鑫“在抢救，还不知道情况。”
贺峻霖“他们说……说你把马哥推下去了？”
贺峻霖的声音抖得厉害
贺峻霖“丁哥，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丁程鑫“不是我。”
丁程鑫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丁程鑫“贺儿，相信我...”
贺峻霖“可……可好几个工作人员都那么说……”
贺峻霖带着哭腔
贺峻霖“还有视频……丁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丁程鑫说不出话。他能理解贺峻霖的怀疑，连他自己都快被那几个工作人员笃定的语气搞糊涂了——难道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碰了马嘉祺？
其他人“丁哥！”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贺峻霖、宋亚轩、刘耀文他们都来了，脸上满是惊慌。
宋亚轩“马哥怎么样了？”
宋亚轩抓住丁程鑫的胳膊，指尖冰凉。
丁程鑫“还在里面。”
丁程鑫看着他们，眼睛通红
严浩翔皱着眉
严浩翔“丁哥，到底发生什么了？助理说你俩在楼梯间起了冲突，你……”
丁程鑫“我们没有冲突！”
丁程鑫提高了声音，又猛地压低，怕影响里面
丁程鑫“我们就是正常下楼，他突然就……”
刘耀文“可他们说有视频。”
刘耀文的声音硬邦邦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刘耀文“丁哥，你说实话。”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他知道刘耀文不是故意的，可那句“说实话”，像针一样扎得他生疼。
丁程鑫“我说的就是实话。”
他别过脸，声音里带着疲惫
丁程鑫“信不信随你们。”
张真源想开口说什么，被贺峻霖拉住了。贺峻霖眼圈通红，看着丁程鑫，又看看抢救室的门，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出来的时候，脸色凝重
工作人员“病人颅内出血，还在昏迷，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刻转重症监护室。”
其他人“什么？！”
所有人都慌了。宋亚轩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张真源扶住。
宋亚轩“怎么会这样……”
贺峻霖的眼泪掉下来
贺峻霖“马哥他……”
这时候，李飞的助理带着两个工作人员也来了，看到丁程鑫，立刻对其他人说
工作人员“你们都看到了吧？要不是丁程鑫推他，马哥怎么会这样？平时看着挺好，没想到心思这么重……”
丁程鑫“你闭嘴！”
丁程鑫猛地冲过去，被工作人员拦住。
工作人员“丁哥，你还想动手？现在证据确凿，你就别狡辩了。”
严浩翔“什么证据？”
严浩翔挡在丁程鑫面前
严浩翔“把视频拿出来看看！”
工作人员“视频已经交给公司了，会处理的。”
助理避开严浩翔的目光
工作人员“现在最重要的是马哥的病情，我看丁哥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别刺激到大家。”
张真源“凭什么让丁哥回避？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也别乱下定论。”
刘耀文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
他看看丁程鑫，又看看紧闭的重症监护室门，眉头皱得死紧。
宋亚轩拉着贺峻霖的手，小声问
宋亚轩“贺儿，你觉得……丁哥会吗？”
贺峻霖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
贺峻霖“我不知道……我不想信，可他们都说……”
丁程鑫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很累。他想解释，想嘶吼，想把那几个撒谎的人揪出来，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马嘉祺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而他，成了伤害他的凶手。
李飞这一步棋，走得又狠又绝。他不仅要逼自己走，还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唾弃他。
丁程鑫“我不走。”
丁程鑫看着抢救室的灯，声音平静得可怕
丁程鑫“马嘉祺醒过来之前，我不会走。”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弟弟们站在原地，看看丁程鑫，又看看重症监护室的门，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
他们一起训练，一起笑闹，一起熬过无数个深夜。
丁程鑫靠在墙上，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第一次觉得，比被李飞逼着离开更可怕的，是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对自己失去信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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