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年最近认识了一个一年级的新生，甚至还答应陪他去上机甲战斗系的格斗会课。
祁璟言听说纪星年要陪那个一年级的小豆丁去上机甲战斗课时，脸当场就黑了三分。
“他都十几岁了，不至于连机甲操纵杆都够不着吧？”祁璟言抱臂靠在训练室门口，语气凉凉，“你陪他去干嘛?”
纪星年正低头给小豆丁发消息，闻言抬眼，笑得像哄猫似的：““别老吃醋。”
说完纪星年没管他黑成啥样的脸就去赴约了。
门口的祁璟言气到蹬脚，想了一下午给自己想通了，`反正那小豆了又不霸占他的地位。
……
纪星年其实本就有些好奇s级alpha们格斗会是什么样子，上次新生挑战赛本来可以看见，但当时睡着错过没看到，有现成的摆在自己眼前，说不心动那肯定假，推拒几次后没抗住诱惑，才点头跟上。
跟林柚他们来到擂台，擂台离机甲训练场不远，建筑风格和古地球史上的斗兽场相似，场地内空间开阔，两架机甲对打都没问题，场边还有许多可以观看挑战的座位。
斗兽场式环形建筑，穹顶亮着冷白灯，像一口倒扣的巨碗。
纪星年被林柚拽进来时，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三年级以上的高阶生，后排甚至架起了全息投影机。“今天打的是谁？”纪星年压低声音。
林柚踮脚往擂台中央指：“喏，二年级S级Alpha祁璟言，对四年级S级Alpha沈砚。”
纪星年眼皮一跳——祁璟言没告诉他今天要公开打架。擂台中央，两台制式训练机甲已经被推走，空出直径三十米的白沙地。
没有驾驶舱、没有缓冲垫，纯肉身格斗。第一声铃响。
祁璟言脱掉校服外套，里面只剩黑色短袖，肩背线条绷得凌厉。
沈砚比他高半个头，信息素是冰原冷杉，一释放，前排的学生齐刷刷打哆嗦。
纪星年坐在第三排，鼻尖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伏特加味——那是祁璟言的信息素，被主人压得极低，像警告又像邀请。第二声铃响。
沈砚先动，一记鞭腿扫向太阳穴；祁璟言侧身卸力，手肘顺势下压，直接把对方整条腿钉进沙里。
观众席爆出第一阵惊呼。
纪星年眼睛亮了：原来S级Alpha的格斗不是“你一拳我一拳”，而是每一招都冲着废关节去。第三秒，沈砚借腰力反拧，两人同时摔进沙地。
祁璟言用膝盖顶住沈砚肋间隙，低声说了句什么，纪星年没听清，只看见沈砚脸色骤变。
下一瞬，祁璟言松手，起身，拍掉沾在指缝的沙粒。
裁判宣布：“祁璟言，胜。”整场用时十七秒。
观众席安静两秒，然后炸成蜂窝。
林柚激动得拽纪星年袖子：“看见没！十七秒！祁学长连信息素都没完全放——”
纪星年没回答，他正对上擂台边缘祁璟言看过来的视线。
那双眼睛在灯下像淬了火的琥珀，带着一点刚刚结束暴力的餍足，和一点……捉到他的得意。祁璟言抬手，食指朝他勾了勾。
全场目光“刷”地集中到纪星年身上。
纪星年：“……”
林柚小声：“哥哥，你耳朵红了。”
本来祁璟言是想和纪星年打场的，但遭到了严重的拒绝，不是纪星年不会只是不想动。
最后祁璟言下台坐在了他旁边的坐位子，看小豆丁打。
叫林袖小豆丁的原因不知，只是听别人这么叫的。
祁璟言注意到纪星年低头闭眼小憩，就猜他是无聊了，将他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瞄了几眼才继续看擂台。
看着结束，才叫纪星年。
纪星年没醒，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丝，祁璟言以为纪星年是深度睡眠，又叫一次。
“宝贝，时间差不多了，人都走没了。”
第二次祁璟言感觉不对，他直接上手试着摇醒纪星年，可是并没有效果，就好像昏迷一样，怎么叫都不醒。
明显有问题，祁璟言将他抱起向医务室跑。
斗兽场离医务中心直线三百米，祁璟言跑了 42 秒。
夜诊灯亮着，值班医生是个 Beta，抬眼就看见 S 级 Alpha抱着人踹门进来。
“精神力断层！”
祁璟言把人放上诊疗台，声音哑得吓人，“他下午还好好的，刚才突然叫不醒。”
医生一边接脑电探针，一边安抚：“别慌，大概率是二次发育高峰期的‘精神茧化’。”
‘精神茧化’是在高阶精神力者在二次发育或剧烈情绪冲击下，精神图景（mindscape）自我封闭、凝结成“茧”的状态。
屏幕上，纪星年的精神图景像被按了暂停键：
原本平静的银蓝色海面整个结成了半透明巨茧，无数细丝状精神触须在茧内高速穿梭，却没有一根逸散到外周。
医生“咦”了一声：“罕见案例——茧壁厚得离谱，他在自我加固。”
祁璟言拳头攥得咯吱响：“多久能醒？”
“说不准，短则几小时，长则几天。关键是别让茧壁破裂太猛，否则精神域会反噬。”
祁璟言申请了隔离病房。
他把纪星年的外套叠成枕头，把自己的伏特加味信息素调到最低饱和度，像一张薄毯盖在对方身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军校史上没人敢尝试的骚操作：
——把自己的精神体实体化，强行接入纪星年的精神茧。
精神接驳通道·内部
祁璟言的精神体是一头银脊黑狼，踏入纪星年的茧域时，森林中正刮着无声的飓风。
狼每走一步，脚下就生出一圈暗金色涟漪，稳住即将崩裂的茧壁。
“纪星年？”
黑狼仰头，声音沉在风里。
远处，一只白红渐变的九尾狐被茧丝缠得只剩轮廓，听见呼唤，狐尾轻轻拍了一下海面。
祁璟言知道对方听得见，只是醒不过来。
于是黑狼就地伏低，把尾巴圈成半圆，像守巢。
狐狸慢慢靠近，将下颌搁在狼的背脊上。
整个精神茧的转速随之放缓，茧壁由半透变成温润的乳白。
现实·病房
监护仪上，纪星年的精神波动从尖锐锯齿变成平稳波浪。
医生推门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噎住：
S 级 Alpha侧躺在病床边缘，一手环着纪星年的肩，另一手贴在他后颈的阻隔贴上；
两人的脑电曲线竟同步成镜像。
医生小声感叹：“……这就是传说中‘标记级安抚’？”
‘标记级安抚’是在深度标记关系下，高阶Alpha利用自身精神域/信息素，对伴侣的精神暴·走或异常茧化进行强制同调与稳压，医疗手段无法快速生效时的极端干预手段。
凌晨 3:17
纪星年睫毛颤了一下。
祁璟言瞬间睁眼：“宝贝？”
纪星年没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往热源蹭了蹭，含糊地“嗯”了一声。
祁璟言用指背试他额温，确认没有高热，才低声问：
“疼不疼？”
纪星年摇摇头，声音像刚融化的冰沙：“……做了个梦，梦见你变成大狗，把我背在背上跑。”
祁璟言失笑，鼻尖蹭过他耳廓：“那不是梦，是精神体。下次提前说一声，别这么吓我。”
医生再次检查，宣布：
“二次发育第一阶段安全度过，茧壁厚度提升 37%，预计接下来一周还会有零星波动，但不会有危险。”
祁璟言点头，把人打横抱起：“那接下来的波动，我带回家亲自守。”
回宿舍路上，夜风凉。
纪星年窝在 Alpha 怀里，声音软得不像平时：“祁璟言。”
“在。”
“我下次要是再突然睡过去……”
“那我就再变一次大狗，把你叼回来。”
纪星年笑出声，又往他胸口埋了埋：“记得轻点叼，我怕痒。”
宿舍门关上。
灯没开，走廊的感应灯从门缝漏进来，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祁璟言低头，亲了亲纪星年仍带着医用冷感贴的额头：
“吓死我了，宝贝。”
……
对于精神力二次发育，医生表示习以为常，因为有很多一学期就有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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