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兰庭悠居,也做洞房。
安程心烦意乱地坐在床边,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伺候夫君更衣洗漱,然后就要和他……
安程猛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听闻南峙有事,倒也不一定会来。
房门吱呀一声响,那声音比乌鸦的叫声还要刺耳许多。
她吓得浑身一颤。
安慰自己道,或许是丫鬟呢?
紧接着,盖头被轻轻掀开,一道低沉男声传入耳中。
“太子妃?果然生的精致。”
听到这声音,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安程抬眼看向他,心里嘀咕着什么叫做她生的倒是精致。
这夸人的话也太敷衍了吧?
会不会夸?
明明美若天仙好嘛,但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南峙没怎么和女子打过交道,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
南峙刚一开口,就被安程打断了。
“夫君,时候尚早,同房就免了吧。”
?
外头明晃晃的月牙儿似乎闪了一下。
南峙满面疑惑的看着她,随即掩嘴一笑。
看来是她误会他了。
他也没驳她的意,只是反问。
“那……不同房,可以做何事呢?”
安程一愣,嗯?
他在问她?
除了同房难道不能找些别的事情做吗?
“夫君可否用过晚膳?”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他知道面前女子的意思,“夫人这是?”
南峙抿了抿唇。
“ 正巧,为夫也未曾用过。”
“夫人口味如何?”他想到,便问了句。
安程扶了扶头上的凤冠霞帔。
南峙撇了一眼,没做反应,也没多说什么。
“嗜辣。”她淡淡回答。
南峙愣了一下,这般娇柔的女子竟然说嗜辣,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二字可真不适合这粉雕玉镯的丫头。
“既然如此,孤让下人准备,你且等着。”
安程应下。
待他出门后,一行丫鬟鱼贯而入,似早有准备地为安程梳妆,并将头上那顶千斤重的凤冠拆下。
看着局面,她没吭声,已经表明的很到位了。
算他细心。
不过……
安程余光扫到了那金樽里的酒,仍是满满当当的。
清幽阁,
暗影单膝跪地,低声向面前的人禀报。
“主子,夫人去了太子寝宫参宴。”
面前的人明显是见怪不怪,他了解她的个性。
了如指掌称不上,但总是熟络的。
“继续派人保护她。”
“是。”暗影点头。
话锋一转,“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暗影着实回禀,“属下去打探了旬阳县,安生曾去过锻造铺‘讨口饭吃’。但不久,便被辞退。锻造铺也随即离奇失火坍塌毁损。
“派去的人来报,那安生在那事件过后半个月,有同乡的见过他穿金戴银的汇入各个场所……”
这边太子府,文乐殿,
宋皖夕垂眸看着面前的信件。
平静如水的眸子里却透出一股冷冽之意,如冰锥般透彻寒冷。
“没有理由就评判的……突然发财。”
她冷冷的盯着那几个字“穿金戴银”。
不置可否。
“北琴王妃,您这是?”
见来人是江月容,她没理睬。
只是将信收了起来。
江月容见状也不恼,自顾自地问了一句,“刚才姐姐在看什么呢,如此津津乐道。”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勾起,“莫不成……”
宋皖夕起身,“姐姐这二字不配你叫吧?江……现在应该是陈举人之妻罢。”
江月容看着她略过自己走去,心里顿时气急败坏。
这贱人跟自己耍大牌?
她能好到哪里去?
一个新婚之夜被丢弃的弃妇罢了,有什么资格嘲讽她!
想到这里,江月容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