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家长会晤作战计划》
柯瑾年第十三次调整领带时,祁阳终于笑倒在新买的沙发上:"哈哈哈你好像在准备总统就职典礼!"
"你父亲是法学教授,母亲是画廊主。"柯瑾年翻开笔记本第三页,"根据数据,这类组合最反感轻浮、邋遢和不守时的..."
话没说完就被祁阳用抱枕袭击:"那你知道我妈看到你高中给我补课的笔记时说什么吗?'这孩子字迹这么工整,肯定很靠谱'~"
然而真当祁阳母亲打开门,柯瑾年瞬间僵成雕像——这位优雅的女士竟是他在美术馆偶遇过的"陌生阿姨"!三个月前他陪祁阳看展时,曾认真向她分析过儿子画作的优点。
"原来您当时是在..."
"考察儿媳?"祁妈妈眨眨眼,"不,是在确认有没有人真正看懂我儿子的光芒。"
晚餐时,柯父的红酒杯突然打翻,泼脏了祁阳的白色卫衣。正当柯瑾年慌乱起身时,祁阳却变魔术般掏出速写本:"叔叔别紧张,我正愁没灵感呢!" 笔尖游走间,酒渍化作跃动的抽象画,连严肃的柯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离席时,祁阳发现柯瑾年失踪了。他在书房找到正凝视童年照片的恋人——照片里的小瑾年站在钢琴边,眼神像被雨淋湿的雏鸟。
"喂,"祁阳用画笔轻敲他肩膀,"要不要在我妈画廊办个联展?你出心理学分析,我画成长漫画。"
月光透过纱帘,柯瑾年抓住那只沾满颜料的手,在对方掌心写下:"好"。
番外四:《乌云饲养手册》
暴雨天,祁阳浑身湿透地踹开公寓门:"看!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
柯瑾年从论文中抬头,眼镜滑到鼻尖——蜷缩在祁阳外套里的,是只脏兮兮的三花猫,正对世界竖起全身的毛。
"公寓禁止养宠..."
"她爪垫有伤!就养到痊愈好不好?" 祁阳眼睛湿漉漉的,比小猫还像被遗弃的动物。
三天后,柯瑾年凌晨回家,发现匪夷所思的场景:向来熬夜赶稿的祁阳竟乖乖躺在床上,而那只戒备心极强的小猫正窝在他颈窝里打呼噜。更惊悚的是——床头柜摆着《科学养猫指南》,旁边是祁阳写的《乌云观察日记》:
「7:30AM 铲屎(瑾年买的自动猫砂盆真好用!)
9:00AM 拒绝吃我开的罐头,只吃瑾年准备的...势利眼!
3:00PM 抓烂了我的数位板线...但原谅她了,因为她去瑾年枕头便便!!」
"她叫乌云?"柯瑾年轻声问。
装睡的祁阳睫毛颤了颤:"...因为遇见她那天,是我人生最晴朗的暴雨。"
然而好景不长,乌云突然呕吐不止。深夜的宠物医院里,向来冷静的柯瑾年闯了三个红灯,而素来莽撞的祁阳却记得带齐所有病历。当医生宣布"只是毛球症"时,两人在输液室紧紧相拥。
"我们...收养她吧。"柯瑾年突然说,"我去和房东谈。"
祁阳瞪大眼睛:"可你明明最讨厌计划外..."
"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计划外。"柯瑾年低头给小猫顺毛,却露出只有乌云看到的温柔笑意。
番外五:《除夕夜飞行器》
"这就是你说的'简单准备'?"祁阳站在梯子上挂灯笼,俯瞰满屋年货——柯瑾年甚至打印了《年夜饭营养均衡配比表》。
"根据传统..."
"停!"祁阳跳下来往他嘴里塞了块糖瓜,"过年唯一传统就是开心!"
然而当春晚开始,两人却陷入奇怪沉默。这是他们第一个没有各自原生家庭的除夕,却也不知该如何构建"自己的传统"。
"我去煮饺子。"柯瑾年突然起身。
厨房里,他摸出口袋里准备已久的信封——里面是手写的《关于共同生活的十八条建议》,从"轮流洗碗"到"每年拍一张全家福"。纸页边角已经起皱,透露着主人反复修改的犹豫。
突然,身后传来抽气声。祁阳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拍的照片:柯瑾年系着格子围裙的背影,头顶一缕呆翘的发丝,灶台蒸汽朦胧如滤镜。
"构图不错。"柯瑾年推眼镜掩饰紧张。
"因为主角好看。"祁阳凑近,呼吸带着米酒甜香,"其实我也有礼物..."
他掏出本手工装订的画册,封面是Q版两人坐在火箭上。翻开内页,每幅画都对应一个共同经历的节日:端午的粽子实验(咸党VS甜党)、中秋的月饼争夺战...最后空白页写着:「待续:从今往后的每一个节日,你都逃不掉了,会长大人❤」
零点钟声响起时,他们在阳台看烟花。柯瑾年突然从背后环住祁阳,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他手心——是把崭新的钥匙,挂坠是迷你指南针。
"新公寓的钥匙。"柯瑾年声音闷在祁阳围巾里,"离你画室和我实验室都更近..."
祁阳转身吻住他,远处传来积雪从枝头坠落的声响。十公里外,柯父独自翻着儿子寄来的联展画册,而祁母正把两人合照设为手机壁纸。
乌云在玻璃窗内扒拉毛线球,红线一路蜿蜒到夜空,像连接着某颗正在许愿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