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雨盯着窗外,眼神如刀。车子早已熄火,街道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但那股压迫感仍未散去。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他低声说。
陈风靠在副驾驶座上,揉着太阳穴:“我现在脑子一团乱,线索全断了,还被人追着跑。”
苏婉清从包里翻出笔记本,一页页地翻看,眉头越皱越紧:“所有能找到的资料都被抹掉了……这不像是巧合。”
“不是巧合。”林夜雨语气坚定,“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三人都沉默下来。铜钱在他脖子上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情绪。
“先找个地方喘口气。”陈风打破沉默,“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林夜雨点头,发动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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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仓库坐落在城市边缘,锈迹斑斑的大门半掩着,风吹过时发出吱呀声。三人下车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物后才小心地推门而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潮湿的气息,角落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铁皮桶和一些残缺的机械零件。阳光透过破碎的屋顶洒下几缕光线,在灰尘中形成光柱。
“至少暂时安全。”苏婉清轻声说。
陈风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我感觉自己像个逃犯。”
“你本来就是个逃命高手。”林夜雨一边检查铜钱的温度,一边调侃道。
“喂喂喂,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陈风瞪眼。
“越是紧张的时候,越不能被恐惧控制。”林夜雨嘴角微扬,“不然我们就输了。”
苏婉清低头整理笔记,忽然停住动作:“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嗅了嗅空气。
“好像有点……臭。”陈风皱眉。
林夜雨警觉地站起身,缓缓走向仓库深处。脚步踩在积灰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手按在铜钱上,感受到一丝异样的震动。
突然,他停下脚步。
一张泛黄的信纸静静地躺在角落的桌子上,表面布满灰尘,边角卷起,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这是谁放在这儿的?”陈风凑过来,狐疑地盯着信件。
“不知道。”林夜雨伸手拿起信纸,轻轻抖落灰尘,“但我们得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等等!”苏婉清拦住他,“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们刚甩掉追踪者,就发现一封没人送来的信?”
“我知道。”林夜雨点头,“但我更想知道是谁留下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斜,像是仓促写下的:
> **“红衣七祭未完,守魂教仍在行动。若想查明真相,去城南老宅——那里藏着‘自缢童子’的故事。记住,别相信任何人的脸。”**
三人看完信,久久没有说话。
“自缢童子?”陈风皱眉,“档案袋里的另一个故事?”
“看来是了。”苏婉清翻开档案袋,迅速翻找,“我记得那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孩子莫名吊死在自家院子里,结果全村人都跟着疯了……后来整条街都空了。”
“现在居然又出现了。”陈风喃喃。
“而且是主动出现。”林夜雨目光沉静,“说明有人知道我们在查守魂教的事,并且愿意给我们线索。”
“问题是,这个人是敌是友?”苏婉清皱眉。
“不管是不是陷阱,”林夜雨收起信纸,“我们都得去看看。”
“你疯了吧?”陈风急了,“万一是守魂教设的局呢?”
“如果是陷阱,那就说明我们真的触碰到他们的核心。”林夜雨冷静地说,“如果是帮我们的人,那就是新的突破口。”
“你怎么总是这么热血?”陈风翻白眼。
“因为好奇心害不死人。”林夜雨笑了笑,“只有胆小鬼才会错过真相。”
苏婉清思索片刻,点头:“我同意。如果真有‘自缢童子’的线索,我们不能放弃。”
陈风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们两个疯子,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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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三人再次踏上前往城南的道路。
路上依旧谨慎,时不时回头观察是否有人跟踪。好在一路上并未再遇袭击,顺利抵达了城南一处荒废的老宅。
房子看起来已经多年无人居住,外墙斑驳,窗户玻璃碎了一半,门前杂草丛生,仿佛随时会塌陷。
“这就是所谓的指引?”陈风站在门口,一脸怀疑。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林夜雨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率先走了进去。
屋内比外面还要阴冷,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潮湿与腐朽交织的气息。地板上的尘埃很厚,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脚印。
“这地方真是……够闹鬼的。”陈风嘀咕。
“别废话了。”苏婉清打着手电筒,开始翻找屋内的物品。
林夜雨则走到客厅中央,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上。
照片已经泛黄,画面模糊,但仍能看清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孩子围坐在一口井边,笑得很诡异。
“这张照片……”林夜雨眯起眼,“和档案袋里的描述一模一样。”
“你也觉得有问题?”苏婉清凑过来。
“不只是有问题。”林夜雨低声道,“而是……太准确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冷风突然从门外吹进来,带起地面的灰尘,扑向他们的脸。
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闷响。
三人猛地抬头,只见天花板一角的木梁缓缓裂开,露出一个藏在里面的盒子。
盒子缓缓坠落,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这……是故意藏起来的?”陈风惊讶地看着那个盒子。
林夜雨蹲下身,伸手拍掉灰尘,盒子上刻着一行小字:
**“献祭之始,血引之路。”**
他抬头看向同伴们,眼神中透出一丝凝重。
“看来,我们真的找到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