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惊呆了。
啤酒肚也如同遭受了什么颠覆三观的重大打击,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你这小杂种……”
话刚出口,那水就毫不留情地倒了下去。
一小时后,列车抵达终点星河湾南站,乘客陆陆续续下车。
张真源推着行李箱,边接电话边往出口的方向走。
“小帅哥,到了吗?”
婉悦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愉悦,连带着张真源的心情也明朗不少:“悦姨,我下车了。”
“那你往 B 出口走,我在这边等你。”
“悦姨,您也来了?”他以为只有司机。毕竟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很大排面的人,当然,这仅仅是他认为。
“那当然了,本来你刘叔也要来的,可他临时得开个会,走不开。”
“这样啊,那行悦姨我马上”张真源很快便找到了 B 出口。
刘耀文、贺峻霖一行也往 B 出口走,只是他们人多,难免拖拉。
“……那男的回过神来,一张嘴就不干不净的,然后你们知道怎么着吗?那小帅哥一言不合就把水给倒下去了!真倒下去了!”贺峻霖说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说到激动处,还扒拉着自己的外套让人看,“你看我这衣服,看!那水都溅我衣服上了,这会儿都没干呢!”
买票时连在一起的座位太少,除了刘耀文和贺峻霖,其他人都坐在
另一节车厢,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
“那然后呢?”
“然后乘警来了啊,那男的是二等座占一等座,而且他就买了一站短途,但愣是坐了六站,反正最后人就被带走了。”贺峻霖想起什么,“哦,对了,那小姐姐不是借了文哥的水吗,完了人家还给了五块钱呢。哎,
刘少爷,你把那五块钱拿出来看看……”
刘耀文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嚼口香糖,视线也很快移回手机屏幕。
这事也不过贺峻霖一个人说得起劲,那嘴跟机关枪似的,难怪学播音主持。其他人没亲眼见着,也就没什么感觉,更没什么兴趣,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岔,话题很快转开,聊到了晚上的演唱会。
他们这群人一半是初中就在一块儿玩,高中到恒星本部,圈子扩大了些。放寒假,一群人跑海边疯了十来天,因为几个女生要看“爱豆”林庆明的演唱会,这才提前赶了回来。
见几个女生一聊到林庆明,就容光焕发,眼冒桃心,贺峻霖翻了个白眼,话说了半截也懒得再继续往下说,转而上前箍住刘耀文的脖子:“哎,给你看个好东西。”
没过几秒,陆星延手机上就弹出微信提醒。
贺峻霖收了自己的手机,嘚瑟地凑过去看:“怎么样,拍得不错吧?是不是挺有那种文艺片的调调?”
照片的场景颇为眼熟——
男生站在过道上,冷眼看着中年男人被扭送拉离,他背脊很直。
贺峻霖夸个不停:“别说,这男生可真秀气,主要这气质,完全就是一张初恋白月光的脸吧。”他这张耐克嘴从没让人失望过,一件事他能说到好久,别说这次还碰上个小帅哥。
“你什么品位。”刘耀文觑他,又用手机拍他脑袋。
“我的品位怎么了,这搁恒星,也绝对是校草级别……”
“闭嘴吧你。”
一行人笑闹好半天才走到出租车乘坐点,他们人多,打了三辆出租,
前面两辆四个四个地坐,最后剩下刘耀文和贺峻霖两人一辆。
他俩正要上车,忽然前头宋亚轩下了车,朝他们招手。
贺峻霖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撺掇好事,本想往后座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又冲刘耀文示意:“咱俩换换,我坐前面。”
可刘耀文戴着耳机没听到,自顾自甩上车门,坐上了副驾。
贺峻霖服了,跟着上了车,从后面扯下刘耀文的耳机,纳闷儿道:
“这都回来了,你到底行不行啊?今晚演唱会再不把握机会,我看你再单身三十年都活该吧你。”
这回出去玩,大家都在给刘耀文和宋亚轩创造机会,可刘耀文不怎么主动,宋亚轩也不开窍,以至于回了明泽,两人也毫无进展。
贺峻霖还在碎碎念,刘耀文听烦了,从他手里扯回耳机:“闭嘴。”
刚好宋亚轩上车,贺峻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往旁边挪了个座位,又嘻嘻哈哈和宋亚轩聊天。
刘耀文不知道在想什么,宋亚轩问了他两句,他回应得都很敷衍,而且很快又戴上耳机,继续玩游戏。
宋亚轩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贺峻霖:“谁知道,他那鬼见鬼嫌的脾气你又不是今天才见识。”
宋亚轩:“行啊,上个学期还是狗见狗嫌,过个年就又升级了。”
他们说的话一字不差全都落进了刘耀文耳中,刘耀文心里无端升起一股躁郁,烦躁地将耳机声音调到最大以屏蔽谈话,又划拉了会儿屏幕。
无聊。
然后他没事找事地给婉悦发了条微信,报备今晚回家。
婉悦倒回得快,还是条语音,他随手点开,都忘了声音已经调到最大——
“十天半个月没个信!要回来了你倒是知道吱一声!怎么着,我还得给你接驾?”
刘耀文被这声音震得下意识闭了下眼,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这会儿干脆不说了,直接按下“返回”。
可退回主界面后,他又不小心点进了和贺峻霖的聊天界面,那张照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照片确如贺峻霖所说,有种文艺片的调调。画面定格了男生面部轮廓的四分之三,浸润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黄昏光影里,半明半昧。大概是因为不笑,除了秀气之外,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冷冷的味道,像冬日新雪,干净又清冷。这家伙应该转行去当摄影。
刘耀文看了会儿,随手按下“保存”。
正在这时,贺峻霖忽然一声惊呼,再次拽下他的耳机,指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