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也没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起码……还有好聚好散的情分吧？你想救你的心上人我献了血，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孩子现在也不在了，我以为你会放过我的……”黎暥安有些哽咽但也尽力忍着不想掉眼泪，“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一定要把我逼到绝路吗？就因为……因为我把你强行留在身边……你就……就这么恨我？”“没有……我没有恨你……”裴亦欢眼睛通红，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他暗骂自己没出息，“你听我解释。”

黎暥安难受的有些站不住了，靠着墙就往下滑，裴亦欢眼疾手快地把人搂到自己怀里，眼泪控制不住地滴下来，黎暥安紧紧攥着的手里都是血还掺杂着洗洁精，裴亦欢把人抱到车上，顺手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冲干净，口子划的又长又深，上了药缠上了纱布。黎暥安没了挣扎的力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裴亦欢吸了吸鼻子，“你这么那么傻啊，盘子碎了就碎了，干嘛用手去拦啊？”黎暥安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收回手，“碎一个盘子五块钱，洗一个盘子才五毛钱。”

裴亦欢突然就绷不住了，捂着脸抽噎起来。黎暥安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人，他的确是深爱了好多好多年。黎暥安还记得那是初中的时候，几个学校的学生在一起听公安局做普法宣传，活动结束的时候有警服小熊的奖励，可惜数量有限，他那时又是闷闷的性子不好意思上去抢，正要遗憾而归的时候。裴亦欢蹦蹦跳跳地上去，喊了声“赵叔”，不由分说地把最后一个抢了过来，又跑过来塞到他怀里，“送你的。”黎暥安看着站在光里拿着小熊冲他笑的少年，突然心跳的厉害，连耳朵都红了，拿了小熊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散场的时候，攒了好大的勇气问他叫什么名字，少年一笑漏出一口大白牙，“一中的，裴亦欢。”黎暥安原本以为再也没办法见到这位小太阳一样的少年，没想到高考的时候二人又见面了，那时黎暥安为了攒钱已经开始半工半读，身体也开始不好，高考候场的时候低血压犯了，无助地缩在墙角时，是裴亦欢发现了他，到超市给他买了袋奶糖，那天早上的糖是黎暥安吃过最甜最甜的味道……这些都是过去，这短短的半年里，裴亦欢做了太多太多伤人的事，几乎消磨掉了所有的情谊……

黎暥安正愣神的时候，手被一双温和的手握住，裴亦欢眼睛湿漉漉地望着黎暥安，“安安，你为了裴氏才破产的事情我最开始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那时就已经有了孩子，那天让你献血救人是我考虑不周，但那个人真的只是我同事是我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有媳妇有孩子。至于其他的……”裴亦欢顿了一下，黎暥安突然明白了，“你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