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奥林匹斯山巅,联邦科学院穹顶观测台沐浴在稀薄晨光中。温念的指尖悬在全息星图上方,猎户座参宿四的位置,一道新生的脉冲信号正与零号颈后的蓝光胎记同步明灭。
“信号重复间隔缩短至17分钟。”AI冰冷的播报中,马克西姆突然扯过星图控制器。男孩瞳孔中金芒流转,稚嫩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复杂轨迹——竟与脉冲频率完美契合!
“马克西姆?”周叙白按住儿子颤抖的肩。孩子腕间翡翠蝶链灼灼生辉,链坠投射出全息基因链,与星图交叠成双螺旋星门!
“门要开了...”零号蜷缩在角落喃喃,“星星在哭...”
刺耳警报撕裂死寂!观测台穹顶轰然开裂!不是陨石撞击——一只半透明的晶状巨爪穿透合金层,爪尖滴落的黏液腐蚀地面腾起蓝烟!警报灯映亮爪心镶嵌的物体:周雨晴染血的蝴蝶军牌!
“雨晴!”温念扑向控制台的手被周叙白死死攥住。男人眼底血红:“是陷阱!那东西在读取你的脑波!”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晶爪骤然转向,爪尖直刺零号!马克西姆嘶喊着扑去,蝶链爆出炫目光幕。光幕与晶爪撞击的刹那,联邦科学院所有屏幕雪花翻涌,浮现出同一行血字:
**用容器换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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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地轨道“守望者”空间站,周雨晴在液氮舱睁开双眼。神经接驳线从她脊柱蔓延至中央晶体柱,柱体内封冻着星茧残骸。舱壁突然液化,映出温念一家被晶爪围困的实时影像。
“多么脆弱。”星茧的意识在她脑中共鸣,“交出双子容器,我归还你的战士。”
周雨晴的指尖抠进操作台。云南雨林的记忆碎片翻涌:母亲将她推落地窖时,脊柱植入的芯片灼痛如烙铁;霍夫曼实验室里,星茧意识第一次在她脑中说——**你才是最初的钥匙**
“休想...”她咬碎舌尖逼出清醒,右手悄然摸向后腰。袖剑弹出的瞬间,空间站重力场陡然倒转!剑刃失控刺穿她自己左肩!
“人类总学不会顺从。”星茧叹息。晶体柱蓝光大盛,周雨晴的瞳孔彻底染成冰蓝。她机械地走向通讯台,指尖在密钥锁输入母亲生日。
***
火星基地陷入地狱。晶爪生物如潮水漫过防护罩,所过之处人类晶体化伫立成雕塑。温念将零号护在身后,血清注射器扎进孩子颈部:“LX抑制剂能暂时阻断共鸣...”
剧变陡生!零号嘶吼着震飞药剂,皮肤龟裂处伸出晶簇触手!马克西姆腕间蝶链应声碎裂,翡翠残片悬浮成环,将晶化触手死死禁锢!
“哥哥在对抗它!”马克西姆七窍渗血,“星茧在吃他的梦!”
全息屏突然亮起。周雨晴的脸占据画面,声音却似电子合成:“嫂子,带双子座到坐标34.7S,机遇陨石坑。”她嘴角弯起非人弧度,“母亲在那里等你们。”
周叙白突然砸碎控制台!备用电源启动的黑暗瞬间,他将数据芯片拍进温念掌心:“雨晴在求救!芯片有她脊椎神经的加密信号——霍夫曼当年做的反制程序!”
温念瞬间读懂丈夫的决绝。她抱紧两个神志不清的孩子冲向火星车,后视镜里,周叙白孤身迎向晶爪洪流,翡翠双枪喷吐的火光照亮他最后的微笑。
***
陨石坑底,紫色苔原如巨大创口搏动。周雨晴悬浮在中央光柱中,脊柱延伸出的晶刺与星茧残骸融合生长。温念刚踏进苔原,怀中的零号突然尖啸!陨石坑岩壁剥落,露出镶嵌其中的十万具人类晶体尸骸——全是二十年来“失踪”的顶尖科学家!
“欢迎回家,温博士。”周雨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母亲为您准备了解剖台。”
温念放下孩子,举起数据芯片:“霍夫曼死前给了我‘创世’密钥。”她缓步向前,“用它能彻底激活雨晴脊柱的量子芯片——代价是宿主脑死亡。”
星茧操纵周雨晴的面孔扭曲一瞬。就在这刹那,温念猛地将芯片拍进脚下苔原!大地剧震中,所有晶体尸骸睁开发蓝光的眼!
“你启动了...尸潮程序?!”星茧的电子音首次透出惊惶。十万具科学尸骸如提线木偶站起,指尖射出激光束编织成网!
温念抱起孩子冲向光柱核心:“雨晴!云南地窖的暗语是什么?!”
被星茧控制的周雨晴挥出晶刃:“死吧!”
刀锋及颈刹那,温念嘶声喊出:“蝴蝶破茧日!”
周雨晴的刀僵在半空,一行清泪冲开瞳孔中的冰蓝:“...百...合花开时...” 反制程序终于启动!她反手将晶刃捅进自己胸口星茧核心!
漫天晶雨中,温念看见星茧核心里封冻的女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角缀着蝴蝶形胎记。女人嘴唇翕动,云南雨林的“初啼”录音在温念脑内重现:
**“妈妈...逃...”**
地核深处传来心搏般的震动。星茧残骸化作光流注入零号体内,男孩蜷缩成发光的茧。马克西姆腕间新生的蝶链与茧丝相连,翡翠光泽流转如星河。
周叙白的血手突然扒住坑沿!男人拖着晶化的半边身体,将一支血清注入零号的茧:“黑石基地...找到雨晴的...”
话未说完,晶化蔓延至心脏。温念的哭嚎中,火星天空裂开巨大的星门,门内传来亿万星茧的和鸣。
茧中的零号睁开双眼,瞳中旋转着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