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风雪停了。
炭治郎留下身上最后几枚硬币作为感谢,带着祢豆子悄悄离开。
他们继续向北,地势逐渐升高,空气也越发稀薄。
第五天的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狭雾山——一座被乳白色雾气永久笼罩的山峰,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我们到了!"炭治郎兴奋地说。但随即,一阵眩晕袭来,他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多日的疲惫、饥饿和寒冷终于击倒了他。
"哥哥!"祢豆子的声音模糊地传来。炭治郎惊讶地抬头——这是变成鬼后,祢豆子第一次清晰地说话。
但没等他回应,一个黑影从雾中浮现。
炭治郎勉强抬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黑白双色的羽织,冷峻的面容。
"富冈……先生……"炭治郎喘息着说。
富冈义勇低头看着这对兄妹,表情难以捉摸。
"你们居然真的走到了这里。"他的声音依然冷淡,但有一丝炭治郎无法解读的情绪。
"求求您……"炭治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帮帮祢豆子……"
义勇沉默片刻,然后转身:"跟我来。"
炭治郎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他即将再次跌倒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义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提着装有祢豆子的竹筐。
"你太弱了。"义勇说,"如果真想保护你妹妹,就必须变得更强。"
炭治郎虚弱地点点头。义勇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气息——不是鬼的腥臭,而像是清澈流水般的味道。
他们沿着山路向上,雾气越来越浓,直到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
炭治郎全靠义勇的引导才没有迷失方向。
终于,一座简陋但整洁的木屋出现在雾中。
义勇推开门,将炭治郎放在地铺上。
祢豆子立刻从竹筐里爬出来,关切地凑到哥哥身边。
"他会没事的。"义勇简短地说,然后拿出一些干粮和药草,"吃下去,然后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鳞泷老师。"
炭治郎想要道谢,但眼皮已经沉重得抬不起来。
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祢豆子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而义勇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孤独的轮廓。
"谢谢……"炭治郎喃喃道,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刺骨的冷水泼在脸上,炭治郎猛地惊醒。
他本能地伸手去摸身边的斧头——那是他用来劈柴的工具,也是现在唯一的武器。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炭治郎眨掉眼中的水珠,看到一位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老人站在面前。
老人身披深蓝色羽织,白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浑身散发着山间雾气般的神秘气息。
"鳞泷...左近次先生?"炭治郎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
记忆逐渐回笼——狭雾山、暴风雪、富冈义勇...祢豆子!
"祢豆子在哪里?"炭治郎惊慌地环顾四周。
"安静。"鳞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祢豆子正蜷缩在一个特制的木箱里,箱子上开了几个小孔透气。
听到哥哥的声音,她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出来——现在是白天,阳光会伤害她。
炭治郎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富冈义勇不在屋内。"富冈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