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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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刘氏集团总部六十六层，整面落地窗前，刘耀文修长的身影被城市霓虹勾勒出一道朦胧光边。他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金属冷光在指间翻飞，与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交相辉映。

"文哥，人带来了。"黑衣保镖推开门，将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扔在地上。

刘耀文没回头，刀尖在玻璃上轻轻划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老周，十年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地上的人剧烈颤抖起来，"我父亲待你如兄弟，我待你如叔父，刘家哪点对不起你？"

"耀文，你听我解释——"

蝴蝶刀突然停住。刘耀文转身时，闪电照亮他半边脸，英俊如雕塑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却冷得骇人。"三千万，就为三千万，你把码头拱手送给青龙帮？"他突然笑了，"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不是背叛，而是廉价。"

老周还想说什么，刘耀文抬手示意。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按住老周右手，按在钢化玻璃上。

"别紧张，周叔。"刘耀文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按帮规该剁你一只手，但看在十年情分上..."蝴蝶刀突然刺下，精准地穿过老周指缝钉入桌面，"留你一根手指作纪念。"

惨叫声中，刘耀文拔出刀，在老周肩上擦净血迹。"送周叔去医院。记住，"他俯身在面如死灰的老周耳边轻声道，"下次就是整只手。"

保镖拖走老周后，秘书小心翼翼进门："文哥，赌场那边都准备好了，您要过去吗？"

刘耀文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血迹，漫不经心道："听说财务部新来了个顾问？"

"是的，叫朱志鑫，华尔街回来的，陈总特意挖来的。"

"让他今晚去赌场。"刘耀文终于转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我看看是什么人才值得陈叔这么看重。"

与此同时，城东一栋不起眼的办公楼地下三层，特别行动组正在召开秘密会议。

投影仪上是刘耀文的档案照，冷峻的面容下写着"极度危险"四个红字。

"潜伏三年，收网的时候到了。"组长林峰敲了敲桌子，"阿志，你那边情况如何？"

角落里的年轻人抬起头，细碎刘海下是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朱志鑫将U盘推过桌面："刘氏集团近三个月资金流向全在这里，足够定他们洗钱罪。但核心证据还在刘耀文的私人服务器上。"

"太慢了！"副组长张明突然拍桌，"上头给了最后通牒，月底前必须收网！"

朱志鑫微微蹙眉："仓促行动会打草惊蛇。刘耀文比我们想象的更谨慎，我至今都没能接近他的核心圈子。"

"那就想办法接近！"张明冷笑，"听说他喜欢男的？你这张脸——"

"够了！"林峰打断道，"阿志，赌场今晚开业，刘耀文可能会出席。这是个机会。"

朱志鑫点点头，垂下眼睛掩饰内心的波动。三年卧底，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热血警校生。但想到要接近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黑帮教父，指尖还是不自觉地发凉。

晚上九点，皇冠赌场灯火通明。

朱志鑫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蓝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与几位客人交谈。镜框里的微型摄像头将画面实时传回行动组。

"朱顾问是吧？"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拦住他，"听说你在华尔街很厉害？那你说说，这轮是庄是闲？"

周围响起起哄声。朱志鑫瞥了眼赌桌，微微一笑："李先生连输三把，不如换张桌子？红桌运势更适合您。"

"少他妈废话！"男人突然变脸，"刘家请的什么狗屁专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赌场瞬间安静。朱志鑫神色不变，镜片后的眼睛却微微眯起。就在这时，二楼传来清脆的掌声。

所有人抬头望去。刘耀文倚在栏杆上，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李老板好大的火气。"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醉酒男人瞬间清醒，"在我的地方，骂我的人？"

"文、文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耀文缓步下楼，人群自动分开。他径直走到朱志鑫面前，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新来的财务顾问——比他稍矮半头，身材修长，镜片后那双眼睛干净得与这个肮脏世界格格不入。

"朱志鑫？"刘耀文突然开口。

"是。"朱志鑫不卑不亢。

"你觉得这局是庄是闲？"

全场屏息。朱志鑫看了眼赌桌，又看向刘耀文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笑了："文哥心里早有答案，何必问我？"

刘耀文挑眉，随即大笑。他转身对着赌桌，声音陡然转冷："庄。"荷官开牌，正是庄赢。

"李老板，你输了。"刘耀文头也不回，"按规矩，出千该剁哪只手？"

保镖立刻按住那男人，从他袖口抖出几张牌。惨叫声中，刘耀文凑到朱志鑫耳边，温热呼吸拂过他颈侧："明天来总部报到。我亲自看看，陈叔给我找了个什么宝贝。"

监控室里，刘耀文盯着屏幕上朱志鑫离去的背影，对心腹道："查清楚，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心腹犹豫道："文哥怀疑他是..."

"不管他是谁，"刘耀文点燃一支烟，烟雾中眼神晦暗不明，"都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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