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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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朱志鑫站在刘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玻璃与钢铁构成的巨兽。清晨的阳光在大厦表面流动，像一层液态的黄金。他紧了紧领带，手心微微渗出汗水。

"朱顾问，这边请。"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刷卡开启专用电梯，"您的办公室在58层，文哥特意安排的。"

电梯无声上升，朱志鑫借着镜面整理领口，同时检查藏在纽扣里的微型摄像头是否正常运作。数字跳到58，电梯门滑开，眼前是一条短走廊，尽头只有两扇对开的黑胡桃木门。

"左边是文哥的办公室，右边是您的。"前台压低声音，"文哥不喜欢吵闹，这层只有你们两位。"

朱志鑫呼吸一滞。与目标人物如此近距离，既是机遇也是危险。他点头致谢，推开右侧办公室门——然后愣在原地。

这哪是普通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天际线，真皮沙发环绕着小型会议区，实木办公桌上摆放着最新款电脑和一套精致的茶具。更令人不安的是，右侧整面墙都是单向玻璃，能清晰看到隔壁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喜欢吗？"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朱志鑫猛地转身。刘耀文倚在门框上，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文哥。"朱志鑫迅速调整表情，"太奢侈了，我受之有愧。"

刘耀文轻笑一声走进来，脚步像大型猫科动物般无声而优雅。他停在朱志鑫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朱志鑫是淡淡的雪松古龙水，刘耀文则是冷冽的檀香混着一丝烟草味。

"华尔街精英，当然要配得上身份的办公室。"刘耀文的手指抚过办公桌边缘，"特别是..."他突然转身，直视朱志鑫的眼睛，"陈叔这么看重的人才。"

朱志鑫保持微笑，心跳却开始加速。那双眼睛太锐利，仿佛能穿透镜片直接看进他的大脑。"我会证明自己值得这份信任。"

"证明？"刘耀文突然凑近，朱志鑫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怎么证明？"

空气瞬间凝固。朱志鑫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时间会证明一切，文哥。"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有意思。"他转身走向门口，"十点高层会议，别迟到。"

门关上后，朱志鑫长舒一口气，立刻检查办公室是否有监听设备。专业扫描仪在书架后方发现两个窃听器，他挑了挑眉——意料之中。

十点整，朱志鑫踏入会议室，二十几位高管齐刷刷看过来。刘耀文坐在首位，示意他坐在右手边的空位。这个位置引发几声低声议论，尤其是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开始吧。"刘耀文敲了敲桌子，"马天宇，码头的事处理得如何？"

背头男人——显然是二把手马天宇——开始汇报青龙帮抢地盘的纠纷。朱志鑫低头做笔记，实则记下每个参与非法活动的高管名字。当马天宇提到"那批货被海关扣了"时，刘耀文突然将茶杯重重砸在桌上。

"谁负责的？"

一个胖子开始发抖："文哥，是意外，我们内线说——"

"意外？"刘耀文声音轻柔得可怕，"三千万的货，你跟我说意外？"

会议室鸦雀无声。刘耀文缓缓起身，走到胖子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老李，跟我多少年了？"

"十、十二年，文哥。"

"十二年。"刘耀文点头，突然抄起烟灰缸砸在胖子头上！鲜血瞬间涌出，溅到朱志鑫的笔记本上。他强忍住没动，只是轻轻合上笔记本。

"十二年的老人，犯这种低级错误。"刘耀文掏出手帕擦手，"带他去'医务室'。"

两个保镖拖走昏迷的胖子，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刘耀文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朱志鑫身上："朱顾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种事？"

所有目光聚焦过来。朱志鑫推了推眼镜："首先查内鬼，其次建立冗余运输线，最后..."他直视刘耀文，"海关那位线人该换了。"

会议室一片死寂。马天宇冷笑："书生之见。"

刘耀文却露出玩味的笑容："详细说说。"

朱志鑫打开笔记本，调出一份数据："过去六个月，经手老李货物的海关官员王某，账户新增存款四百八十万，而同期我们被查验率上升35%。"他顿了顿，"巧合的是，王某的儿子上月刚入读瑞士私立学校，学费来源不明。"

刘耀文眼睛微微眯起："这些数据哪来的？"

"公开财报和学校官网。"朱志鑫微笑，"再加上一点数据分析。"

"听见了吗？"刘耀文扫视众人，"这才叫专业。"他拍了拍朱志鑫的肩，"这事交给你跟进。"

会议结束后，朱志鑫在洗手间用冷水冲脸。镜中的自己眼神动摇——刚才的表现太抢眼，虽然获得了刘耀文赏识，但也可能引起更多怀疑。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为得到那个男人的认可而...兴奋？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将今日情报加密传回警局。刚发送完毕，内线电话响起："朱顾问，文哥让你去车库等他。"

黑色迈巴赫里，刘耀文正在看文件。"上车。"他头也不抬，"陪我去个地方。"

车驶入城北工业区，停在一间废弃仓库前。朱志鑫跟着刘耀文走进昏暗的室内，十几个被捆绑的人跪在地上，四周站着持枪的马仔。

"文哥！"其中一人哭喊，"我们是被逼的！"

刘耀文置若罔闻，递给朱志鑫一把枪："证明你的忠诚。"

朱志鑫心跳如雷。这是考验，残忍但直接的考验。他接过枪，走到哭喊那人面前，突然调转枪柄砸在对方太阳穴上。那人应声倒地。

"晕了而已。"朱志鑫将枪还给刘耀文，"杀人太便宜他们，背叛者应该活着偿还。"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你总是出乎我意料。"他转身对手下道，"按朱顾问说的做。"

回程车上，刘耀文闭目养神。朱志鑫借着窗外闪过的路灯观察他完美的侧脸线条——这个恶魔为何生得如此好看？

"看够了吗？"刘耀文突然开口，眼睛仍闭着。

朱志鑫耳根发热："抱歉。"

"不必。"刘耀文睁开眼，夜色中他的瞳孔幽深如井，"我允许你看。"

这句话让朱志鑫指尖发麻。危险，太危险了。这个男人在玩什么游戏？

深夜，确认大楼安保换班后，朱志鑫悄声潜入档案室。借着微型手电，他翻找着刘氏集团的原始账本。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刘耀文独特的节奏，不紧不慢却充满力量感。

朱志鑫迅速关掉手电，躲进档案柜间隙。门开了，灯光泻入。刘耀文哼着歌走到某个柜子前，取出文件翻阅。朱志鑫屏住呼吸，两人相距不过三米。

"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刘耀文突然开口。

朱志鑫血液凝固。被发现了吗？

"我知道你在这儿，小老鼠。"刘耀文轻笑，"出来吧。"

就在朱志鑫准备拼死一搏时，一只肥硕的老鼠从角落窜出。刘耀文啧了一声，一脚踩死那畜生，转身离开。

朱志鑫等了十分钟才敢动弹，却发现自己在慌乱中碰倒了一摞文件。他匆忙整理，却不小心在灰尘上留下半个指纹。时间紧迫，他只能拍下几张关键账目照片后撤离。

他不知道的是，刘耀文回到办公室后，打开监控看着档案室的实时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与此同时，警局特别行动组办公室里，副组长张明将一份档案摔在桌上："朱志鑫今天的报告太干净了，他在隐瞒什么！"

林峰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张明冷笑，"我们的卧底可能已经变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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