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魔界,连罡风都带上了暖意。
忘川河畔的黑石地被拓出一片小园,一半种着魔界的暗影花,昼合夜开,浅紫花瓣沾着晨露。
一半栽着流萤谷的灵草,青碧叶片泛着清辉。
时影总在清晨带着露水侍弄灵草,指尖仙力流过,离了的叶片便重新挺直腰杆。

玉昭会靠在园边的黑石上看他,玄色常服换了轻便的款式。
手里捏着颗刚摘的蜜果,时不时丢一颗过去:“小神仙,你这灵草长得比魔界的噬魂果还娇贵。”
时影接住蜜果,指尖擦去果上的绒毛递回去,眼底漾着笑:“灵草要暖,就像娘子你…要多笑笑才好看。”

玉昭接过果子,耳根泛红,却凶巴巴地咬了一大口:“谁要你夸?赶紧弄你的草,等会儿还要去边界巡查。”
说是巡查,更像散步。
仙魔边界的光幕早已化作半透明的淡橘色,不再冰冷隔绝。

时影牵着玉昭的手走在光幕下,能看到仙界的灵泉顺着新凿的河道流进魔界,滋养着干涸的土地;
也能看到魔界的暗影花藤顺着光墓爬上仙界的岩壁,在流萤谷的石缝里开出细碎的花。
偶有仙界的小仙童提着竹篮来换魔界的蜜果,魔兵们会笑着塞给他们一大捧,还不忘叮嘱:“告诉你们仙君,下次带灵泉水来浇花呀。”
回到魔官,石室早被改造成了温暖的寝殿。
石榻铺着流萤谷的云锦软垫,墙角燃着安神草与灵木混合的熏香,既驱魔气又宁心神。
玉昭处理魔界卷宗时,时影会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用仙力净化她案头堆积的魔气兵器。
锈迹斑斑的刀刃经他指尖拂过,便泛出寒光,玉昭忍不住挑眉:“你这纯灵之体,比镇魔符好用。”
“那你要多疼疼它。”时影放下兵器,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用灵泉调的润喉蜜,“今日训了三波闹事的低阶魔兵,嗓子都哑了。”
玉昭接过瓷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别扭地别开脸:“谁让他们不守规矩。”
嘴上这么说,却乖乖拧开瓶塞喝了一口,清列的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处理卷宗的烦躁都散了。
傍晚的忘川河最是热闹。
流萤谷的流萤蝶不再只在婚典时来,成了常客,每到黄昏便成群结队飞来,
翅尖的粉光与河畔的业火金红交织,像撒了满天星子。
时影会牵着玉昭坐在河边的黑石上,看流萤落在她的发间、他的袖上,听她讲魔界的旧事:
“小时候我总偷跑到忘川河摸鱼,被父王追着打.....”
“那下次我们一起摸鱼?”时影轻声接话,指尖缠着她散落在肩的发丝,“用灵泉的诱饵,肯定能钓到大的。”
玉昭被他逗笑,抬手拍开他的手:“你当魔界的鱼跟流萤谷的灵鱼一样好骗?它们只吃噬魂果的核。”
话虽如此,却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龙凤玉佩轻轻碰撞,发出温润的轻响。
……
冬日来时,魔界落了第一场雪
不是冰冷的霜雪,是时影用仙力引来的灵雪,落在暗影花上不化,像撤了层碎银。
玉昭窝在寝殿的软榻上,膝头盖着时影织的灵绒毯,看他在炉边炖灵米粥。
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混着魔界蜜果的甜香,时影时不时舀一勺尝尝,烫得指尖发红也不在意。
“笨死了。”玉昭笑着起身,从他手里抢过勺子,“我来。”
她舀起一勺吹京,递到他嘴边,眼底的温柔藏不住,“你这纯灵之
体,连烫都怕,怎么护我?”
时影张口吞下米粥,顺势含住她的指尖,舌尖的温热让她猛地缩回手。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护娘子不用怕烫,用这个。”
他低头,吻上地的唇,灵雪敲打着石窗,炉上的米粥香气弥漫,寝殿里暖得像春天。

玉昭抬头看他,眼底映着炉火光,亮得像流萤:“那往后的日子,都要这样暖。”
“嗯。”时影吻了吻她的眉眼“往后的每一个日子,都暖。”
炉上的米粥还在冒热气,流萤蝶在窗根上睡着了,灵雪落在暗影花上,轻轻巧巧的。
……
……
作者柠檬“还是写了一个婚后番外,到这里就彻底完结啦——”
作者柠檬“我们小影子就该甜甜的过一生,有牵挂,有人护,有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