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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学园

和你的三年之约

江中学园:错位相遇

九月的蝉鸣在香樟树上撕扯着最后一丝暑气,林岑思攥着皱巴巴的转学通知单,站在江中中学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校服裙角被穿堂风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仰头望着斑驳的校牌,喉咙发紧。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转学了。父母离婚后各自重组家庭,她像件被遗忘的行李,在亲戚家辗转寄养。这次是远房表姨终于看不下去,把她接到这座海滨小城。

穿过梧桐树荫,林岑思在高一(3)班门口顿住脚步。教室后排传来桌椅挪动的声响,伴随着男生哄笑:"萧哥,这道数学题真解出来了?"

"嘁,小儿科。"慵懒的男声漫不经心地响起,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林岑思推开门,四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射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被教室最后一排的身影吸引——男生双腿随意搭在课桌上,校服外套半脱不脱,露出里面黑色的潮牌T恤。碎发遮住眉眼,手指转着一支钢笔,在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新同学?"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坐第三排靠窗的空位吧。"

林岑思抱着课本往座位走,经过最后一排时,忽然被伸出的长腿绊住。她踉跄着往前扑,课本哗啦散落一地。教室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走路不长眼?"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林岑思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漫不经心的锐利。男生收回腿,继续转着钢笔,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对、对不起。"林岑思蹲下身捡书,手指被纸角划破。前排女生小声提醒:"他是萧瑞锡,惹不起的。"

这堂课林岑思完全听不进去。她偷偷回头,看见萧瑞锡把课本竖起来,在后面打游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睫毛上,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突然,他像是有所察觉,抬眼对上她的目光。林岑思慌忙转回头,脸颊发烫。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岑思还在对着数学作业发愁。她从小就对数字不敏感,加上频繁转学,基础差得一塌糊涂。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忽然有脚步声停在她桌前。

"这么笨?"萧瑞锡单手撑在她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作业本,"连一元二次方程都不会?"

林岑思涨红了脸:"关你什么事!"

"啧,脾气倒不小。"萧瑞锡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扯过作业本,"看清楚了,先移项......"

他的声音意外地清晰冷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林岑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听懂了?"萧瑞锡突然转头,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弧度。林岑思慌忙往后躲,后脑勺撞上椅背。

"笨死了。"萧瑞锡嗤笑一声,把笔扔给她,"明天要是还不会,就把解题过程抄一百遍。"

第二天清晨,林岑思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昨晚熬夜写的作业放在萧瑞锡桌上。男生正在啃早餐,咬了一口油条,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作业:"还算有点悟性。"

从那天起,林岑思发现自己的生活悄然改变。每天放学后,萧瑞锡都会"顺路"送她回家,虽然一路上都是他在打游戏,她在旁边默默走着;午休时,他会把写满批注的笔记扔给她,嘴里嫌弃着"学渣",却耐心地讲解每一道错题。

这天傍晚,林岑思在办公室补作业,出来时天已经黑透。路过操场时,她听见一阵打斗声。月光下,萧瑞锡正和几个校外混混对峙,嘴角带伤,校服沾满灰尘。

"萧瑞锡!"林岑思鬼使神差地喊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混混头目狞笑:"正好,连小女朋友一起收拾!"

林岑思抓起地上的砖块,手却在发抖。萧瑞锡冲她大喊:"跑!"可她的脚像生了根,挥着砖块冲过去。混乱中,她被人推倒在地,膝盖擦破大片皮肤。

"谁准你们动她的?"萧瑞锡的声音冷得可怕。他抄起球杆,几下打散混混。最后一个人落荒而逃时,他转身把林岑思拉起来,语气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慌乱:"受伤了?"

"我、我没事。"林岑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死死抓着萧瑞锡的衣角。男生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混着伤口的血腥味,却让她莫名安心。

"笨死了,谁让你来的?"萧瑞锡别过脸,耳朵却红得厉害。他从校服口袋掏出创可贴,蹲下身给她处理伤口。林岑思低头看着他的发旋,心跳如擂鼓。

夜风掠过操场,吹起两人交叠的影子。林岑思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凶巴巴的校霸,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有点可爱?

远处教学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在夜色中连成温暖的星河。林岑思不知道,这只是她和萧瑞锡故事的开始。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还会经历更多的欢笑与泪水,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星火长明

入秋的雨总是缠绵,林岑思抱着课本站在教学楼檐下,看着雨帘中匆匆跑过的同学。她下意识摸向书包侧袋,那里本该装着备用的伞,却只摸到空荡的布料。

"又忘带伞?"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瑞锡单手撑着黑伞出现在她身旁,另一只手将温热的罐装奶茶塞进她手里,"热的,小心烫。"

林岑思指尖触到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忽然想起上次在奶茶店的对话。记忆碎片像被雨雾浸润的纸张,渐渐晕染出清晰的轮廓——原来自己总爱把伞忘在教室,而萧瑞锡的书包侧袋里,永远备着一把多余的伞。

"在想什么?"萧瑞锡晃了晃她发顶,伞面不着痕迹地倾向她这边。林岑思注意到他校服左肩已经洇出深色水痕,却浑然不觉。

"在想......"她突然踮脚将伞柄往上抬,"你下次再这样,肩膀要风湿的。"

萧瑞锡愣了一瞬,琥珀色的眼睛里泛起笑意:"原来笨蛋也会关心人。"他抬手擦掉她发梢的雨珠,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玻璃,"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雨幕中,两人踩着积水来到学校后山。废弃的天文台被藤蔓缠绕,铁门锁上锈迹斑斑。萧瑞锡从裤袋摸出枚生锈的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是......"林岑思话音未落,铁门已经吱呀开启。台阶上铺满干枯的银杏叶,在昏暗光线里泛着金色微光。

"你以前总说想看看星空。"萧瑞锡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灰尘的天文望远镜,"但这里早就停用了,不过......"他拉着她走到窗边,推开锈蚀的百叶窗。

雨不知何时停了,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碎钻般的星辰。林岑思屏住呼吸,冰凉的夜风卷着草木清香拂过脸颊。萧瑞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次你生日,我本想带你来这里。"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车祸前的傍晚,萧瑞锡神秘兮兮地把她带到后山,说要给她看最特别的礼物。结果半路下起暴雨,她执意要去买蛋糕,再醒来时就躺在医院病床上。

"对不起。"林岑思的声音发颤,"我把我们的回忆都弄丢了。"

"我说过,我可以重新开始。"萧瑞锡转身时带起一阵风,他抬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而且你看,星星还在。"

林岑思望着他眼中倒映的星河,突然踮脚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带着奶茶的甜腻和雨水的清凉,萧瑞锡先是僵住,随后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窗外的星光与月光倾泻而入,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温柔的形状。

从那天起,林岑思的课桌抽屉里多了一本空白笔记本。每天放学,萧瑞锡都会往里面写点什么——可能是解不开的数学题思路,可能是街角新开的甜品店推荐,偶尔还会夹进一片银杏叶或樱花标本。

"这是我们的新记忆。"他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时,晨光正落在他睫毛上,"以后每天都要写满。"

期中考试后的傍晚,林岑思的数学卷子破天荒得了B+。萧瑞锡靠在操场单杠上,晃着腿看她兴奋地举着卷子跑过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她的脚尖。

"奖励你。"他从书包掏出个包装简陋的盒子,里面躺着条银色手链,坠着颗小巧的星星,"天文台的钥匙融化做的,以后这里归你管。"

林岑思红着眼眶把手链戴上,金属还带着体温。远处的晚自习预备铃响起,萧瑞锡牵起她的手往教学楼跑,风灌进校服发出猎猎声响。

走廊的灯光下,萧瑞锡突然将她抵在储物柜上。他低头时,林岑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林岑思。"他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这次,换你别把我弄丢了。"

窗外的星子越发明亮,将少年少女的身影镀上温柔的光晕。那些遗失的过往或许永远无法完整拼凑,但此刻相扣的手指,却正在书写崭新的篇章。

光与影的长诗

隆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林岑思正踮着脚往天文台的窗户上贴星星贴纸。玻璃冰凉刺骨,呵出的白雾在贴纸上晕开朦胧的光。萧瑞锡倚在门口,手里捧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关东煮,看着少女因为够不到高处而微微晃动的马尾,嘴角不自觉扬起。

"下来。"他放下纸杯,张开双臂,"我抱你。"

林岑思红着脸摇头,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跌进带着体温的怀抱。萧瑞锡单手稳稳接住她,另一只手还不忘护住她的后脑:"笨蛋,逞什么强?"

呼吸交缠间,林岑思能清晰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雪粒。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天文台染成童话般的白色世界。萧瑞锡突然倾身,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额头上,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静谧。林岑思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接起后,听筒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是刻意压低的男声:"林岑思,离萧瑞锡远点。"

电话瞬间挂断,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萧瑞锡察觉到异样,眉心皱起:"谁?"

"推销电话。"林岑思强装镇定,把手机塞回口袋。但接下来的日子里,类似的骚扰电话不断打来,有时是威胁,有时是阴森的冷笑。更诡异的是,她放在教室的课本总会莫名其妙出现被划破的痕迹,甚至连储物柜里都被塞了带血的纸条。

萧瑞锡发现她的异样是在某天清晨。他照例去教室接她吃早餐,却看见林岑思正对着储物柜里的纸条发呆,脸色苍白如纸。那些血字在晨光下狰狞可怖:"你会后悔的。"

"到底怎么回事?"萧瑞锡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攥着纸条的手青筋暴起,"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林岑思犹豫再三,终于把最近的遭遇和盘托出。萧瑞锡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她拉住衣角:"别去,我怕......"

"别怕。"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有我在。"

当晚,林岑思收到匿名短信:"天台,单独来。"她攥着手机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萧瑞锡在路灯下等她的身影,最终悄悄删去短信,独自走向黑暗中的教学楼。

天台的铁门虚掩着,冷风卷着雪灌进来。林岑思推开门,看见几个戴着口罩的男生倚在栏杆边,为首的人手里把玩着弹簧刀。

"萧瑞锡的小女朋友,胆子不小。"那人冷笑,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知道他为什么从前是校霸吗?他爸可是道上有名的......"

话音未落,天台另一侧的门轰然被踹开。萧瑞锡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校服上沾着泥渍,显然是从校外狂奔而来。他目光扫过林岑思安然无恙的模样,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随即转向那群人,眼神冷得能结霜。

"动她?"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得可怕,"谁给你们的胆子?"

打斗声在夜空中炸开。林岑思看着萧瑞锡徒手挡下刀锋,手臂瞬间被划出深长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袖。她抓起地上的铁棍冲过去,却被萧瑞锡一把护在身后。混乱中,警笛声由远及近,那群人仓皇逃窜。

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刺破雪夜时,林岑思握着萧瑞锡缠着绷带的手,眼泪滴在他手背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瑞锡另一只手擦掉她的眼泪,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怕你知道我爸的事会害怕。但现在我才明白......"他握紧她的手,"比起那些,更怕失去你。"

雪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岑思靠在萧瑞锡肩头,听他轻声诉说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过往。原来他拼命学习想摆脱父亲的阴影,原来那些伤疤背后藏着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以后换我保护你。"林岑思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初升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雪地上勾勒出交叠的轮廓。那些未知的威胁与黑暗,终将被相握的双手驱散,而爱与勇气,会成为照亮前路的永恒星光。

破晓之约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漫,萧瑞锡手臂上的绷带渗着淡淡的血迹,却还不忘用完好的那只手给林岑思剥橘子。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可嘴角却始终挂着笑。

"别皱眉。"他用指尖抚平林岑思蹙起的眉,"这点小伤,当年我从单杠摔下来都比这严重。"

林岑思拍开他的手,把温热的粥递过去:"少贫嘴,医生说你伤口可能会留疤。"话音未落,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陌生号码的来电界面让她脸色骤变。

萧瑞锡眼疾手快地抢过手机,按下接听键。电流声中,那个熟悉的阴沉嗓音传来:"萧瑞锡,让你爸出面,否则......"

"否则怎样?"萧瑞锡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有种当面来。"他挂断电话,转头对上林岑思担忧的眼神,突然轻笑出声,"怕什么?我早就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孩了。"

出院那天,林岑思在校门口看见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眉眼间与萧瑞锡有几分相似。"上车。"男人简短地说。

萧瑞锡攥紧林岑思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爸。"

车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萧父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我回家,断了和这些人的来往。"

"不可能。"萧瑞锡直视后视镜里父亲的眼睛,"我不会走老路。"

"老路?"萧父冷笑,碾灭烟头,"当年你为了所谓的尊严,死活不肯用我一分钱,现在呢?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

林岑思突然开口:"叔叔,瑞锡从来不是您想的那样。"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目光坚定,"他靠自己考进年级前十,他用奖学金资助流浪猫救助站,他......"

"够了!"萧父猛拍方向盘,"明天就转学到寄宿学校。"

车门被重重甩上的瞬间,萧瑞锡浑身颤抖。林岑思抱住他发凉的身体,听见他压抑的哽咽:"我以为......我能逃开的。"

深夜,林岑思翻窗溜出宿舍。萧瑞锡蹲在墙角,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见她来了,慌忙把烟踩灭:"这么冷还跑出来?"

"因为你在这儿。"林岑思把暖手宝塞进他冻僵的手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在便利店的暖光下拼凑线索。萧瑞锡翻出旧手机,调出那些威胁短信,突然瞳孔骤缩:"这个号码......"他翻出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新闻上的通缉犯照片,竟与那天在天台的为首男人有几分相似。

"是当年被我爸送进监狱的人。"萧瑞锡握紧拳头,"他们在报复。"

林岑思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条彩信。照片里,萧父被几个人按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雪。短信内容简短而残忍:"明晚十点,城郊仓库,敢报警就等死。"

寒风卷着雪粒拍打玻璃,便利店的圣诞装饰在灯光下摇晃。萧瑞锡起身要走,却被林岑思拽住:"我和你一起去。"

"太危险!"

"比失去你安全。"林岑思踮脚吻住他颤抖的唇,"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面对。"

城郊仓库的铁门吱呀开启时,月光漏进布满蛛网的空间。萧父被绑在柱子上,嘴角淤青,却仍硬撑着骂道:"小兔崽子,谁让你来的?"

"英雄救美。"为首的男人把玩着匕首逼近,"可惜,你们都得陪葬。"

打斗声在空旷的仓库回响。林岑思抓起灭火器砸向敌人,却被人从身后勒住脖子。刀锋贴着她的脸颊划过,千钧一发之际,萧瑞锡撞开那人,手臂再次被划开新的伤口。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那群人终于落荒而逃。萧父看着儿子满身伤痕,别过头去:"还愣着干什么?送她去医院!"

救护车的蓝光中,萧瑞锡握着林岑思完好无损的手,突然笑出声:"我爸刚才......是不是担心我了?"

林岑思靠在他肩头,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或许,有些隔阂会慢慢解开。"

天边泛起鱼肚白,雪地上的脚印蜿蜒向远方。经历过黑暗的人,才更懂得光明的珍贵。而他们的故事,如同初升的朝阳,正将温暖与希望,洒向崭新的征途。

新生晨光

春寒料峭的清晨,林岑思站在医院走廊,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见萧瑞锡正和父亲对峙。萧父捏着萧瑞锡的志愿填报单,皱纹深刻的脸上满是怒意:"你疯了?报师范院校?"

"我想当老师。"萧瑞锡将志愿表护在胸前,晨光落在他还未愈合的伤口处,"就像李老师那样,能真正改变学生的人生。"

林岑思轻轻推门而入,萧父骤然沉默。她走到萧瑞锡身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叔叔,瑞锡说您以前数学特别好,这道导数题......能教教我们吗?"

萧父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最终接过她递来的笔。随着解题步骤在草稿纸上展开,病房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临走时,他把志愿表拍在萧瑞锡胸口:"填完给我看看。"

这件事后,萧父开始频繁出现在学校门口。起初只是隔着马路张望,后来渐渐敢和林岑思点头打招呼。有次暴雨天,他甚至把伞塞进林岑思手里:"给那小子带的,别让他感冒。"

高考倒计时30天时,萧瑞锡在天文台发现了个旧木箱。里面堆满泛黄的信件,是萧父年轻时写给数学教授的求教信。最底下压着张录取通知书——二十年前,萧父曾被顶尖学府数学系破格录取。

"他当年为了照顾重病的奶奶,放弃了入学机会。"萧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难得温柔,"所以一直希望我走他没走完的路。"

林岑思看着父子俩在星空下促膝长谈,泪水模糊了视线。夜风拂过,将那些未说出口的遗憾与理解,编织成新的羁绊。

放榜那天,萧瑞锡和林岑思同时查到录取结果。师范院校的录取通知页上,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萧父站在他们身后,偷偷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却板着脸说:"别得意,开学前把大学数学教材预习完。"

九月的阳光依旧热烈,林岑思拖着行李箱站在大学校园门口。萧瑞锡伸手接过她的行李,腕间的银手链随着动作轻响——那是他们用天文台的旧零件改造的情侣款。

"后悔和我来同一所大学吗?"萧瑞锡低头轻笑,琥珀色的眼睛盛满温柔。

林岑思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后悔没早点认识你。"

远处的教学楼传来新生报到的喧闹声,林荫道上,萧父抱着一摞数学教材站在树下,看见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转身悄悄抹了把脸。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那些曾以为跨不过的黑暗,终究成了照亮前路的星光。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正在这片-崭新的天地里,书写着更加灿烂的篇章。星轨长明

结婚纪念日的晨光漫进阁楼时,林岑思被飘来的咖啡香唤醒。楼梯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两个孩子压低的争吵:“该我送妈妈花!”“明明是爸爸说要第一个到!”

她披衣走到楼梯口,正撞见萧瑞锡蹲在最后两级台阶上,怀里抱着五岁的女儿,肩头坐着八岁的儿子。晨光穿过他鬓角若隐若现的银丝,在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里碎成星辰。

“妈妈节日快乐!”两个小团子举着歪歪扭扭的手工花扑过来,萧瑞锡趁机将藏在身后的红玫瑰递到她鼻尖,“还有这个,给永远十八岁的林同学。”

餐桌上摆着萧父寄来的手写信,字迹依旧刚劲有力:“补习班新招的志愿者里,有个孩子的解题思路和瑞锡当年一模一样……”自从星火课堂走上正轨,老人就成了最热心的顾问,连退休教师协会的活动都要拉着儿子儿媳参加。

门铃突然响起,快递员抱着个巨大的纸箱气喘吁吁:“是海外寄来的,说是星火课堂第一届学生的谢礼。”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块烫金的牌匾——“师恩如星”,还有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十七岁的萧瑞锡和林岑思站在天文台前,身后的少年们举着写满公式的黑板,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

“还记得张阳吗?”萧瑞锡指着照片里笑得最灿烂的男孩,“现在在MIT研星?林岑思林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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