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近,声音低下来:“你要我留下来?好,我留。你要我道歉?我认。但你不能一边推开我,一边指望我永远在原地等你。”
我哭得喘不上气,声音撕裂般抖着:“那你要我怎么办?三个月,你一声不吭,现在一句‘后悔’就想翻篇?我是不是该感动?该立刻扑进你怀里说‘没关系’”
我抬手抹泪,指尖全是湿的,“你把我当什么了?随手丢掉的物件?用完就扔,想捡回来就捡回来?”
他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却没反驳。
“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怎么过的吗?”声音嘶哑,“我每天睡前都在想,是不是我那句话说错了,是不是我不够好……我删了你所有的照片,可梦里全是你的背影。”
他猛地闭眼,喉结上下滑动。
“你说你来了,可你是被节目组叫来的。你站在这儿,是因为镜头在拍。如果没有这些——”我死死盯着他,“你还会不会来找我?”
他睁开眼,声音低到发颤,“梁蛮伊,我不是来求你立刻原谅我的。”“我是来告诉你——我错了。错得彻头彻尾。你要我怎么做才能重新开始?我做。你要时间?我等。”“但你别把我推出去。别说我演。”“这一次,我是真的,只想赢回你。”
我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憋了三个月的洪水,终于冲垮了堤。
我顾不上镜头,顾不上人设,顾不上“独立清醒”的标签。我现在就是个被爱伤透的人,狼狈得连呼吸都疼。
马嘉祺蹲下来,声音发抖:“蛮蛮……别这样。”他伸手想抱我,我又躲。可身体软得撑不住,只能蜷着自己,手指抠进地毯的缝里。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走的那天。”我抽着气,话断在哭声里,“我追出去了,可楼梯空的,门关着,我怎么喊你都不回头……”
他眼眶红了,哑着声,“那天我喝多了,我怕说错话……可我走了一整条街,又折回来,你家灯灭了。”
我摇头,哭得更凶,“可你还是走了。你从来没有试过,留下来解决问题。”
他忽然伸手,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手臂箍得死紧。“这次我不走。”他声音发颤,“你要哭,就哭够。我在!”
我挣扎了一下,没推开。然后,整个人塌了。
眼泪浸透他衬衫,我听见他心跳,一下一下,又重又稳。不是演的,不是镜头前的剧本。
走廊尽头,摄影机红灯还亮着。可以这一刻,我忽然不想逃了。
我靠在他怀里,眼泪还没干,“好~但你要先告诉我,这三个月你去哪儿了?”
他沉默了一秒,喉结动了动。“我去了你提过的海边小镇。”我一愣,抬头看他。
“你说过,想在日出前走到灯塔下面。”他声音低下来,“我一个人走了那条路,站在那儿,站到天亮。”“你微信没回,电话拉黑。我就在那儿住了两个月,每天写日记,写完不敢发你,怕你觉得烦。”
我睁大眼,呼吸一滞。
“第三个月,节目组找我。”他苦笑,“说你也要来录,我本来不想来,可…… ”他顿住,指尖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湿意。“可我怕你来了,身边站着别人。”
我鼻子猛地一酸。原来那三个月,他不是消失了,是绕了好远的路,走到我们曾说要一起去的地方。
而我,以为他早就忘了我。
“日记……还在吗?”我小声的问。他点头,“带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