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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虞清歌站在衣帽间里挑选战袍。今天她选了一套Alexander McQueen的黑色西装，内搭酒红色真丝衬衫，腰间暗袋藏着柯谨臣给的U盘，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晨光中泛着幽绿的光。
"大小姐，车备好了。"林叔站在门外，声音如常恭敬。虞清歌透过镜子观察他——灰白的鬓角梳得一丝不苟，深蓝色西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她父亲送的戒指依然闪着微光。
一切如常，却又完全不同。
"林叔，"虞清歌慢条斯理地戴上珍珠耳钉，"您跟了父亲多少年？"
"二十八年零四个月，大小姐。"林叔不假思索地回答，"从您出生前就在了。"
虞清歌转身直视他的眼睛："那您应该最清楚，背叛虞家会有什么下场。"
林叔的表情纹丝不动："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虞清歌轻笑一声，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是昨晚城东茶室的监控截图，清晰地拍到了林叔与崔英道握手的画面。
空气瞬间凝固。林叔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大小姐既然知道了，老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他突然压低声音，"您真的了解您父亲做过什么吗？"
虞清歌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林叔从内袋取出一个微型投影仪："看看这个吧。1999年6月，您七岁那年。"
投影仪在墙上映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年幼的虞清歌被绑在医疗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而虞凤城站在一旁冷静记录数据。突然，小女孩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眼睛变成诡异的琥珀色，所有仪器同时爆出火花。
"这是您的'基因觉醒期'，持续了整整十三个月。"林叔的声音带着某种扭曲的快意，"您父亲把您当实验品，而您却要为他报仇？"
虞清歌手指微微发抖，但声音稳如磐石："清墨，录下来了吗？"
衣柜门突然打开，虞清墨举着手机走出来："全程直播，董事会成员都看到了。"他朝林叔晃了晃手机，"顺便说，你藏在鞋底的信号干扰器已经被我拆了。"
林叔脸色终于变了："你们..."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对峙？"虞清歌按下腕表上的按钮，大厦安保系统立刻发出警报，"保安已经在门外了。不过..."她突然凑近林叔耳边，"告诉我崔英道许诺了你什么，我可以让你体面地离开。"
林叔苦笑："太晚了大小姐。董事会八点表决，郑董事手里有您精神不稳定的医学证明，而崔英道..."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你弟弟的骨髓样本了。"
虞清歌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清砚呢？"
清墨立刻拨通电话，无人接听。他又调出手机定位——显示清砚正在虞氏私立医院。
"调直升机！现在！"虞清歌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却在门口猛地刹住脚步。她转身盯着林叔："你刚才说...骨髓样本？"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柯谨臣昨晚说的话在耳边回响："崔英道想要的是你的骨髓..."
"清墨，你留在这里应付董事会。"虞清歌语速飞快，"把林叔交给安保，然后联系柯谨臣，告诉他启动'凤凰协议'。"
"但董事会..."
"相信我。"虞清歌已经冲进电梯，"如果一切顺利，郑董事会在表决前收到一份无法拒绝的'礼物'。"
七点五十分，虞氏集团顶层会议室座无虚席。十五位董事已经到场十四人，只剩董事长席位空空如也。郑董事坐在次席，不停地看着手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来我们的年轻董事长临阵脱逃了。"郑董事故作轻松地说，"鉴于虞清歌女士近期精神状况不稳定，我提议暂由副董事长代行职权，直到..."
"直到你把虞氏卖给崔英道？"会议室大门突然打开，虞清墨推着餐车走进来，"各位叔叔阿姨早上好，姐姐让我给大家送早餐。"
郑董事拍案而起："胡闹！董事会岂是..."
"岂是什么？"虞清墨按下餐车上的按钮，车体展开变成多媒体控制台，"在表决前，不如先看看这个？"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郑董事与崔英道的密谈录像。画面中，郑董事正接过一张支票："放心，只要拿到控股权，虞氏的技术资料任您挑选..."
"伪造！这是赤裸裸的伪造！"郑董事声嘶力竭地喊道，"保安！把这个小子赶出去！"
"急什么？"虞清墨又播放了一段录音，是林叔承认背叛的对话，"还有更精彩的呢。"
他调出最后一份文件——虞清歌的完整精神鉴定报告，由三家国际权威机构联合签署，证明她完全健康。而报告末尾附着郑董事收买医生的证据。
会议室一片哗然。几位原本支持郑董事的成员开始交头接耳。
"诸位，"虞清墨提高声音，"我姐姐正在处理一件关乎虞氏存亡的要务。她委托我向大家保证，一小时内会带着决定性证据回来。"
郑董事冷笑："拖延战术！按照公司章程，董事长无故缺席超半小时，表决可照常进行！"
"谁说董事长缺席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转头，只见虞清歌大步走入会议室，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她西装上沾着血迹，左臂缠着绷带，但眼神锐利如刀。
"虞董事长！您的伤..."财务总监惊呼。
"小伤。"虞清歌径直走向主席位，"比起我弟弟遭遇的，这不算什么。"她打了个响指，黑衣人立刻押着一个戴头套的男子进来。
当头套被扯下时，郑董事面如死灰——那是崔英道的贴身保镖。
"三十分钟前，崔英道派人潜入虞氏医院，企图绑架我弟弟获取基因样本。"虞清歌的声音冷得像冰，"幸运的是，柯谨臣先生的安保团队提前收到了预警。"
她将一枚染血的芯片扔在会议桌上："从袭击者身上取出的，里面有虞氏核心实验室的全部平面图。有趣的是..."她目光如电射向郑董事，"这些图纸只有董事会成员才能接触。"
郑董事额头上的汗珠滚落："这...这不能说明..."
"当然，仅凭这个确实不够。"虞清歌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实时监控画面——虞清砚正躺在医院病床上，向镜头比了个胜利手势，"所以我弟弟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系列银行流水和加密邮件。铁证如山，郑董事面如土色。
"现在，"虞清歌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关于暂停我职权的提案，还有人要附议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郑董事突然暴起，从怀中掏出手枪："贱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崔少爷早就..."
砰！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却是郑董事。虞清砚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消音手枪还冒着青烟。
"抱歉打断各位。"他漫不经心地吹散枪口的烟，"但这位先生刚才企图向我姐姐开枪。"他走到郑董事身边，从对方耳朵里取出一个微型通讯器，"啊哈，崔英道，你在听吗？"
通讯器里传来崔英道气急败坏的咒骂。虞清砚微笑着捏碎了它。
"各位，"虞清歌平静地说，"鉴于郑董事的叛变行为，我提议由王董事接任副董事长一职。有其他意见吗？"
表决全票通过。
会议结束后，虞清歌独自站在父亲曾经的办公室里。窗外阳光正好，她却感到刺骨的寒冷。今天她赢了战役，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姐姐。"清墨轻轻推门进来，"柯谨臣来了，说有重要发现。"
虞清歌点点头，却突然注意到清墨手中的文件："这是什么？"
清墨犹豫了一下："我和清砚的完整基因检测报告...有些异常。"他翻开其中一页，"我们的基因序列与你有显著差异。"
虞清歌皱眉："说明什么？"
"说明..."清墨深吸一口气，"我们可能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门突然被推开，柯谨臣快步走入："虞清歌，你必须立刻看这个。"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显示出一段全息影像——虞清歌的母亲站在实验室里，神情憔悴：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说明凤城也遭遇不测。记住，凤凰计划必须继续，清歌是唯一的希望..."
虞清歌如遭雷击："唯一的希望？但清墨和清砚..."
柯谨臣和清墨同时变了脸色。就在这时，虞清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姐，我买了咖啡...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虞清歌望向两个弟弟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如果双胞胎弟弟们并非亲生，那他们究竟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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