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吴世勋身后走出酒店大门时，我感觉自己像只被拴了无形锁链的狗。
夜风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街道上的狼藉在霓虹灯下显得更加狰狞。先前打斗的异能者们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满地残骸和未散尽的能量波动。吴世勋走在前面，红色丝绒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张扬的血色旗帜。
吴世勋“发什么呆？”
他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不耐
吴世勋“跟不上就自己滚回去喂老鼠。”
我赶紧小跑两步，心里嘀咕：谁想跟你啊！要不是怕被你钉在墙上当标本，本小姐早溜之大吉了！但嘴上只能乖巧应和
沈砚“没、没发呆，这就跟上。”
他带我穿过几条布满涂鸦的小巷，越往城市深处走，建筑就越奢华。破碎的落地窗后透出水晶灯的光芒，倒塌的豪车旁散落着名牌包包，仿佛一场盛大的派对刚刚结束，只是参与者都死在了狂欢中
沈砚“这地方……”忍不住开口，“好像比外面更乱。”
吴世勋“乱？”
吴世勋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吴世勋“这叫秩序。在我的梦里，只有强者制定的规则，才配叫秩序。”
他推开一扇镶嵌着黑曜石门环的雕花大门，里面是个挑高十几米的大厅，穹顶上画着扭曲的天使壁画，墙角燃着幽幽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和铁锈混合的味道。大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黑色玛瑙圆桌，周围散落着几个戴着面具的人，见到吴世勋进来，立刻单膝跪地。
“尊主。”
吴世勋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向二楼的旋转楼梯，只淡淡吩咐
吴世勋“把楼下清理干净，别污了我的眼。”
“是！”
我跟着他走上楼梯，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二楼是个开放式的空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室内却只摆了一张四柱床和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和……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
吴世勋“以后你就待在这里。”
吴世勋指了指窗边的一张天鹅绒单人沙发
吴世勋“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准碰我的东西，不准问不该问的问题。”
他每说一个“不准”，我心里的吐槽就多一分。这哪是让我待着，分明是把我当宠物养在笼子里！
沈砚“那我要是饿了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吴世勋正在解衬衫袖口的纽扣，闻言动作一顿，回头看我，眼神像在看什么新奇玩意儿
吴世勋“你还需要吃饭？”
沈砚“……”
合着您老不食人间烟火是吧？
吴世勋“楼下会有人送上来。”
他转过身去，继续解纽扣，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胛骨
吴世勋“别指望有什么山珍海味，能让你活着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过上了这种“活着就行”的日子。
吴世勋似乎完全忘了我的存在，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张黑色玛瑙圆桌旁处理“事务”——所谓的事务，就是听他的手下汇报哪里又有异能者不服管教，然后他随手画个圈，一道风刃就飞出去，直接把汇报者提到的那个倒霉蛋解决掉。
每次他动手，我都缩在沙发上装死，闭着眼睛不敢看。但那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惨叫声，总能精准地刺穿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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