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雌性们也紧张地望过来。
“嘿嘿!痛快!”
刘耀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水混合的污迹,眼睛发亮,语速飞快。
“按您说的,我们埋伏在‘黑石峡’!那鬼地方路窄石头多!
等他们长长的队伍一过,真源哥带着‘栗风’从正面冲出去,对着他们领头的就是一顿吼!
‘栗风’那蹄子,差点把前面那个蛇崽子脑袋踩扁!
把他们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张真源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兴奋地补充:
“然后耀文带着人从侧面石头缝里钻出来,用弓箭专射他们驮物资的牲口和落单的!
射完调头就跑!那群长虫!
气得直跳脚!
想追,马没我们快!路又滑!
还踩中了好几个我们之前布下的、没来得及撤掉的捕猎陷坑!
哈哈!听着那惨叫声,别提多解气!
我们烧了他们两个辎重车!
宰了至少几十个!
我们……就两个兄弟轻伤!
被流矢擦了下胳膊!”
“好!”
苏晚晚猛地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赞许和如释重负。
“做得很好!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快去换身干衣服,处理伤口,吃点热乎的东西!
蛇族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还有硬仗!记住,保全自己!”
“是!”
两人领命,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的母子,张真源还想伸手摸摸婴儿,被丁程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这才嘿嘿笑着,带着一身煞气和湿气转身离开。
他们离开后,石屋暂时恢复了安静,但外面的议论声却隐隐传来。
是几个负责后勤、刚才也紧张观望的兽人,在雨棚下低声交谈:
“听见没?张大人他们真成了!
骑着马冲过去,蛇族那些长虫都懵了!”
“是啊!以前就觉得马跑得快,没想到打仗这么厉害!比两条腿跑强太多了!”
“那可不!刘大人说烧了蛇族两个大车!
里面肯定有吃的!看他们还嚣张!”
“唉……可惜马太少了。
要是咱们也有那么多马,像冰原上那大马群……”
“嘘……小声点!
严大人和马首领不是说在想办法吗?
听说北边……”
议论声中充满了对胜利的喜悦,对骑兵这种新力量的惊异和向往,以及对更多战马的渴望。
这无疑印证了马嘉祺和严浩翔的判断,也强化了驯服冰原马群的战略意义。
南线边境的激烈碰撞声并未停歇,反而更加密集。
马嘉祺和严浩翔依托坚固的城墙和复杂的陷阱,加上恶劣的天气和泥泞,暂时挡住了蛇族主力的猛攻,但对方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攻势如潮,压力巨大。
临时指挥所(一个加固的石屋)里,马嘉祺看着简陋沙盘上代表蛇族兵力的黑色石块不断前压,声音凝重地对旁边的严浩翔说:
“他们的进攻很有目的性,不只是为了破坏,更像在……试探和寻找。
我们需要更多的机动力量反制,不能总被动挨打。
骑兵的袭扰效果显著,但杯水车薪。”
严浩翔擦拭着匕首上新鲜的血迹,冰蓝的眸子望向北方,仿佛要穿透重重雨幕:
“冰原马群,是关键。必须加快。”
蛇族的突袭,如同淬火的冷水,更加坚定了他们驯服冰原马群的决心。
这不仅是战术需要,更是联盟未来能否在这片广袤而危险的北域之地站稳脚跟、威慑四方的基石!
张真源和刘耀文短暂的休整、灌下几口热汤后,再次带着补充了新训练的两人和两匹马的“骑兵”小队出发,继续执行袭扰任务。
每一次出击都如同刀尖舔血,在泥泞和箭矢中穿梭,却也如同附骨之疽,极大地牵制了蛇族的精力和推进速度。
而在遥远的北境冰原边缘,那场人与马王的较量,在风暴停歇后再次上演,并且因为后方的危机而变得更加紧迫和激烈。
严浩翔将指挥权暂交副手,亲自快马加鞭返回冰原。
他带来了联盟中心被袭、苏晚晚产后虚弱以及新生儿亟需安全环境的紧迫消息。
“雌主需要它们。
联盟的生死存亡,系于此。”
严浩翔对着驯马小队疲惫却眼神坚定的战士们,只说了这一句。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份量和那份沉甸甸的托付。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更加明确,策略也更加耐心、精妙且带着一丝背水一战的决绝。
不再追求速胜,而是利用复杂的地形、多变的天气、甚至驱赶小股狼群制造恐慌痕迹,一点点地压缩黑色马王及其族群的生存和活动空间,制造疲惫、恐慌,并尝试离间头马与马群中强壮公马的联系。
他们像最有耐心的猎人,忍受着严寒和随时可能降临的马蹄践踏,等待着那匹黑色王者精神或体力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然而,分兵于此,意味着前线本就紧张的战力更加捉襟见肘。
联盟中心,在战争的阴影下,新生命带来的微弱暖意和日常的烟火气,顽强地存在着,如同石缝中钻出的小草。
苏晚晚的身体在精心照料下缓慢恢复。
贺峻霖成了最称职的“月嫂”,寸步不离。
他跟着花婆婆学习如何用温热的、煮开过的水给婴儿洗澡,如何用柔软的旧兽皮包裹才不会伤到娇嫩的皮肤,如何观察宝宝的脸色、哭声和排泄物来判断状态。
他做得笨拙却无比认真,甚至在小家伙哭闹时,会学着苏晚晚的样子,哼起不成调的、兔族特有的轻柔小曲。
苏晚晚的乳汁充足,小家伙一天一个样,皱巴巴的小脸舒展开,皮肤变得白嫩,黑亮的眼睛开始好奇地打量这个光影摇曳、充满各种气味(草药、奶香、兽皮、雨后的泥土)的世界。
他尤其喜欢盯着丁程鑫看,每当那双金棕色的眸子看过来时,小家伙甚至会咧开没牙的小嘴,发出咯咯的细小声音。
每当苏晚晚哺乳的时候,丁程鑫总会默默地守在旁边,目光复杂地流连在母子身上。
那是一种混合着极致温柔、强烈占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尤其是看到小家伙贪婪地独占着属于他的珍宝,发出满足的哼唧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