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甲含着泪点点头,接下来的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
待除草进行得差不多了,苏晚晚走到田边准备好的几个大藤筐旁。
“孩子们,坏家伙拔掉了,接下来我们要给好苗苗加点‘好吃的’,让它们长得更壮实,结出好多好多的大土豆、大红薯!”
苏晚晚带着鼓励的笑容,揭开了藤筐盖子。
瞬间,一股混合着草木灰和发酵气味的“独特”气息弥漫开来,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孔。
“哇!好臭啊!”
孩子们立刻皱起了小鼻子,纷纷捂住口鼻后退。
“这是什么味道?像…像黑角兽的窝!”
“雌主,这…这真的能吃吗?”
“这叫‘臭臭肥’!”
苏晚晚笑着解释,神情自若,仿佛闻不到那气味。
“别嫌它臭,它可是能让苗苗长得又高又壮的好宝贝!就像我们吃了肉才有劲儿一样!”
她抓起一把筐里混合好的肥料——主要是晒干碾碎的草木灰,混合了少量经过发酵处理的牲畜粪便和腐叶。
“你们看,这些灰,是火烧过木头留下的宝贝,里面藏着苗苗喜欢的‘力气’。
这些发酵过的‘臭臭’,就像我们吃了东西能长肉一样,能给苗苗提供它们最需要的‘营养’。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宝贝,均匀地撒在苗苗根部周围的土上。”
她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肥料撒在几株幼苗周围。
“然后,再用小耙子轻轻盖上一层薄薄的土,就像给苗苗盖上一层温暖的、有营养的被子,保护它们,也把营养锁住。”
孩子们虽然还是觉得臭,但看着雌主都毫无芥蒂地亲自动手,加上鹿婆婆也在一旁鼓励说这是让苗苗“吃得饱饱、长得壮壮”的好事,便也都鼓起勇气,带着点视死如归的表情,学着样子,用小木勺舀起肥料,小心翼翼地撒下去。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一个小鹿崽丙边撒边小声嘟囔,像是在给自己和苗苗打气:
“苗苗苗苗快吃吧,吃了臭臭长高高!长得比大树还高!”
旁边的小伙伴丁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地憧憬着:
“长高高,结多多的土豆!烤土豆可香啦!香喷喷的!”
孩子们想到香喷喷、粉糯糯的烤土豆,顿时觉得眼前这“臭臭肥”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干劲儿又足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童言稚语和对丰收的向往。
苏晚晚看着眼前这充满希望与童趣的一幕,心中涌起浓浓的欣慰。
(内心OS - 强化铺垫/责任感) 从小培养对土地的感情和耕作的知识,部落的未来才有根。
穗穗,你也一样…这些知识和汗水,终将化作守护你们的基石。
嗯?这肥料味…胃里又开始翻腾了…得再忍忍,不能让孩子们看出来。
离开弥漫着“希望之臭”的试验田,苏晚晚带着开始打哈欠的苏穗,来到了部落另一侧同样热火朝天的工地——正在扩建的养殖场。
负责此事的马嘉祺正和几个负责具体养殖的兽人(主要是天性温和耐心的鹿族和兔族)围在一起,眉头微蹙地讨论着什么,空气中除了汗水和泥土的气息,还飘荡着一股…禽类特有的味道。
原有的鹿圈和羊圈明显不够用了,旁边新起的圈舍用粗壮的原木和夯实的土墙搭建,显得更加宽敞坚固,并且细心地划分了活动区、进食区和待产区。
最引人注目的,是旁边新搭起的一排排用柔韧细藤条和坚韧树枝精心编成的、类似大型鸟笼的棚子——这正是苏晚晚规划的禽类养殖区。
此刻,棚子里关着的几十只羽毛鲜艳的公鸡母鸡显得颇为不安,它们或烦躁地踱步,或用尖锐的喙啄击着藤条笼壁,发出“咄咄”声,或为了争夺撒在地上的谷粒和草籽而相互追逐、低鸣警告。
棚子下方,不可避免地堆积着不少新鲜的鸡粪,那股不算好闻的气味正是由此而来。
“嘉祺,情况如何?”
苏晚晚走近问道,目光扫过忙碌的场景和那些略显焦躁的“咕咕兽”(部落对鸡的称呼)。
马嘉祺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病愈后的苍白,但精神尚好,看到苏晚晚和穗穗,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雌主。鹿群和长毛羊群情况都很稳定,有几头母鹿和母羊确认怀崽了,都单独安置在最好的区域,有专人精心照料着。”
他顿了顿,指向那些藤条棚子,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麻烦的是这些‘咕咕兽’。
按照您说的,公母分开饲养,也提供了足够的沙子供它们清洁羽毛和帮助消化,还有孩子们挖来的蚯蚓补充荤食。
但是…产蛋量还是不高,平均两天才一个蛋。
而且很多母鸡显得很焦躁,总是不停地想往外飞,扑腾得羽毛都掉了不少。”
他指了指棚子下方:
“还有就是…味道。
虽然每天都清理,但它们的粪便…实在是有点多,味道散得也快。”
旁边一个负责日常照看鸡群的兔族雌性素云(素素的堂妹)也小声补充,脸上带着点委屈和后怕:
“是啊雌主,它们可吵了,天不亮就开始打鸣,晚上也时不时咯咯叫,闹得附近的几家都睡不好。
而且…有几只红毛大公鸡,凶得很!隔着笼子还想啄人呢!
昨天差点把我手指头啄破!”
她心有余悸地缩了缩手。
苏晚晚点点头,这些情况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原始品种的野性难驯、圈养技术的生疏、防疫观念的缺乏…都是需要一步步解决的问题。
“产蛋量低,可能是饲料的营养还不够均衡,或者光照、温度没有控制好。
比如光照时间长短对产蛋影响很大,这些都需要我们慢慢摸索调整。
至于焦躁、打鸣、想飞,这是它们被圈养起来后,野性未驯的天性,需要更长的时间去适应。”
她语气平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走到棚子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粪便堆积的情况。
“味道的问题,关键在于及时和彻底的清理。
堆积的粪便是疾病和更大异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