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饭团

清晨的阳光切开便利店玻璃时，林澈正把顾屿堵在饭团货架前。少年校服口袋鼓着枚荧光贴纸——是昨夜从顾屿书包顺的草莓款，此刻随着他举起的金枪鱼饭团晃悠，蹭过对方手里的蛋黄酱饭团包装。

“第二排左数第三盒。”顾屿指尖敲了敲货架标签，淡蓝色笔痕在“海苔鸡肉”旁画了颗小铃铛，“上次你说蛋黄酱会滴在接力棒上。”林澈挑眉接过，看见饭团盒盖贴着迷你便利贴——画着戴胶圈的手握着饭团，旁边用番茄酱写着歪扭的“14:00”。

早读铃响前，储物柜“咔嗒”弹出袋温热的草莓牛奶。林澈盯着瓶身的新标签——顾屿手写的“早八限定：摇晃三下再喝，气泡声=我在教室倒数你到班时间”，配图是戴发带的小人抱着接力棒跑向便利店。他忽然想起昨夜监控：顾屿在便利店冰柜前纠结十分钟，校服袖口沾着没擦干净的饭团碎屑。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草稿纸边缘忽然多出串数字“1414”。林澈看见顾屿推来的笔记本上，函数图像旁标着“便利店到教室步数=447步，其中14步会路过储物柜”，插画里自己咬着饭团接接力棒，顾屿举着草莓牛奶当“接力瓶”，瓶盖上画着小太阳铃铛。

午休时便利店飘着饭团香。林澈把草莓酱抹在顾屿的海苔饭团上，看他耳尖在暖光里发红——发带不知何时换成了荧光材质，印着交叠的篮球和铃铛，在暗处会发出淡蓝色光。“上次你说纸质贴纸遇水会花。”他晃了晃手里的防水贴纸，边角烫着迷你铃铛压纹，“这次是烫金的。”

顾屿咬下一口，海苔脆混着草莓甜涌上来。他忽然翻开随身笔记本，新夹的便利贴画着林澈蹲在便利店冰柜前挑饭团——每个盒子都标着不同暗号，“三角盒=上午练接力，圆盒=下午买蛋糕”，角落画着自己举着牛奶盒接“接力饭团”。

下午的体育课测耐力跑。林澈盯着跑道发呆，直到顾屿的指尖戳了戳他后背——递来的运动手环屏幕亮着，“14圈慢跑计划”旁画着荧光铃铛，每个圈数对应“林澈笑一次、挥一次接力棒、回头看我一次”。他忽然想起操场边缘的荧光贴纸——上周顾屿偷偷贴的，每14米就有颗草莓形状的荧光点。

“该起跑了。”顾屿忽然把自己的运动手环摘下来，表带缠着蓝白丝带——和林澈绑在接力棒上的那根同色。林澈挑眉接过，故意在第14步时放慢速度，看顾屿耳尖跟着步伐颤动，像极了跑道上荧光草莓的闪光。操场边传来同学的起哄声，顾屿的指尖偷偷在背后勾住他小指。

放学后的操场染着晚霞。林澈在储物柜发现串荧光手链——金属环刻着“14”，中间夹着草莓形状的荧光片，每片都写着不同的“跑步暗号”：“晃手链=加速”“摸铃铛=减速”。旁边躺着张便签：“别再用喊‘顾屿’当信号，上次吓到隔壁班的鸽子。”

“试试这个。”顾屿忽然从身后晃了晃手链，荧光片在渐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前两下快，后两下慢，刚好是“1-4”的节奏。林澈转身时，看见他校服内袋露出半截笔记本，新画的插画里，自己在跑道上追着荧光草莓跑，顾屿举着手链站在终点，发带被风吹成小弧线。

晚自习前的课间，林澈把荧光手链戴在手腕上。夕阳穿过操场时，手链发出淡蓝色的光——是顾屿教他的“安全信号”，表示体育老师在器材室。他忽然把草莓味能量糖塞进顾屿嘴里，包装纸在风里发出脆响：“上次你用手链暗号骗我买冰淇淋，结果自己吃了大半。”

顾屿咬开糖纸，草莓味混着汗水味涌上来。他忽然抓住林澈晃手链的手，指尖触到对方腕间的银链——新挂了个荧光饭团形状的吊坠，和自己荧光发带上的铃铛压纹碰在一起。“这次是真的暗号。”他凑近对方耳边，手链在身后闪成串，“快速闪三下=我在便利店藏了新饭团。”

深夜的便利店亮着暖光。林澈听见手链“闪闪闪”急响，推开玻璃门果然看见冰柜里的专属格子——躺着新出的草莓鸡肉饭团，包装上画着戴胶圈的手和荧光铃铛，旁边贴着字条：“加热48秒，刚好是你从操场跑到便利店的时间。”

“笨蛋，热太久会软。”林澈指尖蹭过饭团包装上的烫金草莓，却看见顾屿校服后摆沾着荧光粉——和跑道上的贴纸同款，像撒了把碎星星。他忽然把饭团掰成两半，递过去时故意让指尖碰在对方掌心的茧上，“上次你说冷饭团太硬，这次温度刚好。”

顾屿咬下一口，温热的米饭混着草莓酱的酸甜——比任何运动饮料都更解渴。他忽然想起上周在操场，林澈把自己跑不动时掉的荧光贴纸捡起来，攒成小堆摆成接力棒形状，说“这是顾屿专属加油路”。手链在便利店暖光下闪了两下，是“安全”的信号，他忽然伸手勾住对方小指。

“明天周末，去荧光跑道夜跑吧。”林澈晃了晃手里的接力棒，棒身新贴的荧光草莓在暗处发着光，“听说便利店出了荧光饭团套餐，包装能拼成星轨图。”顾屿没说话，却把饭团包装塞进他怀里——边角的烫金铃铛蹭在林澈校服口袋上，像撒了把迷你的“14”字。

清晨的阳光爬上操场跑道时，林澈在自己储物柜发现包新贴纸——全是便利店饭团同款荧光草莓，背面写着“暗号升级：贴在左饭团=逆时针跑，右饭团=顺时针跑”。他忽然想起昨夜顾屿说的话，指尖划过贴纸边缘的烫金——和对方发带上的压纹一样亮，像在给每个草莓镶边。

课间操时，荧光手链随着步伐闪成背景光。林澈故意在路过储物柜时晃了晃手腕，手链发出“闪闪闪”的三声响——是顾屿教他的“想你”暗号。转头时看见顾屿耳尖发红，发带被风吹起，露出后颈新贴的创可贴——草莓图案边缘，用荧光粉画着迷你跑道。

放学前，林澈在顾屿的笔记本里夹了张新的饭团包装——画着冬天的操场，两人戴着同款荧光手套夜跑，接力棒上的荧光草莓结了层薄霜，却依然闪着光。背面写着：“其实比起暗号，我更喜欢看你在荧光跑道上跑的样子，发带飘起来像小火箭，每次都在说‘林澈，快追上我’。”

储物柜的铁盒被月光照亮时，顾屿正把新的饭团包装折成星星——每颗都印着荧光草莓，中间嵌着林澈最爱吃的冻干草莓粒。他忽然想起去年此刻，自己在便利店偷偷学认饭团暗号，把蛋黄酱饭团买成金枪鱼味，却看见林澈笑着说“顾屿选的都好吃”。

“下次夜跑带我挑饭团。”林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便利店饭团的暖香。顾屿转身时，看见他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荧光手链，金属环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上面不知何时刻了小小的“14”，和自己荧光发带上的铃铛压纹，刚好拼成完整的图案。

夜风掀起操场围栏的彩旗，荧光跑道上的草莓贴纸闪成串。顾屿忽然伸手勾住林澈的小指——就像第一次在便利店分享饭团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