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像是要把整个地下实验室都掀翻过来。林晚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培养舱。
"快！跟上！"顾沉舟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带着机械杂音，听着有点失真。
应急灯一闪一闪，把通道照得忽明忽暗。林晚的眼睛还没完全适应这种光线变化，只能死死抓着顾沉舟的手，跟着他往前跑。地面有点滑，好像洒了什么东西，荧光色的液体在红色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踩上去差点摔倒。
身后传来震耳的爆炸声，是培养舱那边。气浪把林晚推得一个踉跄，顾沉舟反手搂住她的腰，用力把她往前带。
"走！别回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力道十足。
林晚能感觉到他机械臂的金属触感硌在自己腰上，有点冷。但另一只手，那只人类的手，却烫得惊人，手心全是汗。
通道狭长，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金属肠子。两边的管道时不时喷出白色的雾气，带着消毒水和机器润滑油的味道。警报声无处不在，红色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突然缩短，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
"她启动了B3区的封锁程序。"顾沉舟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谁？"林晚喘着气问，心脏跳得像要炸出来。
"我的未婚妻。"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沈若冰，沈家大小姐。"
林晚想起了刚刚在培养舱窗外看到的那抹红影，还有那个晃眼的珍珠耳坠。原来是她。
"为什么？"林晚追问，脚下却不敢停。
"她以为...我要背叛顾家。"顾沉舟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好像有点故障。他皱了皱眉，用力甩了甩胳膊，"她不知道密钥的事，只接到指令要看好我。"
"看好你？"林晚觉得这词有点刺耳。
"他们在我体内装了定位器和自爆程序。"顾沉舟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机械心脏，不只是为了保命。"
林晚猛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他。
顾沉舟也停下来，转过身。红色的应急灯光打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电子眼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有点吓人。
"快走！没时间了！"他又拽了林晚一把。
两人刚跑出没几步，前面突然落下一道巨大的金属门，"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
"妈的！"顾沉舟低骂一声，用力踹了门一脚。金属门纹丝不动，还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好像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了。
"这里！"顾沉舟突然转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通风管道。他的机械臂发出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然后猛地一拳砸在通风口的栅栏上。栅栏被砸弯了，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进去！快！"他催促道，伸手去够栅栏，想把它扯下来。
林晚看着那个狭小的通风口，又看看越来越近的追兵，咬了咬牙。她先把包塞了进去，然后试着把自己往里钻。管道比想象的要窄，她的肩膀被卡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用力！"顾沉舟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林晚感觉自己像是被挤进了一个罐头里，狭窄、黑暗，还有股陈年老灰的味道。她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管道里到处都是障碍物，时不时撞到脑袋。
身后传来顾沉舟爬进来的声音，还有金属摩擦管道的刺耳声，应该是他的机械臂。
"往左拐。"顾沉舟在后面低声说。
林晚摸索着往左拐，管道变得更窄了。她能感觉到顾沉舟的呼吸就在自己脚边，有点热。
两人爬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林晚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膝盖都快磨破了，顾沉舟才让她停下来。
"听。"他说。
林晚屏住呼吸，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好像是追兵过去了。
她松了口气，却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锁骨下的蓝光又开始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难受？"顾沉舟问，声音很近。
林晚点点头，说不出话。
"逆向程序开始和你的基因产生反应了。"顾沉舟的声音有点沉，"我们得快点拿到另一半戒指，不然你会有危险。"
"你的身体..."林晚想起他刚刚说的自爆程序和定位器，有点担心。
"死不了。"顾沉舟说得轻描淡写，"至少现在死不了。"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顾沉舟示意林晚继续往前爬。又爬了大概十几米，前面出现了一点微光。
"出口。"顾沉舟说。
林晚朝着光亮爬过去，发现是一个检修口。她推了推盖子，纹丝不动。
顾沉舟从后面凑过来，用机械臂顶了一下，盖子发出一声轻响，被顶开了一条缝。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盖子，往外面看了看，然后回头对林晚做了个手势。林晚会意，先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像是储藏室的地方，堆满了各种箱子和设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顾沉舟紧跟着爬了出来，轻轻把检修口的盖子盖好。
两人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林晚看着自己磨破的膝盖和胳膊，疼得直抽气。顾沉舟的机械臂上沾满了灰尘和锈迹，看起来有点狼狈。
"现在怎么办？"林晚小声问。
"找到B3区的主控制室，关闭封锁程序，然后去气闸。"顾沉舟一边说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但沈若冰肯定在控制室等着我们。"
"那我们怎么进去？"
顾沉舟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按了一下。装置发出一阵微弱的蜂鸣声。
"干扰器，能让监控暂时失灵。"他解释道，"但时间不长，只有三分钟。"
"三分钟？"林晚觉得这时间也太短了。
"够了。"顾沉舟拉着林晚的手，"跟我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储藏室，外面是一条更宽敞的走廊。顾沉舟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林晚七拐八绕，避开了几个可能有摄像头的地方。红色的应急灯还在闪烁，把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
走廊尽头就是主控制室的大门，紧闭着，上面有一个电子锁。顾沉舟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刷了一下。
"嘀"的一声，电子锁亮了绿灯。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控制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几台电脑屏幕亮着，发出幽幽的光。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巨大的控制台前，好像在操作着什么。
是沈若冰。
林晚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顾沉舟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慢慢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动作轻得像猫。
两人一步步靠近沈若冰，脚下的地毯吸收了他们的脚步声。沈若冰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在专注地看着屏幕。
就在顾沉舟准备动手的时候，沈若冰突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把枪，对准了他们。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沈若冰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林晚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地躲到顾沉舟身后。顾沉舟挡在她前面，手里的匕首紧了紧，眼神警惕地看着沈若冰。
"把枪放下，沈若冰。"顾沉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放下？"沈若冰笑了，"顾沉舟，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家大少吗？你和这个女人背叛了家族，还想活着离开？"
"我们没有背叛。"顾沉舟说。
"没有背叛？"沈若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私奔吗？"她的目光转向林晚，充满了嫉妒和恨意，"就是因为她，对不对？你为了她，宁愿放弃顾家的一切？"
林晚从顾沉舟身后探出头，看着沈若冰，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值得吗？
"沈若冰，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林晚鼓起勇气说道。
"我不需要知道！"沈若冰激动地喊道，枪口晃了晃，"我只知道，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突然，控制台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闪烁着红色的警告字样："检测到非法入侵，B3区将在十分钟后封闭。"
沈若冰脸色一变，好像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顾沉舟趁机动了，他猛地冲向沈若冰，手里的匕首划破空气，发出一阵风声。
沈若冰反应也很快，立刻扣动扳机。枪声在狭小的控制室内响起，震得林晚耳朵嗡嗡作响。子弹擦着顾沉舟的胳膊飞过，打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
顾沉舟没有停顿，继续往前冲，一把夺过沈若冰手里的枪，扔在地上。然后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沈若冰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神还是很倔强。
"关闭封锁程序。"顾沉舟冷冷地说，匕首又靠近了一分。
沈若冰咬着嘴唇，没说话。
"快！"顾沉舟低吼道，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
沈若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林晚，突然笑了。
"你们以为关闭封锁程序就有用吗？"她说，"我已经通知了总部，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你们谁也走不了！"
顾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只剩下五分钟了。
"最后一次机会。"顾沉舟的匕首轻轻划破了沈若冰的皮肤，一丝血痕出现。
沈若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看着顾沉舟冰冷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咬了咬牙，用带着颤抖的手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下。
警报声停止了。屏幕上的红色警告字样消失了。
"好了..."沈若冰声音微弱地说。
顾沉舟松开她，将她打晕在地。然后拉起林晚的手，"快走！"
两人冲出控制室，朝着气闸的方向跑去。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还剩三分钟。"顾沉舟看了一眼手表说。
两人跑得更快了，几乎是在 sprint。林晚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但她不敢停下，只要一想到沈若冰说的话，她就觉得背后发凉。
终于，气闸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门，看起来非常坚固。顾沉舟跑到门前，在旁边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
"进去。"顾沉舟推了林晚一把。
林晚走进气闸，顾沉舟也跟着进来。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气闸里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林晚能感觉到空气在流动，还有一种奇怪的嗡嗡声。
"我们安全了吗？"林晚小声问，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还没有。"顾沉舟的声音就在她身边，"气闸需要减压，然后才能打开通往外面的门。大概需要一分钟。"
两人在黑暗中站着，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林晚突然想起顾沉舟说的另半枚戒指。
"你的肩胛骨下面..."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真的有戒指吗？"
顾沉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嗯。"
"那我们现在要拿出来吗？"
"等出去再说。这里不安全。"
林晚点点头，没再说话。黑暗中，她能感觉到顾沉舟的体温，还有他身上那股松木香混着血腥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味道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突然，气闸猛地一震，灯也灭了。林晚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了身边的人。
"别怕。"顾沉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林晚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突然想起他体内的机械心脏和自爆程序，心里一阵担心。
"你还好吗？"她抬头问，虽然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没事。"顾沉舟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减压系统出了点故障。"
就在这时，头顶的应急灯亮了，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林晚看到顾沉舟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问，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
顾沉舟却下意识地躲开了。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机械臂发出一阵奇怪的滋滋声。
"机械心脏...有点排斥。"他咬着牙说，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林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揪得慌。她想起母亲说的话，"真正的星夜密钥是拒绝被定义的自由。"难道这就是代价吗？
"戒指...快..."顾沉舟突然抓住林晚的手，按在自己的右肩胛骨上，"把它拿出来..."
林晚的手抖了一下，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她能感觉到他肩胛骨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硬硬的，应该就是戒指。
"我...我该怎么做？"林晚有点不知所措。
"用你的指甲...抠..."顾沉舟的声音断断续续，疼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林晚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指甲轻轻地在他肩胛骨下面抠了一下。顾沉舟疼得闷哼一声，身体缩了一下。
林晚心里不忍，但还是继续往下抠。指甲越来越深，她能感觉到戒指的边缘了。突然，顾沉舟猛地一颤，戒指被她抠了出来。
那是一枚和星夜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颜色是银色的，上面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在应急灯下闪闪发光。
林晚把戒指拿在手里，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戒指传到自己的掌心，和之前星夜戒指烫出的红痕完美契合。蓝光从她的锁骨下亮起，和戒指上的宝石交相辉映。
顾沉舟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着林晚手中的戒指，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密钥..."他喃喃地说。
就在这时，气闸的门突然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让两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停机坪，停着一架直升机。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直升机旁边，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举起了枪。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林晚认得他，是顾家的管家，张叔。
"少爷，林小姐，跟我们回去吧。"张叔面无表情地说。
顾沉舟下意识地把林晚护在身后，机械臂发出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们不会跟你回去的。"顾沉舟冷冷地说。
"别逼我们动手。"张叔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慢慢靠近。
林晚紧紧握着手中的两枚戒指，手心全是汗。她能感觉到戒指上的蓝光越来越亮，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了。
突然，两枚戒指同时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蓝光和银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发出嗡嗡的响声。
黑衣人们都吓得停下了脚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张叔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这...这是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
顾沉舟和林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不解。
突然，漩涡中射出一道强烈的光束，击中了旁边的直升机。直升机瞬间爆炸，火光冲天。黑衣人们吓得四处逃窜。
张叔也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漩涡越来越大，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晃动。林晚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要被吸进去了。顾沉舟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想让她被卷走。
"别怕，有我。"顾沉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林晚看着他，突然觉得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在这时，漩涡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慈祥："晚晚，沉舟，欢迎回来。"
是母亲的声音！
林晚和顾沉舟都惊呆了，抬头看向漩涡。只见漩涡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是林晚的母亲。
"妈！"林晚激动地喊道，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母亲微笑着看着他们，眼神温柔："孩子们，你们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密钥。现在，是时候揭开一切真相了。"
漩涡突然扩大，将林晚和顾沉舟吸了进去。在被吸进去的最后一刻，林晚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惊慌失措的张叔和逃窜的黑衣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和顾沉舟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因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未完待续\]漩涡中心比想象中温暖。
不是物理意义的暖，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包裹感，像婴儿重回母体时的安心。林晚感觉身体变得轻盈，那些逃亡带来的疲惫和伤口的疼痛都在迅速消退，唯有掌心两枚戒指相触的位置传来脉冲般的震颤，像是某种古老的心跳。
"别怕。"顾沉舟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只是掌心的汗意已经干透，机械臂的金属温度在这片奇异空间里变得不再冰冷。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们悬浮在半空，脚下是旋转流淌的星云，无数银色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成母亲的轮廓。她的影像比记忆中更年轻些，白大褂下摆随着数据流轻轻飘动，眼睛里流转着他们从未见过的温柔光芒——带着一丝歉意，更多的却是欣慰。
"妈？"林晚试探着喊出声，声音在这片真空般的空间里没有回声，只有戒指的震颤频率发生了微妙变化。
母亲的影像微笑着颔首，伸出半透明的手触碰林晚的脸颊。指尖穿过皮肤的瞬间，林晚脑中涌入潮水般的画面：深夜实验室里母亲专注的侧脸、培养舱里蜷缩着的小小身影、父亲临终前在笔记本上画下的双螺旋图案......还有一段被加密的视频片段——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身后是爆炸的火光，顾沉舟的父亲站在安全门前，最后看她的眼神充满决绝。
"二十三年前的实验事故是场骗局。"母亲的声音直接在两人意识中响起，"顾家需要完美的基因容器，而你父亲发现了他们想将星夜密钥军事化的计划。"
顾沉舟猛地握紧拳头，机械臂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所以你们伪造死亡？把我们当作......"
"当作火种。"母亲的影像转向他，数据流组成的手指轻轻点在他胸口，"你胸腔里的不只是机械心脏，还有你父亲研发的抑制程序。沈家早就渗透了安保系统，若冰今天启动的不只是封锁，还有你体内的觉醒开关。"
林晚突然抓住关键信息："逆向程序......是你留给我的？"锁骨下的蓝光此刻正与戒指共鸣，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光点在流动。
"那是基因解锁序列。"母亲影像的光芒开始闪烁，像是信号不稳，"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是......"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猛地剧烈震颤。
母亲的影像瞬间破碎成无数光点，星云状的数据流掀起惊涛骇浪。林晚感觉一股巨大的拉力从背后传来，顾沉舟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金属表面浮现出刺眼的红光。
"程序被强行中断！"他嘶吼着将林晚揽到身前，机械臂在两人周围展开成半透明的能量护盾，"有人在外部破解星夜系统！"
林晚的视线穿透不断扭曲的空间，看到远处停机坪的方向出现了更多黑影——不再是顾家的安保，而是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陌生人，他们架设着奇怪的仪器，地面上亮起与漩涡同源的蓝色纹路。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人手中都提着金属箱，箱子侧面印着她在母亲旧笔记里见过的标记：一个圆环套着双螺旋的图案。
"他们想要......吸收密钥能量？"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两枚戒指的震颤越来越狂暴，仿佛要挣脱控制。
顾沉舟的额头渗出冷汗，能量护盾上开始出现裂痕："机械心脏在过载......最多坚持三分钟......"他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将两枚戒指按在她锁骨下方的蓝光处，"把它们融合！快！"
"怎么融——"
话音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漩涡外层突然炸开金色的光芒，一个穿着银白色作战服的女人破光而入，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非人的红光。她手中握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支闪烁着蓝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直指林晚的心脏。
"好久不见，叛徒的女儿。"女人的声音通过面罩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冰冷，"沈教授让我来'回收'实验样本。"
林晚在看清对方作战服编号的瞬间血液几乎凝固——那是母亲当年实验室的安保编号。而女人胸前的铭牌上，"沈"字在光芒中格外刺眼。
顾沉舟的机械臂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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