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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塞了块饼干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交海报吧，顺便看看其他班的进度。"

司珒点点头，两人继续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在地上交叠。

第二天课间，钱辰和司珒把海报送到学生会办公室。

负责接收的学姐展开海报，发出一声惊叹："哇！这绝对是今年最好的海报！你们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

钱辰骄傲地拍拍司珒的肩膀："主要是珒哥画得好，我就是提了点小建议。"

学姐仔细欣赏着海报："星空效果太棒了，特别是这些星星的渐变色...司珒同学，你学过专业绘画吧？"

"嗯，学过一点。"司珒轻声回答。

"太谦虚了！"学姐笑着说，"这水平完全可以考艺术院校了。对了，钱辰，你们班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啊？"

钱辰一愣，"什么节目？"

"每个班除了展位还要出一个文艺节目啊，李老师没告诉你们吗？"

钱辰和司珒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回到教室，钱辰立刻召集班委开会。

"各位，情况紧急！艺术节我们班还需要准备一个节目，有什么想法？"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人提议合唱，有人建议跳舞，但都缺乏新意。

"不如来个乐器合奏？"林晓突然提议，"我学过钢琴，司珒同学会小提琴吧？我看你手上有些茧，应该是常年练琴留下的。"

全班目光齐刷刷转向司珒。

钱辰惊讶地瞪大眼睛："珒哥你会小提琴？我怎么不知道？"

司珒淡淡地看了林晓一眼："小时候学过，早就荒废了。"

"别谦虚了！"文艺委员兴奋地说，"就这么定了！乐器合奏，司珒同学小提琴，林晓同学钢琴，再找几个会乐器的...钱辰，你会什么？"

钱辰挠挠头："我...口哨算吗？"

全班哄堂大笑。

最终，他们决定由司珒和林晓负责一个小提琴与钢琴的二重奏，其他同学负责布置展位。

放学后，钱辰留下来等司珒一起走。

"珒哥，你真会小提琴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

司珒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学时学过几年，后来没兴趣就停了。"

"那为什么手上还有茧？"

"..."司珒沉默了一会儿，"偶尔会练一下。"

钱辰突然有种被瞒着的感觉，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以为自己对司珒了如指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半开玩笑地问。

司珒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很多。"

这个回答让钱辰愣住了。

没等他追问，司珒已经背起书包走向门口："走吧，要下雨了。"

果然，刚出校门没多久，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两人都没带伞，只好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躲雨。

"淋湿了。"

钱辰抖了抖头发上的水珠，看着同样湿漉漉的司珒，突然笑了，"珒哥，你头发塌下来的样子好可爱。"

司珒皱眉，伸手拨了拨额前湿漉漉的刘海。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钱辰笑得更欢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帮司珒把刘海拨正。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钱辰迅速收回手，假装对货架上的商品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的心跳又变得奇怪起来，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雨停了，两人走出便利店。

夕阳从云层后探出头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映出金色的光斑。

"珒哥，"钱辰突然开口，"等艺术节结束了，你教我画画吧？"

司珒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学？"

"就是...想试试。"

钱辰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你画得那么好，我也想学学看。"

司珒的嘴角微微上扬："好。"

艺术节当天，司珒和林晓的合奏成为全场焦点。

司珒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舞台中央演奏小提琴的样子让全场女生屏息凝神。

钱辰坐在第一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珒，优雅、自信、光芒四射。演奏结束，掌声雷动。

钱辰跳起来鼓掌，手都拍红了。

司珒下台后，他冲过去一把抱住对方："珒哥！你太帅了！我都不知道你拉琴这么好听！"

司珒被他撞得后退半步，却没有推开，任由钱辰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他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钱辰松开手，但仍抓着司珒的胳膊，"我们班肯定能拿第一！"

果然，最终评比时，高二(3)班凭借出色的海报和精彩的演出获得了年级第一。

全班欢呼雀跃，钱辰兴奋地拉着司珒的胳膊又蹦又跳。

司珒看着他灿烂的笑脸，悄悄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迅速勾勒下这一刻的钱辰——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扬起，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素描本的上一页，是一幅被反复修改过的画，隐约能看出是钱辰熟睡的侧脸，但被橡皮擦得几乎看不清。

页脚有一行小字，又被重重划掉，只能勉强辨认出"喜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