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警车载着前副馆长藤井消失在雨幕中。美术馆外,霓虹灯在积水里碎成斑斓的光痕,而馆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柯南握着那卷泛黄日记,指尖拂过纸张边缘被岁月侵蚀的褶皱,敏锐注意到最后一页背面隐约透出的墨迹。
「高木警官,借下紫外线灯!」柯南突然开口。蓝光扫过纸面,隐藏的字迹渐渐浮现——是一串日期和数字,最后标注着「保险库坐标」。而日期赫然是二十年前珠宝店劫案的案发日。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举着一张老照片匆匆赶来。照片里,年轻的馆长、藤井和山崎的父亲并肩站在珠宝店门前,三人胸口别着相同的菊花徽章。「老清洁工说,这个徽章是当年珠宝店员工的身份标识,」小五郎挠着头,「不过山崎父亲的徽章在劫案后就失踪了……」
柯南瞳孔骤缩。他想起针包碎片上的菊花纹,又联想到藤井袖口未完成的刺绣——那些半枚的菊花图案,或许正是拼凑徽章的关键。当他将珍珠母贝碎片按特定顺序排列在桌面上,完整的菊花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花蕊处的凹陷竟与朱漆簪上的红宝石完美契合。
「原来如此!」柯南冲向地下室的实验室。暴雨冲刷着建筑外墙,雷声轰鸣中,他在实验台抽屉里翻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满是癫狂的字迹:「馆长背叛了我们!他独吞了珠宝,用假宝石欺骗所有人……」笔记本最后一页贴着一张剪报,报道的正是山崎父亲追捕劫匪时「意外坠楼」的新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柯南转身,只见美术馆现任馆长助理神色慌张地抱着一个包裹,正要往通风管道里塞。「你在藏什么?」柯南喝问。对方慌乱中松手,包裹散开,露出沾满血迹的珍珠母贝碎片和半截银线——正是藤井惯用的刺绣工具。
警笛声再次响起时,目暮警官带着警员包围了美术馆。助理颤抖着供认:「我……我是山崎的弟弟。藤井告诉我,我哥哥是被馆长害死的!他说只要帮他找到珠宝,就能为哥哥报仇……」他指向包裹里的碎片,「这些珍珠母贝上的暗纹,能拼出当年保险库的密码。」
审讯室里,藤井沉默地盯着墙面,直到警员将山崎弟弟的供词和证物摆在桌上。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二十年前,我们三人发现了一批走私珠宝,说好平分后远走高飞。可馆长为了独吞,买通劫匪制造抢劫假象,还害死了老山崎……」他扯开衣领,心口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这就是我为了逃命被馆长捅的!」
柯南翻开日记本,在夹层里找到一张褪色的合影。照片背面,年轻的藤井用娟秀的字迹写道:「致最珍贵的宝石——我们的友谊。」而如今,照片边缘已被火灼烧,只剩半个菊花徽章在焦痕中若隐若现。
就在案件看似水落石出时,技术科传来新发现。他们在保险库旧址的地砖缝隙里,检测到与馆长遇害现场相同的松节油成分。更令人震惊的是,保险库密码锁上的指纹除了藤井和山崎弟弟,还有一串不属于任何人的陌生指纹——经比对,竟与三年前「鹤唳屏风」修复档案里的神秘访客指纹完全一致。
夜色渐深,柯南独自站在「鹤唳屏风」前。雨水顺着穹顶裂缝滴落在珍珠母贝上,折射出诡谲的光芒。他突然注意到,屏风底部的螺钿花纹在积水倒映下,竟组成了一个箭头,指向地下实验室的方向。当他撬开实验室地板,暗格里的铁盒中,除了珠宝店劫案的赃物,还有一封馆长写给藤井的绝笔信:
「老藤,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死了。这些年我日夜受良心谴责,用假宝石抬高屏风价值,不过是想赎罪。真正的珠宝,我一直藏在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原谅我,也原谅山崎吧,他只是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信笺飘落的瞬间,柯南终于明白。所谓的「三枚宝石的谎言」,既是馆长为掩盖罪行的手段,也是他留给老友的赎罪暗号;而藤井精心设计的复仇计划,终究让更多人卷入了仇恨的漩涡。
暴雨停歇时,黎明的曙光穿透美术馆的穹顶。珍珠母贝拼出的鹤翅在晨光中舒展,那些曾被视为裂痕的纹路,此刻竟化作振翅高飞的羽翼。柯南望着警车远去的方向,低声道:「兰姐姐,你看,再深的裂痕也会被阳光填满——只要我们愿意放下仇恨,直面真相。」
展厅外,樱花在雨后重新绽放。沾着水珠的花瓣落在《螺钿楼阁图》上,画中楼阁的倒影里,珍珠母贝组成的「山」字与「菊」字相互交叠,最终幻化成一颗完整的心形图案——就像被岁月尘封的友谊,虽历经裂痕,却依然闪耀着人性的微光。